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的地理位置明明比上京靠南的多,气候却意外的凉爽。
八月的上京还有30多度,都只有25度左右,宋清殊地一落地,还没坐上机场的接驳车就感觉到了凉爽。
进机场取行李,莫兰溪已经在等她。
将近两个月没见,莫兰溪又有新变化,她化了淡妆,身上穿了件碎花裙子。
宋清殊一见她,就发现了不一样。
“第一次见你化妆呢,兰溪。”宋清殊说,语气里有惊讶也有欣赏,“真漂亮,你五官底子好,稍微打扮一下就特别出彩。”
这话不是恭维,她之前只觉得莫兰溪看上去智力感很足,长了一张学霸脸,没有觉得她多漂亮。
可只是稍微一打扮,她便轻松挤进了美女行列。
这么看,她之前何止是不化妆那么简单,应该还在极力压制自己的美貌,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不管怎么说,一个人肯打扮自己,是人生往上走,愿意跟外界有关联的表现,宋清殊替莫兰溪开心。
莫兰溪笑笑:“总穿黑色也穿腻了,特别是在花都这半年发现这里的人衣着都很鲜艳,我也有点入乡随俗了。”
宋清殊:“而且感觉你精神状态也放松了不少,到底是花都养人,我在花都那几年,胖了十几斤呢。去年都到100斤了,结果现在又瘦回去了一点。上京还是生活节奏比较快,压力也大。”
过去的莫兰溪总给人一种谨慎又压抑的感觉,宋清殊总觉得她有很重的心事,现在看她,整个人清爽了不少,好像释怀了。
这么看霍宗辞对她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莫兰溪赞同她的话:“我之前上学和工作都在北欧,一直独来独往也没什么人味儿,到了上京虽说有姑姑和你,但精神压力还是挺大的,花都这边生活节奏很慢,虽然也有一些数字游民,但本地人更多,大家的确挺松弛的。”
宋清殊:“看你现在这样,我替你高兴。”
莫兰溪:“一样,在网上看盛熙川那么高调跟你表白,我们俩也跟着吃了好久的瓜。”
一句“我们俩”,把话题自然而然地带到了她和霍宗辞,话一说出口,莫兰溪才意识到不对劲,因为宋清殊自始至终都没提霍宗辞,是她自己先入为主,觉得宋清殊替她高兴,是高兴她跟霍宗辞。
莫兰溪一时间有点囧。
偏偏宋清殊也聪明得过分,她马上搞清楚了状况,但她自己都是被珍珠反复调侃的“受害者”,自己淋过雨,自然不会再撕碎莫兰溪的伞。
她强忍着没有调侃莫兰溪。
莫兰溪开车把她送回市区,两人一起吃了竹荪鹅。
“今天霍宗辞不在花都,估计最早要明天回来,等他回来,再请你吃饭。”莫兰溪说。
她主动提霍宗辞,宋清殊才问:“你们现在正式确立恋爱关系啦?”
莫兰溪伸手给她看自己的无名指:“前天他生日,我们领证了。”
好劲爆的消息,据宋清殊所知,虽然两人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但好像自始至终没有表白和恋爱过。
慢半拍,宋清殊才说:“你终于明白自己要什么了。”
莫兰溪:“或许是吧,但也算一时冲动。”
莫兰溪说,霍宗辞生日那天跟她表白,她如实说了自己对这段感情没安全感,霍宗辞什么都没说,直接把车开到了民政局。
“我原本也没什么亲人了,感觉再赌一次也没什么,就直接进去把证领了。”莫兰溪耸耸肩说。
宋清殊一口竹荪汤差点呛到自己。
“你真是……”
宋清殊斟酌着措辞:“真是长了一张乖巧又理智的脸,干的全是让人目瞪口呆的事。”
莫兰溪:“怕什么,我全户口本上只有自己,霍宗辞要伤害我,就随他去好了,除了这颗心,这条命,我也没什么可被他伤的。”
她替宋清殊夹了个鹅腿:“再说,这条命也是他救的,他想要就拿去好了。”
宋清殊忘了自己听谁说过,一个女人选择婚姻是非常勇敢的事,因为这代表着把自己跟一个比自己强壮很多倍的男人放在一个环境中,也变相的给了那个男人伤害自己的便利。
这件事,居然在莫兰溪这里得到了这样具象化的演绎。
她给俩人各倒了杯水,举杯:“新婚快乐,兰溪。霍宗辞不会伤害你,只会对你更好。”
莫兰溪道谢,喝了一口水,缓缓放下杯子。
“人生那么长,且行且珍惜呗呗,总不能因为对未知的恐惧影响眼前的幸福。发现我喜欢他之后,我就给了他伤害我的权利。爱情这把刀子,我已经递到了他手上,伤我,只是他一抬手的事。”
这话听得耳熟,是了,盛熙川说过类似的,大意是,他之前对她太差,没照顾好她,后半辈子交给她处置,宋清殊要他死,他都没有二话。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这样,连生死都排在后面。
宋清殊觉得自从上次莫兰溪差点死在花都,自己这几次见她都有收获。
莫兰溪经历的事儿多,活得越来越通透,她的通透,带动了宋清殊,让她每次都有新感悟。
或许她也可以跟盛熙川进展再快一点。
是她瞻前顾后,想得太多。
“什么时候办婚礼?我等着喝喜酒。”宋清殊强行把思绪拉回,她发现才离开半天而已,她想盛熙川想太多了。
“没想好呢,”莫兰溪说,“不过你放心,肯定少不了你,办婚礼的话,你是伴娘,珍珠是花童。”
宋清殊:“国内的风俗来看,找我这种结过婚又离过婚的做伴娘不好吧?”
莫兰溪:“我不在意这些,我喜欢你。”
宋清殊心里高兴,挑了挑眉:“那到时候看谁先办婚礼,互为伴娘好了。”
两人一顿饭吃到下午一点多,刚从餐厅出来,便遇到了一点突发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