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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路?” 元初一琢磨其中的厉害,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急声道,“不好!这事得赶紧告诉我爹和二伯,让他们多留意!”

“我同你一起去。” 如意说着,已起身拎起了桌边的灯笼。

两人快步赶往姜家老宅,远远便见堂屋的窗纸透着微光 —— 灯还没熄。

刚落进院中,堂屋里就传来姜老爹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又熟稔的问询:“是如意丫头吗?”

“是我,阿爷。” 如意朝着堂屋走去,应声答道,“这么晚了,您还没歇下?”

话音刚落,堂屋的门 “吱呀” 一声打开,姜老爹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白日的短褐,显然也没闲着。

从院中立着往屋里瞧,能看见两位张大人坐在桌旁低声交谈,姜长盛则握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想来是在整理要传回京城的消息,把这几日寻三皇子的进展和村中情形一一记下。

“还没呢。” 姜老爹举起手中的煤油灯,往院中照了照,昏黄的光线下,刚好能照亮如意和元初身前的路,“这么晚过来,是有啥急事?”

“阿爷,我来寻两位大人。” 如意边往屋走边应道。

“出什么事了,丫头?” 屋中传来张主簿的声音,他已朝着门口望来。

“爹!是十万火急的事!” 元初抢着回话,语气里满是急切。

进屋后,由着都是自家人,如意也不绕弯子,当即把自己对北齐江湖人 “并非只寻三皇子,或是另有打算” 的猜疑,说了出来。

“若是真如你所说,那可得多派些人手守着周围村子才行。” 张县令皱着眉,若有所思。

“堂兄,我这就去青州借调人手,越快越好。” 张主簿当即起身,语气急促。

“大人若是信得过我,就写封亲笔信,我替您送去青州。” 如意主动上前一步,拱手请缨。

“还有我!” 元初立刻拍着胸脯跟上,“我和大师姐都会武功,骑马赶路比旁人快,定能尽早把信送到!”

“你们俩去也好,只是务必顾好自身安全,路上多留意动静,切不可大意。” 张主簿细细叮嘱,眼神里满是关切。

这时,姜长盛忽然抬手,解下绑在袖中的袖箭。

这是姜长业担心他常伴两位大人左右,自己却手无缚鸡之力,特意多打造了一把给他防身用的。

他把袖箭递给如意:“如意,带上这个,路上也好有个防备。”

“谢谢大伯。” 如意接过,收在袖中。

元初看看自家二伯,又瞅瞅亲爹张主簿,伸出手来,小嘴一撇:“我的呢?总不能让我空着手去吧?”

张县令看向张主簿,眼神带着点 “你看着办” 的意思。

张主簿无奈,只好摸向腰间:“要不然…… 给你把匕首?”

“不要不要!” 元初立刻摆手,“你那匕首钝得很,还不如我师父送我的那把锋利呢!”

如意把刚接过来的袖箭,递到元初面前:“这个给你用。”

“还是大师姐疼我!” 元初嘴角轻扬,却没接,又把袖箭推了回去,“你拿着吧,我身手好着呢!”

顺手拉起如意的胳膊:“走啦走啦,师姐,明早还得早起跑腿,可别耽误了时辰!”

说着,还故意撇撇嘴,小声嘀咕,“某些人可真小气,连个趁手的家伙都不给,跑腿费也没一文……”

话音刚落,怕被自家爹训,元初赶紧拉着如意往院外跑,两人纵身一跃,翻过院墙就没了踪影。

堂屋的门重新关上,张主簿脸上有点挂不住,尴尬地 “咳咳” 两声,转头对着姜长盛道:“长业兄弟打造的这袖箭,看着倒是趁手,不知…… 可肯卖我一把?”

“说什么卖不卖的!” 姜老爹拍了拍姜长盛的肩膀,“回头让长业那小子多打两把就是,都是自家人,哪用得着这么见外?”

也不能怪姜长盛方才考虑不周 —— 实在是担心大侄女赶路不安全,一时情急才把防身的袖箭递了出去,没有避着人。

这袖箭如今也很是金贵,都是姜长业和李德山亲手攒出来的,数量也不多。

先前做出来的,早就一批批送到了前线战场,紧着军中将士用。

如今两人一门心思扑在研发床弩上,根本没功夫多做袖箭,手里自然没多余的能送人。

三元镇。

铁匠铺子里,姜长业,还不知道村里村外发生的事。

他满脸沾着炭灰,额头上渗着汗珠,正和李德山围着旺旺的炉火,盯着炉中烧得通红的铁器。

“大哥,我瞅着这次准成!” 姜长业眼中满是期待,声音都带着点雀跃 —— 这床弩他们琢磨了好些日子,今儿总算到了关键一步。

李德山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应道:“借兄弟你吉言!要是真成了,往后战场上咱们也多件厉害家伙!”

“要是床弩成了,咱们要不要接着试试如意丫头说的那‘炮弹’?” 姜长业想起之前如意提过的想法,眼睛更亮了。

李德山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

他脑子里闪过先前看到的,如意画的图纸,那炮弹的模样看着就不简单。

“那东西可不好做啊,里头的门道多着呢。”

嘴上这么说,他眼底却也燃起了几分跃跃欲试的火苗,显然也被这新鲜玩意儿勾住了心思。

“李兄,这话在理,光靠咱俩人,想做炮弹确实难。”

姜长业抹了把脸上的灰,话锋一转,“不过兄弟我倒有个主意 —— 咱把张老头拉过来搭把手,你说怎样?”

“那老头?他能肯来?” 李德山一听,先皱了眉。

他们说的 “张老头”,是街尾开炮仗铺子的张掌柜。

那老头家传的炮仗手艺,一代代传下来,硬是没断过。

可他性子也倔得很,仗着是祖传手艺,从不肯收徒弟,铺子里的炮仗全是自家几口人亲手做,这么些年来,铺子就守在镇上那老地方,没扩过,也没挪过,犟得像块石头。

“大哥,咱们手上可有圣旨!到时候往那老头面前一亮,他还能不动心?”

“还是兄弟你脑子灵光,这主意好!”

“哎,这哪儿算什么,还不是大哥您有本事……”

两人就此开启一段商业互吹模式,好听话直戳对方心坎。

窗外一只夜鹰刚在院中的树上落脚,又被两人的笑声惊的扑腾着翅膀,往山中飞去。

深山中,一处狭窄的地下洞穴里,躺在碎石地上的人手指忽然动了动,干裂的嘴唇翕动着,断断续续吐出两个字:“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