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都市的一角,有个热闹的夜市。夜晚,霓虹灯光给夜市笼上了一层俗艳的油彩。林迪,一个可怜的女孩,蜷缩在摊位的角落里。她的摊位叫“蝶睫小筑”,塑料板上的字迹歪歪扭扭,还被烤肠的油烟熏得发黏。
林迪指尖捻起一簇人造睫毛,胶水在这盛夏的夜晚都凝成了浑浊的泪。她哑着嗓子招揽生意:“纯手工定制,水洗三十次不脱胶!”可她喉间总有一股铁锈味,那是三天前被赵天启的保镖踹出的内伤。那天,富二代赵天启搂着新欢,一下子就撞翻了她的货架,那女孩的水晶甲片还刮过林迪的颧骨,还恶狠狠地说:“路边摊垃圾也配提赔偿?”
收摊的时候,林迪只能摸出剩饭里半根发馊的玉米啃着。这时,手机弹出一条推送:#赵氏集团独子天启慈善晚宴致辞#。照片里,赵天启腕表上镶钻的光芒刺得她眼底生疼。巷尾传来猫撕咬垃圾的声响,林迪突然把整盒假睫毛按进胸口,劣质纤维扎进皮肤,渗出血珠混着胶水,在月光下泛起幽蓝。
之后,殡仪馆停尸间出怪事了。第三格冰柜渗出黑雾,林迪的尸体不见了。管理员老张的烟头都烫穿了登记簿,大喊:“见鬼!今早分明推进去的!”监控雪花屏里只掠过半片残影,就像沾血睫毛扫过镜头。
可夜市却多出个流动推车。有个黑衣女人垂首兜售丝绒盒,盒内睫毛根部嵌着血丝般的红胶。她用沙哑的声音说:“午夜戴上它,你会成为他最爱的模样。”女孩们听了都痴迷地抢购。大学生陈蔓贴好睫毛自拍发帖:“赵公子点赞我了!他说最爱我的眼睛!”可照片里她瞳孔泛起蛇类竖线,鼻翼两道血痕正缓缓干涸。
到了午夜钟响,陈蔓在剧痛中惊醒。她照镜子,发现假睫毛像活虫一样蠕动,每根纤维裂开细口,钻出银针长短的黑蛇!蛇群顺着泪腺爬进鼻腔,颅骨内响起啃噬脑髓的细响。她抓挠着脸撕下皮肉,却还在血泊里诡笑:“天启...等我...”清晨,清洁工发现公寓弥漫腐鱼腥气,陈蔓端坐梳妆台前,整张脸皮像脱落的假睫毛般堆在锁骨处,裸露肌肉纹理沾满亮片。警察翻开她手机,最后通话记录是赵氏集团总机。
刑侦队长吴锋盯着第十具尸体胃袋里的东西,是三百根纠缠成团的假睫毛,泡在绿色消化液里还微微抽搐。所有死者都在赵天启社交媒体点赞过,鼻腔还都检出蛇蜕蛋白。法医说:“不是凶杀,是这些东西...从内部吃了她们。”说着,解剖灯突然爆裂,黑影顺墙缝游入通风口,还带起甜腻胶水味。
赵天启在总统套房惊醒,落地窗倒影里,无数女孩贴满玻璃蠕动。她们指尖抠进窗缝,指甲剥落处钻出黑蛇,蛇身捆缚着褪色假睫毛。女孩们嘶鸣着:“睫毛...还你...”声音震碎防弹玻璃,蛇潮淹过他脚踝。保镖冲进来时,只剩满床黏液,黏液中浮起半张女人脸,睫毛如蝶须轻颤:“告诉赵董,他儿子欠我的眼珠子...”
赵氏祠堂烛火狂舞,族谱“赵天启”那页渗出尸斑,墨迹扭成小蛇咬住他生辰八字。风水师罗盘炸成碎片,大喊:“百蛇缠棺!这是饲鬼术反噬!”赵董翻出三年前旧账,原来林迪父亲为追讨女儿工亡赔偿,被他命人浇筑在集团大楼地基里。监控显示那夜林迪伏在水泥桩上,生生抠下自己睫毛按进未干的混凝土。
吴锋循着腥味找到夜市废墟,焦黑摊位下埋着口红刻写的咒令:“以睫为引,以眸为牢”。瓷碗盛放的腐液里浮起林迪左眼,瞳孔已成蛇窝,百条黑蛇衔着睫毛如蛛网般蔓延。苗裔巫医颤抖着说:“她在养怨灵蛊,每根睫毛都是蛇卵,专噬负心人血脉!”
赵天启在精神病院啃咬手臂,大喊:“睫毛在骨头里爬!”他剜出腿骨,医生发现骨髓刻满细密文字,拼出林迪的卖身契:“自愿典当双目,换赵氏断子绝孙。”赵董砸十亿请道士做法,桃木剑斩向蛇群时,空中浮现林迪残影。她捻起自己脱落的睫毛轻笑:“这些...可是您亲批的‘合格产品’啊。”
跨年夜,赵氏大厦坍塌成坟,钢筋像巨型睫毛刺穿地基层,赵董被钉在承重柱上。手机直播画面里,蛇群从万人观众眼眶钻出,弹幕刷爆红字:“还她睫毛!”林迪的虚影立在废墟最高处,月光穿透她空洞的眼窝,照见地底三百具骷髅,每具头骨都插着假睫毛编成的蛇巢。
一年后,新夜市亮起“蝶睫小筑”灯牌。女孩们争购睫毛根部带红胶的新品,说:“听说贴上能得良缘呢!”摊主黑纱覆面,递出盒子时袖口露出腕部白骨,那里正滋生新鲜血肉。远处大厦工地,工人从地基挖出盛满黑蛇的玻璃罐。罐身标签被血浸透,依稀可见“赵氏监制”字样。蛇群突然撞碎罐体,朝着夜市人流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