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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听着露出笑容,声音也更柔和了些,护着齐霖道:

“三哥哥说什么呢,男子字多雄浑的,女子多秀雅的,这有什么偏心不偏心的,不过是实话罢了。”

“不只是我,便是五妹妹,六妹妹的字拎出来,哪一个不比你们秀丽?”

这话让如兰的毛都捋舒坦了,难得觉得墨兰说得对,翘着尾巴也送了一张自己的字上去:

“玉郎弟弟莫理他们,也看看我的。”

她也有好好练字来着的。

齐霖照旧收下,夸夸狐摇着尾巴媚着良心道:

“五姐姐的字愈发灵动了,好似赫赫晴光里,逦逦云妆下,扑蝶放筝。”

他笑看了长枫一眼,又加了一句:“比那群男的秀丽多了。”

如兰墨兰噗嗤掩着手帕笑,而盛长枫素来好美人,哪怕被调侃了,也对齐霖完全生不出意见,还跟着傻笑。

齐霖都评完了,就剩明兰了,但后者肯定不会如两个姐姐一样把字送上来让评,只默不作声地低头。

庄学究看了她一眼,转而笑问:

“你以为把我们其余人的字都夸一遍,我就不罚你抄书了?”

齐霖支在他的书案上,转着他未沾墨的毛笔:

“非也,在座各位的字,各有意态,已经有这么多人的字写得好了,容我与六姑娘做个拍手观众捧场助兴怎么不好?”

说着,他还举起手交错拍了三下。

“我写字的要求便是能让人看懂,我本就没错,庄学究这‘避罚’的说法何来啊,字写得不好看难道犯天条了吗?”

明兰不敢说,但心里疯狂点头,就是就是。

庄学究又卷起书敲了他一下:“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以后别说是我的学生。”

在教育界,你让我名誉扫地。

齐霖笑道:“好好好,若有人问,我就说是我哥教的,决计丢不到学究身上。”

齐衡失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对对 ,是我没教好。”

众人便又笑了起来。

等庄学究将那篇治蝗策看了,又将其他学生的课业看了,悠悠叹一口气:

“论处实事,玉郎若是科考,你们怕是拍马都比不上他,圣君渴才,正是如此。”

“但若论圣贤道理,你小子一箩筐的歪理邪说,偏不肯让一厘,主考官若看了定连连摇头,连长枫写得都比你的好十倍啊。”

长枫闻言有些骄傲地抬起头,但想起来有不对,什么叫“连”,原自己是下限啊,那学究昨天还夸他写得好啊。

怎么玉郎一来,先生嘴都变毒了。

如兰撇撇嘴,玉郎弟弟写的才不是歪理邪说呢,他夸自己字好,他的理最正派了。

她正无聊,目光落在齐霖转笔的手上,于是也拿起自己的笔,学着转了起来。

齐衡看见了,趁庄学究正在细细指点长枫,就轻声唤道:“五妹妹,你手中这支笔,我看着眼熟。”

他觉着明兰年幼失母,在府中无人护着,实在可怜,平日里总多照顾一二。

昨日庄学究又罚她抄书,想来是从未得到好笔,字写得才差,就送了她两支笔。

明兰也听见了,只埋头磨墨,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便假装听不见。

如兰回头,也小声道:“原是元若哥哥的,六妹妹送给了我,这么好的东西,元若哥哥怎么舍得送人啊。”

齐霖耳目聪敏,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哦,原来是阿强送笔给阿珍,又被阿珍转赠给了姐姐。

他眼睛一转,又站起来坐到齐衡身边:“你总共送了几支啊?”

墨兰余光一直在注意他,听他问便道:“六妹妹也送了我一支呢。”

齐霖再看他哥只转头看向明兰,后者则再次压低了身子,把自己缩小,一副心虚的模样,他便明白了。

就两支啊,那明兰岂不是没得。

再看齐衡,见他垂了眸子,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便道:

“若说毛笔还是宣州的最好,我之前叫人先送了两支给哥哥用着,看他喜不喜欢,适不适手。”

齐衡原本还因明兰将他给的东西随随便便给了别人还有点不高兴。

但这么一听,好像是自己也把玉郎送的给了别人,顿时心虚了。

“想来他用树枝写字都好看,分不出好坏,几位同窗又都是字好的,怕也和他差不多。”

“独独六姑娘人小细心,最能品出优劣,便让她来试试,若这笔,连六姑娘都说用着好,我便多买些来,各位同窗人手一支,岂不美哉?”

如兰一听呀了一声:“原是这个道理,我昨日见元若哥哥只给六妹妹,还以为是偏心呢。”

齐衡一听,对自己懊恼起来,这笔他也就两支,就是觉得不均分,才私下悄悄给了明兰。

原以为没人瞧见,没成想是被如兰看着了,明兰才不好藏着,将笔分了出去,不是有意随手丢弃他的好意的。

他便对明兰露出一个笑,表示自己明白前因后果了。

明兰这才开了口,低着头乖巧道:

“正是如此,只是我的字写得不好,给我再好的笔也无用,断不了哪支好哪支不好。”

“四姐姐五姐姐平时练字勤勉,想必用了就知道这笔好不好。”

墨兰也拿起笔浅笑,心中舒畅不已:

“既是玉郎选的,定然是好的,不若我写几篇,大家再给看看,是不是好些?”

齐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顾廷烨只笑着看,并未说话,其实齐霖这话错漏大着呢,时间上对不上。

但他又不是讨人厌的,非要戳穿人家,只眉眼官司一通罢了。

长枫从庄先生身边退下来,长柏又去了,他见齐霖和齐衡挤在一个书案边,奇怪问:

“玉郎你怎么又坐在了这?你的位置不是在后面吗?”

他还殷勤地用袖子擦了擦那张空书案。

齐霖笑了笑,站起来又歪到他旁边去了:“这不是许久未见,想大家了吗?我可不得贴近些瞧。”

“咦,长枫你这小脸蜡黄的,唇色发黑……”他把声音放得极低,“定是熬夜了。”

长枫笑容一敛,捂住脸:“瞒不过你,这几日熬夜读书,睡得晚,脸色就差。”

随口又聊了几句,长柏从前面下来,齐衡又换了上去听评。

长柏见长枫齐霖还在一起聊天,便假咳了几声,点了点书本。

本以为能让两人安分读书,没想到齐霖对上他的眼神,歪着头就溜溜达到他这里了。

他还自己搬了小板凳来,一副雨露均沾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

中午用饭,书塾是单设了小厨房供外男用的。

平时也不好把人撂在这里不管,他们通常是一起吃的。

只是今日,大娘子设了席要庆顾廷烨和齐霖回京,大家便齐聚在了寿安堂。

倒没发生什么新鲜事,笑笑闹闹一团罢了。

齐霖用了饭,照旧下午就回家去了。

平宁郡主看着他一开始高兴坏了,那叫一个嘘寒问暖,什么都细细地问,但渐渐的,又不高兴了。

她嗔怒地瞪了儿子一眼,没好气道:

“盛家的饭就那么好吃,你竟不先回府,吃了个肚子溜圆才回来?别是为了什么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