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一袭落肩款的白色拖尾婚纱,乌黑柔顺的发丝盘起,戴着璀璨闪耀的钻石冠冕,头纱固定在脑后,妆容精致,红唇勾笑,手中拿着一捧粉色的芍药花。
盛大的裙摆,重工奢华的刺绣图腾。
腰肢纤细。
白皙优美的天鹅颈线条,完美展现。
她的身影,出现在海边时。
站在台上,一身黑色西装的鹤砚礼,深邃紧张的瑞凤眸瞬间湿润,心脏难以抑制的颤动,红了眼圈。
他迈开长腿。
在台下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大步朝着桑酒走去。
婚礼没有那些繁复的流程。
也没有桑渊郑重的上台,把桑酒托付给鹤砚礼。
只有鹤砚礼,一步一步走向桑酒。
一步一步走向,改变他人生轨迹的光和救赎。
他的桑桑,不需要再朝着他走。
余生,他会永远热烈忠诚的奔向桑酒。
鹤砚礼站定在桑酒面前,绯红的薄唇扬起笑容,眼泪比他先开口。
他清贵俊朗的面容,沾着泪痕水光,冷白的长指微微颤抖,眼尾浸着湿红的笑意,漆黑的眸子,紧紧锁在桑酒漂亮明媚的小脸。
痴迷,心动。
难以形容这一刻的紧张震撼。
得偿所愿的具象化,鹤砚礼在脑海中幻想勾勒过无数次的画面,真实,深刻的,出现在他眼前。
“桑桑……”他低磁的嗓音沙哑,炽热的眼神痴缠入骨。
桑酒荡着浅浅的酒窝轻嗯,应他,一双浸笑的桃花水眸,也被鹤砚礼的眼泪染红。
她软声,“这不是梦鹤砚礼,这是我们的婚礼。”
艾薇拉穿着一件纯白的蓬蓬裙,头戴花环,樱桃小嘴上还涂了口红,她哒哒哒跑上台,笑容兴奋,小手里捧着一个丝绒首饰盒。
一枚圆形切工的20克拉白钻婚戒。
一枚男士铂金素圈婚戒,上面镶嵌的一颗碎钻,跟桑酒的婚戒,是同一颗白钻裸石。
圈内刻着彼此名字的字母缩写。
鹤砚礼拿起婚戒,一手托在桑酒掌心腕骨,他长指微颤,将戒指缓缓从桑酒纤白的指尖,套牢在她无名指上。
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从鹤砚礼低垂的黑眸中坠落。
这一幕,刚好被举着手机拍摄的左柚,记录下来。
交换婚戒,从鹤砚礼眼眶中滚落的泪珠,永恒定格。
台上,鹤砚礼躬身,轻轻吻上桑酒红润的唇瓣。
桑酒微仰下巴,一手拿着粉芍药捧花,环上鹤砚礼的脖子,笑着回吻他。
台下,坐在宾客第一排的桑渊,侧身抱紧叶芒,哽咽落泪,哭得稀里哗啦。
叶芒也眼圈泛红湿润。
桑酌,桑辞,桑烬,也都心尖酸胀,眼尾暗红。
他们的桑公主,好像一晃就长大了,嫁人了,但永永远远都是他们的掌心明珠,他们疼爱宠溺的公主。
桑烬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调整了一下呼吸。
一转头,瞥见哭成泪人的骚爹。
他终于逮到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诚发问,“爹,人家秋雅结婚,你搁这儿哭得跟个烧水壶似的,好吗?”
“滚!”桑渊从叶芒肩窝抬起头,用没什么威慑力的泪眼,瞪了一眼桑老三。
叶芒在桑渊背脊轻拍了两下,“乖。”
桑渊一秒变回顺毛的乖狗狗,趴回叶芒肩膀,哭哭蹭蹭,继续当他的降噪版烧水壶。
鹤澜音小哭包,也没少掉眼泪。
一旁的苍槐,一直用丝绸帕子,轻轻给鹤澜音擦眼泪。
他有些口渴。
习惯性想舔。
他的鹤澜音大小姐,娇贵娇嫩的要命,是清泉水做的。
总是哭。
床上也哭。
左柚放下手机,看着台上唯美拥吻的桑酒跟鹤砚礼,也不禁视线模糊,笑着,红了眼睛。
她虽然是走肾主义。
但还是会被真挚的爱情触动,打动。
秦少煜凑过来,绅士的递给左柚两张纸巾,低声,邪肆调侃,“左总别羡慕,想结婚的话,你随时,可以娶我。”
左柚一脸嫌弃晦气,把擦完眼泪的纸巾,揉成一个圆球,砸向秦少煜,“少做白日梦。”
秦少煜掌心接住抛过来的纸巾圆球,勾唇,笑得混不吝,“哦,房卡。知道了,我晚上会过去伺候左总。”
~
新婚夜。
鹤砚礼发布了一条置顶微博,官宣已婚的身份,公布鹤太太。
鹤砚礼V:【已婚@桑萝莉】
这条微博,瞬间引爆网络,屠榜各大社交平台热搜,在网上掀起吃瓜沸腾的巨浪,直接导致系统瘫痪。
千万人在线@桑萝莉,求证恋情。
但桑萝莉迟迟没有上线回应。
直到,第二天傍晚,浑身仿佛被拆开重组的桑酒,才悠悠转醒。
她揉着昨夜险些断掉的细腰,趴在床上,用软绵绵的手指敲字,转发了鹤砚礼的‘已婚’微博,并且评论。
桑萝莉V:【已婚@鹤砚礼】
吃瓜大军们,蹲守一夜一天,终于等到桑萝莉的回应。
居高不下的话题热度,再次炸翻网络。
桑酒顺便回了两条,点赞量高的争议评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鹤砚礼的前妻也姓桑……破镜重圆!?】
桑萝莉回复:【你没记错,前桑现桑都是桑萝莉本桑。】
【鹤砚礼官宣都超过十二小时了,桑萝莉怎么还不上线回复啊?她好冷漠啊,怎么感觉是鹤砚礼一厢情愿,她根本看不上。】
桑萝莉专治绿茶精,回复:【刚醒,新婚夜了解一下,do疯了。】
~
一个星期后。
岛屿上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挚友,都陆陆续续的离开,崖域恢复以往的宁静。
桑渊和叶芒,带着桑酒跟鹤砚礼,出岛。
四人前往,他们桑家唯一信奉的寺庙。
——栖净寺。
当年,叶芒怀桑酒时,因为前面三个生的都是不值钱的漂流瓶子,桑渊为了这胎生女儿,特意去栖净寺,磕头跪拜了观音娘娘。
一心求女。
后来,祈愿灵验。
桑渊接连几年,带着小桑酒,来栖净寺还愿。(伏笔266章)
这些年,桑渊和叶芒,时不时会来栖净寺吃斋。
叶芒喜欢这种修身养性的梵音禅寺。
桑家是栖净寺投资贡献最大的香客,翻新修缮,修建佛像,全由桑家出资,只为还愿观音娘娘,赐给他们桑家一位小公主。
方丈,住持,都跟桑渊叶芒来往熟悉。
早些年,方丈道破桑家与佛有缘,日后桑家添丁进口,一定要来栖净寺见佛祈福。
中午时分。
几人到达栖净寺。
老方丈昨晚就吩咐今日闭寺,除了桑家,不接待任何香客。
住持亲自迎候,“桑施主,方丈正在诵经,我带你们先去用斋饭。”
桑渊微微颔首,“麻烦了。”
桑酒跟鹤砚礼,默默跟在桑渊和叶芒身后,看爹地妈咪都规规矩矩的没有牵手,他们也规矩的稍微不黏那么紧。
踏进吃斋饭的寺院。
古朴的正厅里,两名穿着灰色道袍的尼姑,负责打饭。
斋饭的种类很少,一些清炒蔬菜,五谷杂粮,馒头清粥。
当其中一名负责打粥的尼姑,抬起头时,鹤砚礼手中的铝制餐盘,骤然滑落在地上,他眼瞳震颤,手指脱力,整个人愣在原地。
桑酒顺着鹤砚礼的视线看过去,她心脏也是狠狠震颤,僵住。
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