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的给自己洗干净,摸了套衣服换上。
温之余从戒指里拿出一副墨镜,不偏不倚的架在鼻梁上,躺着听南隅汇报最近的情况。
随后,他神色一顿:“谁出来了?”
似乎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温之余拍了拍脑袋,试图让自己听得更清晰一些。
“斯内普教授出来之后来了趟幽泉,找到了……”南隅没空和他重复,自顾自的继续自己的汇报。
温之余皱眉。
“我怎么感觉你对我好像有意见?”
活久见了,这还是温之余第一次觉得南隅好像在发脾气。
“怎么会呢,”南隅表情漠然,“您把感觉去掉就对了。”
“……”
花开二度。
最后,在南隅AI一般的汇报中,温之余得知了自己的背刺与执事的无助,以及南隅这三个月来被抓苦工帮教授处理魔药的悲剧。
不知道为什么,安慰的话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发现,他甚至无法共情自己。
温之余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脸被戳了一下。
随后,是一阵堪比冤魂般的低音:“少主……您还在听吗。”
温之余猛的睁开眼睛,立刻回答:“包的!”
闻言,南隅目光深邃了几分。
“那我讲完了,”他说。
讲完了?温之余一阵头大。
他讲了什么?教授?执事?伏地魔?还是邓布利多?
五个多月没动的脑子一朝运转,温之余感觉头要炸了。
片刻,他放弃了思考。
“你先休息吧,”温之余扶着把手站起来,对着南隅说:“少主给你放假,去休息几天。”
说着,他开始挪着步子往外走。
“前……”
“嘘,别出声。”温之余抬手抑制住他,“这是你应得的。”
随后,他潇洒转身,往外大跨出一步。
胳膊比脸先着地。
“……”
南隅:……
他只是想提醒对方有台阶。
自己的倒霉固然难过,但别人的悲惨却让南隅心情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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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风携着些许凉意,悄然而至。
温之余回霍格沃茨之后,没有先去礼堂万众瞩目,也没去地窖自讨苦吃。
他左右权衡,最后选择了一个南隅说过的,教授最近经常会路过的一个点位,打算守株待兔。
黑湖旁。
温之余在树上给自己找了个舒服又不遮挡的角度,懒洋洋的躺着晒太阳。
等啊等啊…等啊等啊…
温之余觉得有点晒。
所以他换了只手遮太阳。
走?走是不可能走的。
据温之余的记忆来算,他确定的这颗树,在正午太阳落下来的时候,从下面看是最有氛围感的。
如此天造地设的位置,今天就是被晒成肉干,他也得忍着。
而事实证明,他选的位置确实还算可以。
至少在魔药室里闷得头疼的斯内普出来散步时,确实也选择了往这边的路。
这就导致。
当魔药大师路过树下时,头顶的声音吸引着,让他忍不住的抬头去看。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人影身上洒下流动的金斑。
温之余斜倚在粗壮的枝干间,墨镜滑到鼻梁的中段。
他银灰色的丝绸衬衫领口微微松散,露出白皙的锁骨,衣摆垂落像似尾羽。
斯内普驻足抬首的刹那,有片树叶恰好旋落在温之余微敞的领口。
那人屈起手指轻弹,叶片便乖顺地滑进他掌心。
染着丹蔻的指尖把玩着绿叶,腕间的银镯随动作轻响,与湖面涟漪的频率奇妙重合。
阳光,美人,落叶。
丁达尔效应在此刻几乎出现了具象化的体现。
一束阳光从缝隙中射进,在斯内普规整无尘的领口处照到了轻微滚动的喉结。
随后,温之余微微偏头,正欲将自己反复斟酌排练的见面词混合着氛围轻轻述说。
可随即,树下的红点突然一阵抖动,不做停留,径直离开。
温之余急了,当即就将所有的计划抛之脑后,急促的喊了一声:“教授!”
听到呼喊,斯内普黑着脸走得更快了。
顾不得摆动作了,温之余一番挣扎就想下来。
只是可能因为太久没用过身体,脑子和四肢还不太熟悉。
当即,我们的温大少主毫不吝啬的在树上给魔药大师表演了一个蜘蛛织网。
随后,双手双脚无处着力,美人落地。
同样的,我们身体比脑子更加诚实的魔药大师往前一进,伸手稳稳的将人接在怀里。
一时间,落叶与灰尘齐飞。
温之余比斯内普先一步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没有摔个狗啃泥,甚至还莫名其妙被抱住之后。
他美汁汁的伸手去回抱斯内普,凑近对方的胸前蹭了两下。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成功?
随着温之余不断的小心翼翼的开始占便宜,手比脑子快的魔药大师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他还在生气,甚至有些怨气。
原本刚才在树下看到温之余的时候,他确实是心里一悸,有些忍不住的想把人抱住。
可他转念一想,如果这次轻松饶过了他。
那么下次,下下次,对方岂止会一声不吭只离开五个多月。
怕是直接头发一甩,丢了烂摊子就再也不回来了吧!
所以,斯内普干脆忍着怒火,径直离开。
他有想过温之余会叫住他,会跟上他。
但他没想到,温之余不仅没给他来个好的,反而是拉了坨大的。
直接一个给他来了个人类早期驯服四肢的珍贵表演,然后就准备和大地亲密接触。
所以,在接住对方,并且发现对方开始得寸进尺之后。
斯内普咬着牙往前狠狠一抛。
温之余瞬间人仰马翻,还在地上滚了两圈。
两人离得近,温之余两圈一滚,额头与树干打了一架,疼得他迅速摸着墨镜爬了起来。
随后,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伸手去拽住了斯内普转身离开的袍子。
激情开口。
“我错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