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时间:45分钟。”警报声在实验室里炸开,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来回在医疗舱和主控制台之间跑。
系统恢复到了90%,小界面不断弹出提示。
我对系统下达指令:“下载诺亚计划核心数据,优先级:解药配方、系统功能说明、病毒起源。”
医疗舱那边,进展条缓慢但稳定。汪博士的呼吸已经平顺许多,医疗舱屏上数字浮动,“预计20分钟后可安全中断治疗”。
我抽空看了看她,见她脸色总算带了点红,心里松了口气。
接着,我扑回主控台开始拷贝。
手边的数据棒飞速在各个文件夹间切换,系统自动匹配最优的下载顺序。
“下载进度:54%。”我一边等一边琢磨下一步。
主控台下方有个保险柜,不起眼,门边有密码键,被灰尘覆盖。
我顺手抹开灰尘,试着输入之前见过的数字,门果然“咔”地一声打开。
里面摆了一排样本。瓶身标签标着“原始病毒载体”“基因激活物质”。
我用系统分析,浮现出字条:“具极高研究价值,疑为研发通用解药关键原料。”
我把这些样本一一封装,装进了系统空间。保存完成,下载进度继续增加:“62%。
剩余时间32分钟。”
我一边掐着时间,一边反复确认下载列表。手指停在一份叫“系统网络协议”的文件上。
我没敢耽搁,先点开看了眼。正当数据刷满一屏时,医疗舱发出提示音,我连忙赶过去。
我看着舱里的人微微动了一下,汪博士缓慢睁开眼。
“这是……哪?”她声音很低,带着点沙哑。
我贴过去说道:“诺亚计划的7号分站,您的毒素基本清除了。
但我们只有不到30分钟时间离开。”
她抬头扫了一圈环境,神色复杂,归于一处看我:“你能找到这个地方,这不会是碰巧。
是系统带你下来的,对不对?”我没犹豫,点点头,又将自己查到的核心内容简单转述一遍。
“系统是诺亚计划的产物,目的是协助特定基因持有者在灾难后生存。”
我加上自己的理解。汪博士用手扶住医疗舱缘,缓缓坐起来,她这动作很吃力:“不仅仅是协助。
系统持有者都是刻意筛选的,你们体内有能抵抗病毒的基因序列。
系统之间其实并不孤立。如果几个持有者同时出现,就会发生影响极大的能量联接。”
我蹙起眉头,还想追问。系统弹出更高优先级的警报:“剩余时间:15分钟,自毁协议已锁定,无法中止。”
警报声明显急促。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不敢耽搁。
“我们要立即撤离。”我扶住汪博士,让她慢慢起身。
“系统传送功能刚部分恢复,只能短距离跳跃。”
我一边快步往外带她,一边留意着系统的新反馈。
汪博士指指实验室深处的门:“那边是紧急通道,直接去地表。
如果你能整合系统能量,也许能多跳几公里。”
我们快步到了那扇门口。我一直关注着系统界面,进度条又往前跳了一截。
“下载完成:解药配方、系统功能手册、诺亚计划档案、七个系统持有者坐标。”
我一下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持有者?不止我一人?
我顾不上细想,问汪博士:“追踪坐标是怎么回事?”
她一边借我力,一边低声说:“总共有七个系统,分配给七种基因谱系。
每个系统能力不同——你的归为适应型,最灵活。
其余的分别是治疗、防御、攻击、感知、创造和领导。”
我们边走边交谈,身后不时有碎屑掉下。“剩余时间:8分钟。”
我手肘微抬,正要拉开门,汪博士却刹住脚步,低头去翻旁边一个小柜。
她手指飞快敲下长串代码,门一开,她从里面取了个金属盒。
“这是系统核心算法的备份,不能让它流到军方手里。”
我把金属盒也装进系统空间,确认一切妥当。
天花板开始掉尘,警报更刺耳。“剩余时间:3分钟。”
我们终于挤到逃生通道入口,却发现前面已经坍塌了一截。
废墟糊住出口,气流混杂着水泥灰味。
“来不及了,只能冒险跳。”我对系统说:“准备传送,前往东南观测站,距离12公里。”
系统进度终于蹦到95%,传送条浮现出红色警告:当前能量有限,仅可进行高风险跃迁。
汪博士安静点头,把手搭在我胳膊上,嘱咐:“抓稳。”
我定下心,深吸口气,锁定传送点,把她护在臂下,按下确认键。
“传送准备,3,2,1。”一道强烈的撕裂感从脚底传到呼吸间,身体仿佛被重重剥落又拼合。
我强迫自己数秒不动,直到蓝光突然消散。视线刚恢复,我整个人趴在地上,头顶一片呼啸。
身边是汪博士,她艰难喘息。我抬起头,才发现落点正处一个被火力洗过的观测站旁边。
子弹贴着头皮飞过,对面不断有呼喝与爆炸声。
军方与另一伙人正激烈交火。
“趴下!”我一把把汪博士摁在身边的大石块后。
她手还抓着那个金属盒。我用最快的速度点开系统界面,却只看到一行字:“能量严重不足,传送功能锁定,预计恢复时间:12小时。”
我不敢浪费时间,快速扭头四顾。观察了一会儿交战态势,我拽了一把衣角,脑子里全是风险计算。
我们被困在了两股势力的交火地带,四周没有明显的安全出口,只能暂时靠巨石遮挡。
我放低声音:“等交火节奏变缓,抓住机会移动。”
汪博士靠着我的肩臂,微弱地喘气。她摇摇头:“至少我们带出了最重要的东西。”
我正咬牙盯着跑动路线,系统弹出一份记录提示。
我点开,是一份特殊记录档案,标题写着“系统共鸣事件”。
里面写着六个月前曾有三名持有者在某地短暂集中,触发过巨大能量波动,全球多个监测站都有记录。
我看着联合扫描图,最后一页照片上有三个人影,居中一人侧脸与姜美人极为相似。
档案下写道:“若七名系统持有者全部激活共鸣,能量场足以大范围影响现实与病毒结构。”
我又点开系统刚下完的数据包。地图界面自动浮现,标出其余六名持有者的大致区域。
其中两个点就在几公里内。一个正好重叠于这个观测站,说明此地有位持有治疗型系统持有者。
治疗?我猛想起白小柔,此刻终于串联起她所有异常表现。
地图上另一个标记,则处于观测站南面交火区,被标为“攻击型系统,活跃且不稳定”。
我迅速把这些数据转存系统核心。任务还远没结束,局势似乎反倒比原先更加复杂。
我暗中握紧金属盒,目光始终没离开前方混乱的火力线。
这时汪博士偏头靠近小声问:“那份地图上都纪录了什么?”
我只说:“我们手里握着全部线索。得等局势静下来,仔细核对。”
周围枪声依然密集,随时会有变数。系统空间冻结,能量条停在了危险低位,没有任何恢复迹象。
两边交火一波比一波猛烈,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比刚才多出多少。
我盯着系统新解锁的一串追踪参数,脑子里全是下一步的走法,没有半点多余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