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儿身边的一个男的,赶紧递上手绢,心疼地安慰道:“菲儿别哭了,咱们不和那些乡下来的野人计较!”
说着,还特意狠狠地看了谢宴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这一眼,直接把谢宴给看笑了。
在座的所有人祖上都不用数三代,往上数两代就是乡下来的农民,这会儿却在这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实在是可笑至极。
正在他准备奋起反击的时候,眼尖的张策涵察觉到气氛已经剑拔弩张,随时可能爆发冲突,赶紧笑着出声打圆场道:“哎呀!大家别光顾着说话呀,点菜点菜。”
说着,他赶紧把菜单递给谢宴,脸上堆满了笑容,“顾斌有没有跟你说过,这家的菜非常好吃。”
别人都已经笑脸相迎,谢宴也不是那种无端找事的人,便顺着台阶笑着下了,“说过,正好想着过来尝尝呢!”
接过菜单后,他并没有急着点,而是转手递给旁边的张灵慧,脸上带着绅士般的微笑,说道:“女士优先,你先点。”
张策涵立马笑着接话,“对啊!对啊!看我这脑子,弟妹别介意啊!”
张灵慧笑了笑,抱着已经安静下来的桐桐,温柔地说道:“没事。”
她接过菜单,开始认真地点起来,包厢里紧张的气氛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给包厢里增添了一丝温暖的气息,仿佛也在试图抚平刚刚的不愉快。
看着这边热热闹闹地点起菜来,那边坐着的另外一个女同志,微微低下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多年来,她在陈菲儿那里不知受了多少委屈,那些憋屈的过往如同一团乌云,一直笼罩着她。
此刻,终于有人收拾这个贱人了。
她心中的畅快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抑制不住。
她眼中闪烁着快意的光芒,抬眼深深的看了那边的谢宴一眼。
同样是男人,她这么多年在陈菲儿身上受了那么多的气,她男人从来都没有为她说过一句好!
张灵慧点完菜,微笑着把菜单递给谢宴。
谢宴转手递给了顾斌,真诚地说道:“这家店你比较熟,你点吧!我相信你的口味。”
顾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行!保证都点你喜欢吃的。”
听到顾斌那笃定的语气,旁边原本还对谢宴有些别样想法的人,心中不禁一凛,纷纷收起了那些小心思。
大家在这个圈子里这么多年,都不是傻子,对顾斌的为人和行事风格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他能对谢宴如此热情友好,那这个谢宴必定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背后说不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实力,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为妙。
张策涵和顾斌的关系比起其他人更为亲近,两人称得上是铁哥们,因此他对谢宴的了解也更多一些。
上次谢宴买房子,还是他帮忙跑前跑后做的过户手续。
对于谢宴这个有钱且实力莫测的中医,说实话,张策涵是很愿意与之交好的。
虽然饭局开头有些小小的不愉快插曲,但好在后面大家都还算维持着体面。
就连一直哭哭啼啼的陈菲儿,也终于消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作妖。
其实原因很简单,之前这些人都惯着她、配合她演戏,此刻都不再配合,她一个人独木难支,根本演不起来。
况且,陈菲儿又不傻,她清楚地看到顾斌对谢宴的态度,明白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轻易和顾斌作对。
更不用说张策涵那明显偏向谢宴的区别对待摆在那里,她再任性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而张灵慧更是没有受到丝毫的波及,一顿饭下来,大家面上都洋溢着笑容,气氛看似其乐融融。
饭局结束后,谢宴与顾斌、张灵慧两人友好道别,便转身往招待所走去。
夜晚的街道上,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谢宴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新房子的事情。
那屋子的整体布局他十分满意,不打算做任何改动,但床单被套和厨房家具都得要买,争取早点把屋子收拾好,回家。
说起回家,谢宴都突然就很想念他媳妇和朝朝了。
也不知道这会儿她们两个在干什么?
同一时间溪流村。
朝朝洗完脸趴在炕上滚来滚去玩得不亦乐乎。
于月回一进屋她瞬间爬起来,撅着嘴巴,“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他都已经走了,一二三四五······”记不清楚的朝朝,小手一摊开,“反正就是已经很多天了,应该回来了!”
于月回失笑,坐下来摸摸她的小脑袋,“朝朝啊,你忘记爸爸走时说的话了吗?”
“他快过年的还是就回来。”
朝朝一头扎进被窝里面,“那,那能不能明天就过年呀?”
于月回把她抱起来,捏了捏她热的红扑扑的脸蛋,“这个不行哦!”
朝朝被于月回挠的哈哈大笑起来,没一会儿就忘记了谢宴这个老父亲。
另一边的谢宴还在为添置家具烦恼。
目前他还没有足够的票来购置这些物品,空间里面虽然有一些存货,但也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才能拿出来。
这就导致他暂时还不能住进新房子。
不过,饭局上认识的人里面,有一位是纺织厂的主任刘长伟,据说应该能弄到一些瑕疵布,这让谢宴看到了一丝希望。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城市还未完全从沉睡中苏醒,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个行人。
谢宴早早地起了床,简单吃过早餐后,便匆匆出门,乘坐上了公交。公交车晃晃悠悠地行驶着,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
谢宴看着窗外,心中盘算着今天与刘长伟见面的事情,期待能顺利解决布料的问题。
终于,公交到达了纺织厂站。
谢宴下了车,径直朝纺织厂走去。
厂门口,一位大爷正尽职尽责地守着大门。看到谢宴走来,大爷伸手拦住了他,严肃地问道:“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