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
焊死口罩的秦少煜热情不减,一双多情风流的狐狸眼挑着笑弧,起身冲着浴室门口的桑酒挥手。
他指了指茶几上搁着的保温桶,“你快劝劝我哥,好歹喝几口我们炖了一上午的黑鱼汤,促进伤口愈合的滋补汤,对身体好。”
桑酒看了一眼桌上的白色保温桶,很大,两层,确实到中午饭点了,“你们炖的?分得清楚糖和盐么?”
秦少煜拍着胸口保证不是黑暗料理,“厨师在一旁全程指导,倍儿鲜!倍儿香!随便小猫咪闻着香味都馋哭了!”
桑酒失笑,走过去,“给随便喝了吗?”
“封叔给它盛了一碗泡猫粮,全吃光了。”
周遭气温下降几度。
鹤砚礼白皙的俊脸冷淡。
桑桑不看他。
焊死口罩的宋兰亭,戳了一下话多找抽的秦少煜。
但秦少煜完全get不到。
一边和桑酒聊天,一边打开保温桶,第一层是鲜嫩的鱼肉,冒着热雾香味,下面是熬成奶白色的黑鱼汤,出锅时用纱网勺避过鱼刺。
桑酒让鹤砚礼吃东西不需要劝,她碰一下,他光盘。
焊死口罩的三人,很有眼力劲儿的去了一墙之隔的小客厅,顶奢VIp病房,空间布局和总统套房差不多,不止一间房,一个厅,有陪护和病人单独的私人空间。
他们倒是想去宋兰亭的院长办公室,拒做电灯泡,但鹤砚礼罕见的让他们留下。
其中原因,秦少煜和蒋乘不懂。
宋兰亭巨懂。
——瘾大。
他们只是平平无奇的干扰禁do工具人罢了。
~
沙发。
桑酒尝了一口温热的黑鱼汤,入口不腥,咸淡刚好,挺鲜,她眼波明亮,舀了一勺,喂给正在挑鱼刺的鹤砚礼。
“还真挺好喝的。”她舔唇评价。
鹤砚礼眸色暗沉,盯着桑酒饱满红润的唇瓣,喝下鱼汤,“嗯。”
桑酒忽然想起,他们桑家男人必须会一两道拿手菜的规矩,又想起鹤砚礼之前说他不会做饭,以后,她总要带鹤砚礼回崖域岛屿见家人。
撇开一切不谈,厨艺,是她美人爹地必考核的。
“鹤砚礼,你能跟秦少煜他们学习一下,进厨房的精神吗?”
鹤砚礼握着筷子的长指攥了下,面上不露波澜,扯唇,“会做饭在桑桑这里是加分项?”如果是,他会刻苦练习。
他记得,桑桑说过,她哥哥叶烬也会做饭。
桑酒桃花眼轻翘,“不是我的加分项,是提前透题。”
“什么题?”
桑酒答得含蓄又直白,“考官是我美人爹地。”
什么题?
见家长题。
鹤砚礼漆黑的瞳仁微怔,随即眼尾浸笑。
他将挑好的鱼肉喂到桑酒嘴里,认真积极,“我会学会满汉全席。”
桑酒咽下鱼肉,笑容明媚,“太夸张了鹤砚礼,两道就够了,我美人爹地不是给岛屿招厨子。”
“不够。”
如果这个是娶到桑公主的考核点,鹤砚礼要拿满分。
坏掉的味觉不是借口,一道菜,他可以练习千万遍。
~
崖域岛屿。
时差关系,此时深夜,繁星满天。
一身黑色丝绸睡袍的桑渊,正在厨房里给他亲亲老婆叶芒煮夜宵,只见,他单手拿着一个无菌蛋,在锅边磕了一下后,娴熟利索的打入平底锅里的爱心模型里。
一两分钟,煎好一个完美的爱心煎蛋,还是叶芒喜欢的溏心口感。
锅中加水。
盖上锅盖。
桑渊突然转头打了一个喷嚏。
?
在浴室缠着亲亲老婆玩儿太久着凉了?
那不能!他可是身强体壮的威猛俊朗的雄狮!
算在桑老三头上,肯定又在背后蛐蛐爹!
叶芒口味清淡,喜面食,平时也喜欢烘焙小蛋糕小饼干,桑渊最拿手的就是煮清汤香油小面,不许佣人插手,他亲力亲为。
没人知道亲亲老婆要他煮夜宵的爽点。
这个突如其来的喷嚏,倒是提醒桑渊,给叶芒泡一杯预防感冒的安神暖身茶药包,万一亲亲老婆着了凉,他得心疼死。
桑渊泡好茶包,盖上杯盖。
打算等面煮好一块儿端上楼。
等锅开的间隙中,桑渊在群里@桑老三,肃然质问,爹突然打了个喷嚏,是不是你在蛐蛐?!
还没等来桑老三的回复,一条推送的财经新闻热点弹了出来。
由于桑渊单方面跟素不相识的鹤砚礼结下一个魔镜容不下两张帅脸的脸仇,他一直密切关注着鹤砚礼的新闻动态,看见新闻标题‘鹤砚礼’三个字,下意识点进去视监。
但结果是——鹤砚礼遇险后首次露面的鹤宅晚宴上,被媒体镜头拍下的顶级神颜高清合集。
桑渊:“……”
财经?诈骗!
死都不会承认面瘫离婚男长得真特么帅!
鹤氏财团‘认罪伏法’‘破产’‘债台高筑’……等等的丑闻词条,在遗嘱晚宴过去一天后,仍然霸榜各大平台热搜。
桑渊想不视监鹤砚礼都难。但凡上网,全是鹤氏那点儿破事。
外行看热闹。
内行看门道。
一早猜到鹤砚礼要毁灭鹤氏财团的桑渊,在致命的丑闻接踵曝出后,更欣赏鹤砚礼六亲不认的魄力狠劲,缜密精悍的手段头脑。
鹤氏财团‘债台高筑’的背后,是鹤砚礼早就蚕食架空的空壳子。
负债数十万亿的空壳子属于鹤盛,鹤宅。
财团属于鹤砚礼。
这韬光养晦洗劫一空的棋局,布得妙极。
旋转楼梯上,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桑渊关掉手机,抬眸看向一袭月牙白睡袍的叶芒,秒变狗狗星星眼,丢下‘咕噜咕噜’烧开的锅,跑去牵亲亲老婆,接亲亲老婆下楼。
“老婆,你为什么还能走得动?你刚刚明明说,不能再……!”
叶芒清冷的美眸淡淡一扫。
桑渊立刻闭嘴。
叶芒:“你捧着手机又在黑那孩子?”指鹤砚礼。
桑渊冤枉,“没有,我在看养丑小鸭养大鹅的农场养殖基地推广。”
叶芒:“……”
桑渊握住叶芒的手指放到唇边亲了亲。
不舍得叶芒走路,他直接长臂穿过她膝弯将人抱起,缓步走下楼梯。
在桑渊眼中,叶芒永远是他少年时期一见钟情的小女孩。
“老婆。”
桑渊把人放到沙发上,他蹲跪在她腿间,仰眸委屈,“老婆,能不能别提那孩子,你一提他,我就……想和你交流孩子诞生的初始过程。”
叶芒:“……”
叶芒冷漠,“我都能当他妈咪了,你正常一点。”
桑渊红眼,“老婆,你是在夸他年轻吗?你当他妈咪,我当他爹地,他命没这么好,下辈子吧。”
叶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