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澜音咬了一口石榴酥,浓颜系的大美人长相,眼神乖纯,“好,嫂子你随便问,我不会说谎哄你的。”
桑酒认真,“音音,你喜欢我二哥桑辞吗?”
鹤澜音惊呛的咳嗽起来,慌忙抬手捂住嘴巴里的石榴酥,万万没想到,桑酒会突然问她这么奇怪炸裂的问题。
她接过桑酒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顺下喉咙里呛痒的石榴酥,一双美眸水盈盈。
“嫂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对阿辞哥哥,跟对你的黏人精老公我亲哥哥一样,只是单纯的,崇拜的喜欢。”
桑酒话锋一转,她自然知道鹤澜音跟她二哥不来电,二哥只是抛砖引玉。
“那你喜欢苍槐吗?”
鹤澜音白嫩的手指猛然攥紧了些,潮湿的窒闷感,再次席卷她的情绪,心乱如麻,“……我才不喜欢他!”
桑酒看着鹤澜音漂亮脸蛋上的微妙变化,白纸一张的美人儿,完全藏不住心事,她,在赌气说反话。
“真的不喜欢?”桑酒勾唇轻笑。
鹤澜音低垂着美眸,又羞又恼,面颊发烫,“谁喜欢他那个死木头一根筋臭石头啊!”
桑酒莫名觉得这些形容词熟悉,笑着点破,“死木头,一根筋,臭石头,啧,我以前,也是这么形容你哥的。”
鹤天仙的外号一箩筐。
鹤澜音:“……”
“嫂子~我不想提他。”鹤澜音潜意识里想逃避,有关于苍槐的一切话题。
她对苍槐的戒断反应,漫长的仿佛全球的梅雨季都叠加在一起,她的世界,从苍槐离开,就乌云笼罩,下着潮湿窒闷的大暴雨。
桑酒温柔引导,“音音,你刚刚答应我,要百分百诚实的。我是看你这段时间闷闷不乐,苍槐都离开好几个月了,你还没释怀,很明显,你心里有他,不止把他当成一个保镖。”
这几个月,她一直从微信聊天中,观察着鹤澜音的心情。
完全是失恋状态。
她之前,跟鹤砚礼聊过,要不要撮合,苍槐和鹤澜音。
鹤砚礼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也是他唯一的血缘至亲,他对‘妹夫’的标准,鹤澜音的喜欢,是第一位。
苍槐的人品,实力,鹤砚礼最清楚不过,除了他们自诩的‘血腥脏污’,挑不出什么瑕疵。
现在桑酒确定,鹤澜音多多少少喜欢苍槐。
这根撮合的姻缘红线,可以绑。
鹤澜音咬着唇瓣,陷入自我怀疑的混乱沉思。
她明明想反驳桑酒的话,说她心里没有苍槐,不喜欢苍槐,讨厌苍槐,但她这几个月的魂不守舍,郁郁寡欢,又在啪啪打脸。
这就是喜欢吗?
她喜欢苍槐?
吃剩下的半块儿石榴酥,被鹤澜音一点一点掰捏成碎渣子,她在思考。
半晌。
鹤澜音红着脸,抬起眼眸,诚实的回答桑酒,“我……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
桑酒含笑的桃花水眸,划过一抹暧昧的流光,拉过鹤澜音的手,给予她勇气,“既然不清楚自己的内心,那就测试一下。”
“啊?”鹤澜音眼中满是恋爱小白的茫然,面颊烧红,“这个……怎么测试啊。”
桑酒暧昧一笑,“嫂子教你。”
~
中秋节当晚,江北的月亮被黑云吞掉一半。
鹤砚礼心情不好,理由是月亮不圆,缠着桑酒做了一次又一次,让老婆哄他。
中秋节的第二晚,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鹤砚礼心情很好,掐握住桑酒汗津津的软腰,压着她在落地窗前,边赏月亮,边狂吃他的“月亮”。
理由是,老婆没骗他,十六的月亮又圆又美,不do可惜。
以至于,桑酒翌日早上,再次鸽了,送鹤澜音去停机坪的承诺。
~
鹤澜音抵达国外时,她所在的城市已是深夜,暴雨侵袭。
私人飞机降落在公寓附近,间隔几公里。
鹤澜音独自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踩着高跟鞋,走下舷梯,淋了雨的梯面湿滑,灯光被雨幕吞噬的昏暗,忽然,她脚下一滑,没踩稳。
手中的雨伞倾斜,被风吹走滚落到大雨中。
鹤澜音脚崴了一下,幸亏在暴雨中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扶手,才稳住身子,没跌滚下去。
“小姐——!”
新保镖提着行李箱跟鹤澜音的包,刚出机舱,就看到鹤澜音险些摔倒的一幕。
他急忙跑下舷梯,扶住鹤澜音纤细雪白的胳膊,一手给她撑伞,“小姐,有没有受伤?”
鹤澜音身上的裙子和头发,被大雨淋湿,她不敢再动,明显感觉到脚踝处火辣辣的刺痛,湿漉的美眸颤抖,“好像脚崴了,好疼……”
“我送您去医院,对不起小姐,冒犯了。”
新保镖把雨伞递给鹤澜音,他打横抱起她,迅速上车,赶往医院。
无人发现,他们车后,跟着一辆黑色车子。
车距,是几个月来,最近的一次。
鹤澜音挂了急诊。
拍片后,万幸只是轻微的扭伤,没有伤到骨头。
但脚踝还是红肿了一大圈。
医生让卧床静养一周,最少半月内,不能穿高跟鞋。
鹤澜音只能跟经纪公司延长休假。
从医院出来时,天都亮了。
鹤澜音不想坐轮椅,看着太严重太吓人,于是,还是得麻烦新保镖抱着。
挂号,拍片,冰敷消肿,折腾了一夜,鹤澜音此时困极了。
她脸上戴着一次性的医用口罩,以防被人认出,靠在新保镖的怀里,却怎么也睡不沉,眼皮困得睁不开,脚很疼。
这种巨累巨困,却难以睡沉的感觉,让鹤澜音很难受,眉尖紧紧蹙着,眼尾沁泪。
直到——
一个身形高大健硕的男人,匆匆从骨科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寸头,一双寒沉肃煞的黑眸,在长廊上,小心地找寻着鹤澜音的身影。
他跑到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
远远的,他看到,保镖抱着鹤澜音走出去。
保镖后颈上环着一双白嫩纤细的小手,莹白夺目,刺得他眼眶生疼。
从鹤澜音松松环着的小手上看,她睡着了。
苍槐定在原地,仿佛生根的大长腿,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
她睡着了。
她不会知道。
这是苍槐遵从内心,卑劣自私的不想其他男人碰触鹤澜音,现身插手的理由。
新保镖脚步一顿。
一眼认出,拦在他面前,满身冷戾的苍槐。
x禁区军事基地总部的魔鬼教官。
鹤澜音小姐的前任贴身保镖。
男人对着比他职高一等的苍槐,低头颔首,眼神敬重。
苍槐上前一步,从他怀中,轻轻接过鹤澜音,低哑沉冽的声线命令,“开车,回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