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礼端着水果盘,一手环在桑酒细腰,他轻笑,吻她鼻尖,眼神炽热深情,“没人欺负我,但是,我想欺负桑桑老婆。”
他喜欢桑酒娇凶娇凶的处处维护他。
桑酒眼波潋滟,拿起一块儿雪白的梨,塞进鹤砚礼要吻她的薄唇里,哄,“先吃梨。”
梨肉清甜,润喉去火。
她知道鹤砚礼刚刚接的电话不太好。
他没烟瘾,只有在心绪烦闷的时候,才会点一根香烟,偶尔极少的抽上一两口。
鹤砚礼乖乖吃下嘴里的梨块。
他搂着桑酒,走进书房。
没去办公桌。
果盘放在茶几上。
鹤砚礼含吻上桑酒软红的唇瓣,将人压在柔软的沙发,肆意深吻,“梨吃完了,要吃桑桑老婆,好甜……”
情意浓烈。
狂烧不熄。
铝制小薄片,换着场所地点,撕开了一个,又一个,再一个。
桑酒湿漉漉的桃花水眸泛红颤抖,漂亮的瞳仁逐渐失焦。
她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是,又要换掉沙发,地毯,这间书房,不能要了。
~
又一年冬。
鹤砚礼和桑酒的婚礼喜帖,已经陆陆续续,寄给了每一位挚友。
每一封婚礼的邀请喜帖,都是鹤砚礼亲手写下的字迹,印的红泥囍字章,他注重婚礼的每一个细节,用心至极。
苏柔忌日这天。
是严寒阴霾的冬季,少有的晴空万里。
提前封路的长江大桥上,鹤砚礼一身黑色大衣,他挽着桑酒柔白的手指,两人站在,苏柔曾经毫不犹豫结束生命跳下去的地方。
鹤砚礼面色凝重,但平静。
今年苏柔忌日的这一天,他没有任何躯体化的空壳状态,头脑清醒,呼吸顺畅,桑酒在他身边。
他终于战胜摆脱了,目睹母亲跳江自杀,他却无能为力的童年阴影,以及‘间接害死母亲’的,负罪心魔。
一束浅蓝色的鸢尾花,放在桥边的护栏前。
另一边,站着十指紧扣的鹤澜音和苍槐。
最后,离开前。
鹤砚礼从黑色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封大红的婚礼喜帖。
他用打火机点燃,长指捏着一角,低眸看火苗吞噬喜帖。
灰烬沉江,带给苏柔。
“妈。”
鹤砚礼轻勾唇角,眼底湿红,“我娶到,跟你提过很多次的女孩了。”
~
婚礼前的一个星期。
桑酌,桑辞,桑烬,停下所有工作,来江北,接他们的掌上明珠桑公主回崖域岛屿。
封叔第一次见齐,冰疙瘩的三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大舅哥们,他隆重打扮,西装革履,灰白的头发,打了发胶,往后梳的一丝不苟,给冰疙瘩撑场面。
蒋乘,宋兰亭,也被封叔强硬按头,捯饰一番。
就连随便小猫咪,都换上粉色蕾丝纱裙,脑袋上还戴着一个粉色蝴蝶结。
江北别墅里,所有会呼吸的活物,都打扮成了迎宾的吉祥物。
热情招待。
殷勤谄媚。
但冰疙瘩本人极其松弛,睡到日上三竿,才搂着桑酒腰肢,疏懒愉悦的慢慢悠悠下楼。
他穿着,领口贴着锁骨的黑色底领毛衣,一脖子纵情暧昧明晃晃的吻痕。
封廉闭眼:“……” 没眼看。
蒋乘闭眼:“……”不敢看。
宋兰亭闭眼:“……”他们这些Npc,忙活一早全白干。
鹤砚礼跟三位大舅哥已经无比熟悉,夜夜餍足的准新郎官儿,冷淡的眉宇间,都透着张扬的意气风发。
他尊敬喊人,“大哥,二哥,三哥。”
三个漂流瓶子面色冷沉,目光不约而同的,扫过鹤砚礼脖子上的草莓印。
熟悉的花孔雀炫耀。
熟悉的勾栏做派。
含桑渊量高达99.9%。
终于知道,为什么骚爹嘴硬心软的喜欢鹤死装了,因为是同类!
~
婚礼的前一天。
邀请的所有挚友宾客,全部到齐崖域岛屿。
这座美如仙境的私人岛屿,首次对外来宾客开放,从游艇下来的众人,无一不震撼惊艳,随之感叹。
霍妄和梁劲,是第一批到达岛屿的宾客。
因为鹤砚礼和桑酒的关系,x禁区也算是跟one家族在生意版块上结盟联姻,强强联手,垄断全球大半的灰色交易,共分蛋糕。
鹤砚礼嫁入豪门。
霍妄梁劲也跟着沾光,攀上高枝。
霍妄从即将靠岸的游艇,眯眼望向不远处,一眼望不尽的别墅楼,再次感叹,“我们鹤宝钏真是苦尽甘来,我都想当陪嫁丫鬟了。”
梁劲点头,邪肆扯唇,“那我以后叫你翠红吧。”
霍妄:“……”
梁劲:“不喜欢翠红?那叫翠绿。”
霍妄:“滚!”
左柚和秦少煜,是第二批抵达岛屿的宾客。
左柚非常震撼,非常兴奋,非常激动,她的闺蜜,竟然真得是富可敌国的岛屿公主!
当左柚见到桑酒的三位哥哥时,阅男无数的‘江北男大扶贫慈善家’,少有的流露出害羞神色,她非常克制,非常矜持,非常主动的走到桑酌,桑辞,桑烬面前,一一握手,夹子音,自我介绍。
内心os:啊啊啊这么帅这么顶的哥哥,桑桑宝贝有三个!啊啊啊每一个都是人间绝色,顶配级别!
桑烬!顶流桑烬!啊啊啊我摸到活的有体温的大明星了!
帅!到!腿!软!
在这一刻,左柚深刻反思,自己太过迂腐、狭隘、古板、刻薄的择偶年龄线,超过22怎么就不能谈了呢?能!
能谈!
非常能谈!
“哥哥们好,我是左柚,你们可以叫我柚子~”
一旁,漂染着骚气银发的秦少煜,戏谑的旁观着花蝴蝶般装嗲装温柔的左柚,他喊了一声左总,在左柚侧眸看过来时,他欠揍的晃动肩膀,夹着嗓子模仿,“哥哥们好,我是左柚,你们可以叫我柚子~~”
左柚瞬间爆炸,手握拳头,杀过去,“秦少煜!你他妈的给老娘死!崽种!”
桑酌:“……”
桑辞:“……”
桑烬:“……”
后知后觉露馅的左柚:“……”
完了完了完了,当桑桑嫂子的白日梦刚做上,就稀碎了!
左柚咬牙去追跑远的秦少煜,河东狮吼,“崽种!等着被我弄死吧你!”
陌生的环境下。
秦少煜慌不择路(蓄谋已久)的,跑进一间客房。
左柚杀气腾腾的冲进去。
门关上。
二十分钟后。
踩着高跟鞋走出来的左柚,不知是气得,还是什么原因,脸颊泛红,口红花掉,唇瓣似乎肿了,白皙的颈侧,印着一枚用力吮嘬的淤红痕迹。
而晚一步走出来的秦少煜,邪气入骨的俊脸上,顶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布鲁斯夫妇带着可爱的艾薇拉,稍晚抵达崖域岛屿。
叶辞曾经是,布鲁斯医学博士在读的导师,他万分敬仰叶辞,但毕业后就断了联络,叶辞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成了空号。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收到叶辞妹妹的婚礼邀请函。
当然,邀请函是艾薇拉的披萨哥哥,邮寄给艾薇拉的,他纯属是跟着女儿沾光。艾薇拉是他的幸运小福星。
上岛后,艾薇拉冰蓝色的眼睛,扑闪扑闪,瞪得圆溜溜,亮晶晶,小嘴巴一直微张着,惊奇,惊喜的哇哇哇。
这座保留着原生态雨林的漂亮岛屿,每一处,都像极了动画电影里的童话世界。
“哇啊~~”
“爹地妈咪,你们自己回家吧,再生一个baby,不用想我,我要跟披萨哥哥,桑桑姐姐,幸福快乐的生活在这里~~!”
布鲁斯:“……”
伊芙:“……”
忽然,艾薇拉看见走出来的鹤砚礼,兴奋欢喜的甩开爹地妈咪的手,踩着小皮鞋,裙摆飞扬,哒哒哒跑向鹤砚礼。
“披萨哥哥~~!”
“我好想你啊~~!”
“祝福你和桑桑姐姐新婚快乐~~!”
鹤砚礼薄唇微勾,伸手在艾薇拉仰着的小脑袋上揉了揉,“好久不见,小萝卜。”
艾薇拉开心的眉眼弯弯,披萨哥哥摸她头发喽~~
“桑桑姐姐呢?”她问。
大眼睛好奇,又有些拘谨害羞的,往鹤砚礼身后的庭院看。
鹤砚礼伸手牵住艾薇拉柔软的小手指,嗓音淡淡,“她在房间和朋友谈心,我们先进屋。”
“好~!”
一走进,鲜花绿植簇拥的庭院,艾薇拉又开始哇哇哇。
这时,一身薄款西装的桑渊走出来。
艾薇拉嘴巴甜甜的热情打招呼,“哥哥好~!”
桑渊一愣。
桑渊狂喜。
哥哥!?
哥哥!!
这是丑小鸭从哪里拐来的小甜心啊!!!!
艾薇拉一声哥哥。
把桑渊哄得心花怒放。
他本来就喜欢可可爱爱的小粉团子,不喜欢调皮捣蛋的漂流瓶子,这下,对艾薇拉一眼喜欢,冰雪聪明,机灵软萌,很像他们桑公主小时候。
桑渊立刻把艾薇拉从丑小鸭的手里抢过来,半蹲在地上,用英文,诱哄洋娃娃版的小萝卜,“小朋友,再叫爷爷一句哥哥。”
艾薇拉:“?”
鹤砚礼:“……”
正好目睹这一切的三个漂流瓶子:“……”
桑酌:这个变态,不是我爹,是丑小鸭爸。
桑辞:丑小鸭,管管你爸。
桑烬:我嘞个丑小鸭的骚爹啊。
艾薇拉有些疑惑地,看着桑渊俊朗儒雅的面庞,奶音甜糯,“什么爷爷?你不是哥哥吗?”
桑渊的嘴角压都压不住的飞到外太空,“好!好一双慧眼!”
他神气得意的站起身,牵住艾薇拉软乎乎的小手,指使三个并不想认识他的漂流瓶子,伺候洋娃娃版的小萝卜。
“老大,去拿冰淇凌!”
“老二,去切蛋糕拿糖果!”
“老三,自戳双目!就你眼神骂的最脏!”
桑老三:“……”
于是,艾薇拉,成了桑家的小团宠。
封廉,蒋乘,宋兰亭,鹤澜音和苍槐他们,早在一个星期前,就跟随鹤砚礼桑酒来了崖域岛屿,还有,随便小猫咪。
苏老太太心有执念,不愿意离开江南苏宅一天。
她要守着偌大清冷的宅院。
万一,苏柔回家,找不到她。
鹤砚礼和桑酒尊重理解苏老太太的执念,这也是他们当初商量,办两场婚礼的原因。
外婆来不了崖域岛屿。
他们可以在江南苏宅办一场婚礼。
两全其美,不让外婆留遗憾。
关麟带着电玩城的兄弟们,是最后抵达崖域岛屿的。
他心情激动,又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水灵灵的哇塞姐夫,终于入赘桑门。
以后,他孤僻貌美热爱雄竞正宫地位小三做派的哇塞姐夫,就有家了。
“呜呜呜姐夫,我太高兴了!我就说吧,你是唯一的永远的笑到最后的姐夫!”关麟感性落泪,又哭又笑。
“姐夫!加油!早日父凭子贵,焊死后位!”
鹤砚礼:“……”
~
二楼,桑酒卧室。
左柚眼花缭乱的,在桑酒的衣帽珠宝间,叹为观止的步步惊叹。
她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参加过无数场珠宝展览,拍卖会的总裁,但是,此时此刻,她完全就是一整个成年版的艾薇拉,眼睛亮闪闪的哇哇哇,震撼得颠覆她对财富的认知。
这哪里是衣帽珠宝间?
完全就是珠宝博物馆!
“我的天哪桑桑宝贝!这些冰糖大的晶莹剔透的各种颜色的钻石,宝石,你竟然拥有一屋子!我的眼睛要闪瞎了!太夸张了!”
桑酒慵懒地倚在玻璃柜上,轻勾红唇,“好啦柚子,你再哇哦哇哦,都没有你脖子上遮瑕膏都盖不住的吻痕,以及秦少煜脸上的巴掌印,让我‘哇哦~~’。”
左柚:“……”
桑酒眸光暧昧,“你们这对见面必杠的冤家,什么时候,杠到床上去的?”
左柚叹了一口气,转身也靠在冰凉的玻璃珠宝柜上,满脸懊悔,坦白,“就两个月前的事儿,酒吧,我喝多了,他也喝多了,就王八看绿豆,渣男看海后,鬼使神差的一夜情了。”
然后,她万万没想到,秦少煜玩儿不起!
睡了一次,跟野狗吃上肉骨头似的,缠上她了!
“桑桑你说,他是不是有病,让我对他负责,三番五次在各个酒吧夜场蹲我,搅黄我点模子,让我玩他。”
桑酒听得津津有味,轻挑眉尖,“那你玩了吗?”
左柚:“踩了。”
桑酒:“6。”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的单手击掌。
左柚拉开链条手包,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细长的薄荷香烟,没点,谨记鹤天仙不让她在桑酒面前抽烟,拿着玩儿。
“他技术不错,跟他做,挺,爽。”
比她以往,养的那些‘纯净男大’,可会太多了。
当然,她给秦少煜的体验感受,估计也是一样。
半斤八两。
彼此的前任们,都能凑几桌麻将。
在情史上,势均力敌,打个平手。
桑酒笑问,“那左总,你考虑发展为,长期的床搭子吗?”
左柚对性,从不避讳,很清醒很洒脱,是取悦自己为主的享乐主义。
但同时,也是野心勃勃的事业女强人。
秦少煜,跟需要她养,需要她扶贫的漂亮弟弟不一样。
“秦狗,想爬我的床,得嘴巴里叼着,为我赋能的聚宝盆。”
~
翌日一早。
微风阵阵的海边,摆满了空运过来的千万朵白粉芍药。
婚礼还没开始。
桑渊已经在叶芒怀里哭过好几次。
一想到,他的宝贝女鹅等会儿就嫁人了,不,等会儿就娶丑小鸭成家立业了,他的心脏就酸溜溜的难受。
“老婆,老婆,你抱抱我,亲亲我,我的心好疼,丑小鸭把我的心头肉挖走了……”桑渊黏在叶芒怀里不起来,俊脸埋在她颈窝,哼哼唧唧的掉眼泪,一整个悲伤小狗。
叶芒:“……”
难得有耐心的叶芒,哄了桑渊好一会儿。
但效果不大,桑渊还是头顶笼罩着乌云,独自淋雨的悲伤狗狗。
直到,叶芒唇瓣贴在桑渊耳边,说了一句话。
悲伤狗狗瞬间嗑药般亢奋。
桑渊哭红的双眼含泪,盯着叶芒,勾栏做派的王者段位,笑了,“老婆,不能骗人,不能反悔。”
叶芒耳垂透红,嗔了桑渊一眼。
~
上午十点十分整。
婚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