西夏宫门外,三十余名北宋后宫嫔妃与帝姬被绳索捆绑着,跪在滚烫的沙地上。
今年四月,赵佶改公主为帝姬,郡主为宗姬,县主为族姬。于是民间有无主之说,又言姬者饥也,亦用度不足之谶云!
不想仅仅四个月后,果真因用度不足,天下无主!
八月的西夏热的很,她们身上单薄的宫装早已被汗水浸透,裸露的肌肤被晒得通红,不少人因中暑而头晕目眩,却不敢有丝毫动弹,身后西夏士兵的弯刀,正抵着她们的后颈。
皇宫宫墙之上,西夏国主李乾顺正与麾下将领们饮酒作乐,庆功狂欢。
宫墙外女眷们的啜泣声,成了他们助兴的音乐。
“陛下,这些北宋女眷个个容貌姣好,不如分给兄弟们做个伴儿?”嵬名令公端着酒碗,目光贪婪地看着那些女眷,“尤其是那些公主,养在深宫,定是娇俏得很。”
李乾顺冷笑一声,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既然是战利品,自然要按劳分配。尔等随朕征战,这些女人,就当是朕给你们的赏赐。”
他抬手一挥,“传朕旨意,将这些女眷分成三批,容貌出众的公主、嫔妃,赏给各部首领,稍有姿色的,编入军营,供士兵们取乐,年老色衰的,发配到牧场或矿场为奴。”
旨意传下,西夏士兵如饿狼般扑向女眷们。
他们粗暴地扯开绳索,拽着女眷们的头发、手臂,将她们拖拽到不同的区域。
荣德帝姬赵金奴被两个西夏士兵架着胳膊,她拼命挣扎,发髻被扯散,长发凌乱地垂在胸前,“放开我!我乃大宋帝姬,你们竟敢如此无礼!”
回应她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名西夏党项小校狞笑着,用生硬的汉话骂道:“什么大宋帝姬?如今不过是我们的玩物!再敢反抗,就把你扔进军营,让兄弟们好好‘伺候’你!”
荣德帝姬被打得头晕目眩,嘴角渗出鲜血。
她看着身边的姐妹们被强行拖拽、撕扯,有的嫔妃为了保护自己,被士兵用刀背砸得头破血流,有的帝姬吓得浑身发抖,泪水模糊了双眼,却连哭泣都不敢出声。
曾经不管是汴梁皇宫内,还是在长安皇宫内,她们是养尊处优的皇室女眷,每日琴棋书画、锦衣玉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沦为任人宰割的货物。
郑皇后被两个士兵推搡着,走向“年老色衰”的队列。
她今年四十八岁,虽已不再年轻,却依旧保持着皇室的端庄。
面对士兵的粗暴对待,她挺直脊背,眼神中满是不屈,“我乃大宋皇后,你们若敢对我无礼,他日大宋大军反攻,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士兵们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大宋?你们的皇帝都是我西夏的俘虏了!大宋?哪里还有大宋!”
“我赵家子弟开枝散叶,没了当今天子,大宋还是大宋!”
一名士兵举起刀背,狠狠砸在郑皇后的背上,“老东西,还敢嘴硬!等你到了牧场,有你好受的!”
郑皇后踉跄着摔倒在地,手肘被地上的石子划伤,鲜血染红了宫装,却依旧挣扎着站起身,不肯低头。
荣德帝姬最终被分给了西夏将领察罕。
察罕是李乾顺的亲信,在攻打长安的过程中,第一个冲入皇城之内中立下大功,因此得到了这位容貌出众的大宋公主。
他将荣德帝姬带回自己的营帐,扔给她一套粗布衣裙,“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侍婢,负责伺候我的饮食起居。若是敢偷懒,或是惹我不快,小心吃鞭子!”
荣德帝姬看着那套粗糙的衣裙,想起自己在长安皇宫中,每日穿着绫罗绸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出身皇室,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却要像个下人一样,伺候一个西夏将领,这让她感到无比的屈辱。
可她知道,反抗只会招致更残酷的对待。
为了活下去,为了有朝一日能重返大宋,她只能选择忍受。
每日天不亮,她就要起床为察罕打水、洗漱、准备早餐。
察罕的脾气暴躁,稍有不满,便会对她非打即骂,甚至抽出马鞭打的她昏死过去。
初为奴婢的荣德帝姬为察罕端茶时,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他的身上。
察罕顿时勃然大怒,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桌角上猛撞,“没用的废物!连杯茶都端不好,留你何用!”
荣德帝姬的额头被撞得鲜血直流,眼前阵阵发黑。
她强忍着疼痛,跪在地上不断求饶道:“将军饶命!再也不敢了!”
察罕这才松开手,冷哼一声,“若再有下次,定要你的命!”
说罢,便转身离去,留下荣德帝姬一个人在营帐中,默默包扎着伤口。
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狼狈的模样,额头缠着绷带,脸上还有未消退的淤青,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夜晚,是荣德帝姬最难熬的时刻。
察罕常常会对她进行百般凌辱,将她当作工具,牛马,就是不当人。
她无数次想要自杀,却又在最后一刻放弃,她想起了被俘的父皇,想起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她坚信,总有一天,大宋会派大军来救她,她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死去,他要报仇!
可日复一日的屈辱和折磨,渐渐磨灭了她的希望。
她看到身边其他被赏赐给西夏贵族的嫔妃、公主,有的因为守节,选择了上吊自杀,有的则在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后,被随意丢弃在野外,成为了野兽的食物。
荣德帝姬开始害怕,害怕自己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直到她被送给了别人,不堪受辱,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的命!
郑皇后被发配到了西夏北部的一座牧场。
这里地处草原,八月的天气已经十分寒冷,昼夜温差很大,尤其是到了夜晚,寒风呼啸,气温低至冰点。
郑皇后和其他十几名年老的嫔妃、宫女一起,被安排放羊。
她们每天要赶着数百只羊,在草原上放牧,忍受各种蚊虫,晚上则住在四面漏风的破旧帐篷里,听着风声,狼嚎,却连一床温暖的被褥都没有,只有几张羊皮。
郑皇后自幼生长在深宫,从未做过粗活。
刚开始放羊时,她常常跟不上羊群的速度,被羊绳绊倒在草地上,摔得满身是泥。
西夏牧民们见她笨拙的模样,常常肆意嘲笑:“这就是大宋的皇后?连羊都放不好,真是个废物!”
面对嘲笑和欺凌,郑皇后始终没有低头。
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她的双手曾经细腻光滑,如今变得布满老茧,到了夜晚,草原上寒风刺骨,她和其他宫女挤在帐篷里,盖着薄薄的毡毯,冻得瑟瑟发抖,却依旧强撑着,不肯说一句服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