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赶忙从兜里掏出一盒烟,从中抽出一根,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递给大爷,“大爷,我找刘长伟刘主任。我们约好的。”
没错,昨晚刘长伟走的时候顺嘴是说了一下。
这边,他就立马过来兑现了,万一时间长了,人家忘记了可就不好了。
大爷看了看谢宴递来的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刘主任啊!那你等会儿,我找人去叫。”
谢宴微笑着点头,站在一旁耐心等待。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刘长伟满脸笑容地快步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哎呀!不好意思啊!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我以为你下午才过来。”
谢宴笑了笑,语气诚恳地说道:“没事,也没有等多长时间,主要是急着回去陪孩子,就想早点把这边的事情弄好。”
刘长伟也是已经成家的人,听到谢宴这话,感同身受地点点头,“是啊!大过年的,还是一家人在一起比较好。”
说着,他热情地伸手示意,直接带着谢宴往仓库走去,“咱们这关系,我也不和你兜圈子,这就带你去看那些布。”
谢宴眼中满是感激,笑着点头说道:“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刘长伟笑着摆了摆手,接着压低声音说道:“放心,我这个忙可不白帮你,听顾斌说你医术很好,你看看屋子收拾好后,什么时候有时间,帮忙看一下我们家老爷子!”
谢宴毫不犹豫地笑着回应道:“当然没有问题,不过老爷子应该有专门的医生给他看吧!”
刘长伟无奈地摇摇头,再次压低声音,神色有些苦恼,“就医院里面那些冷冰冰的仪器,老爷子嫌弃它们没有人情味,根本不喜欢去看。”
“但你也知道,好的中医实在是太难找了啊!”
这也确实是事实。
两人到达仓库,打开门大那一瞬间,谢宴都惊呆了这里面全都是布。
刘长伟笑着道:“别看这里布很多,但都是有严重的瑕疵,比如这块就是串色严重,这么一大片全部都没有染上颜色。”
谢宴看着刘长伟手上拿着的这卷布,应该是染红色的,但不知道怎么搞得,红色染上的不多,但却串上了黑色,有的地方还没有染上颜色,确实不好看。
但这布不好看归不好看,却是纯棉料子。
谢宴拿起一块布,放在手上仔细摩挲,感受着布料的质感,随后笑着对刘长伟说道:“确实是染色染坏了,不过还好。”
“你也知道,我家那屋子里面啥都没有,这布摸起来柔软舒服,刚好适合做被子,铺在床上肯定暖和。”
刘长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笑着提醒道:“你先别急着做决定,我这儿的瑕疵布种类多着呢,你再仔细瞧瞧其他的。”
“特别是你手里的这块布的颜色,说实话,我都怕你买回去,嫂子看到了会埋怨你。”
谢宴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于月回那熟悉的面容,他觉得自己就算选屎黄色的回去她都不会骂自己,这么想着自己忍不住轻笑出声,“刘兄你说得太对了,确实得再好好挑挑,可不能回去被媳妇数落。”
接下来,谢宴便全神贯注地开始挑选起来。
仓库里的布料五花八门,各种类型应有尽有,大多是在染色过程中出现了串色的情况,当然也有一些是勾线的瑕疵品。
谢宴的目光在一堆堆布料中穿梭,专门挑选那些只是染色不佳的,而且,大多数纯棉料子,毕竟纯棉料子做出来的用品,舒适又耐用。
一番精挑细选后,杂七杂八地竟然选了十五捆之多。
看着地上的这么一大堆布,谢宴都不好意思了。
简直就是过来进货的架势了。
他略带歉意地看向刘长伟,“实在不好意思啊!选得有点多了,这不会给你造成什么麻烦吧?”
刘长伟忍不住失笑,拍了拍谢宴的肩膀,爽朗地说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大大方方拿着。”
“这布你可是花钱从我这儿买走的,又不是白拿,有啥不好意思的?”
“你瞧瞧,这么大一仓库的瑕疵布,我还盼着你能多带走一些呢,也帮我减轻点库存压力。”
谢宴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满是惊喜,心里面有个念头隐隐升起,十分真诚地问道:“真的还能再多带一些吗?”
刘长伟疑惑地挑了挑眉,好奇地问道:“你家屋子得多大啊,需要这么多布?”
谢宴笑着摇摇头,解释道:“不是屋子大小的事儿。”
“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在西北那边,在那儿想要买布,布票可金贵着呢。”
“农民人家,哪有那么多布票来源。”
“他们很多人穿衣为都是一件难事。”
“我想着回去的时候多带点这种布,虽说颜色看着不怎么好看,但对于他们来说,实用性强,就够了。”
刘长伟恍然大悟,理解地点点头,“放心,等你要走的时候,尽管过来拿,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我全力支持你。”
“你这也是做好事,而且还能缓解我们的库存,简直就是双赢的事情。”
谢宴感激地点点头,再次道谢。
临走时,两人又详细商量了去看刘长伟爷爷的时间。
之后,谢宴便拖着个沉甸甸的大包,满心欢喜地朝着新买的房子走去。
走了一段路后,在一个非常隐蔽的拐角处,趁着四下无人,谢宴便偷偷摸摸地将几捆布藏进了空间里。
瞬间,包瘪了下去,谢宴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不少,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嘴里还不自觉地哼起了小曲。
很快,谢宴走到了胡同口,远远地就看到一群小孩子在那儿嬉笑玩耍。
看着他们活泼的身影,谢宴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家里,心中满是对朝朝和于月回的思念。
也不知道这会儿朝朝在干什么呢?
这么冷的天,肯定正乖乖地待在炕上玩耍吧。
而此刻,正待在炕上玩玩具的朝朝,突然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忧虑地看着于月回,小声问道:“妈妈,爸爸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