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忽略身下那个偶尔传来的异样感受,琴酒反手向那片完全未知的领域探寻。
他没有丝毫犹豫,带着压抑太久的偏执,近乎莽撞地闯入其中。
指尖传来的触感,柔软到近乎不真实,实在让人痴迷。
掌下的眉眼紧皱,睫羽微颤,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却越收越紧。
琴酒没有去理会,只一味地将力道继续下压,像是要在这一刻,将所有迟来的情绪都倾注进去。
像是要竭力证明什么,又像是要在这片领土,烙上自己的烙印。
每一道不由自主的颤抖,都像回声般折返,像是某种沉默的回应,又像是将他整个人一点点吞噬。
他沉溺于那片近乎瘾性的温柔里,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可挽回的梦,连呼吸都泛着灼烧般的热意。
“……疼。”
落入耳中的声音带着哭腔,尾音软得好似要融化进那些未散尽的水雾里。
那种声线.....
根本叫人无法抵抗。
每一个音节都好似带着甜腻的钩子,轻轻一挑,便扯得人心跳失序,呼吸发烫。
比世界上任何一段旋律都要悦耳动听,也比任何催情药都来得管用。
像是求饶,又像是委屈,声音带着哽咽,喃喃着,一声一声地唤着他的名字。
他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在演,哪怕的确是装出来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取悦的事实。
“阿阵……”
那一声“阿阵”,软得几乎不像是在唤他,更像是——在索他的命。
像子弹穿透胸腔,贯穿他所有的理智。
……太犯规了。
琴酒的呼吸一滞。
思绪断层的瞬间,身体先他一步做出了反应。
一声轻不可闻的嗟叹哑在喉间。
那种失控宛若一场猝不及防的风暴,裹挟着热浪倏然汹涌而过。
热意如崩断的潮水般奔涌而出,将他整个人都席卷得几近脱力。
窗外的海风仿佛也被惊动了,吹进了屋子里,卷起一丝微咸的腥气。
耳边的哭腔不知何时戛然而止,转而化作婉转悦耳的低笑。
遮在眼前的手掌失去了力气,光从指缝中泻了出来,照出那双冰蓝色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一丝眼泪的痕迹,只有如月色般的温柔,和盈盈笑意。
低头扫了一眼胸前那片凌乱,随即像是想到了个不错的点子,唇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还能继续吗?”
琴酒盯着他,一语不发,只是深深地看着他,似乎在寻找泪水的痕迹。
可惜,什么都没有。
对此,他心底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是愤怒、也无关羞恼,连一点震惊都没有。
只有一种极为复杂,却又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的微妙——
【果然如此】
他甚至连一句嘲讽回去的话都懒得说了。
那一瞬间,所有的挣扎都像潮水般褪了下去。
他恍然意识到一件事,那个再也无法忽视的事实。
——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完全被这家伙吃死了。
叶初好似读懂了他的想法,低低地笑了笑,兀自点了点头。
他将琴酒从沙发上抱起来,动作轻柔地将他带到落地窗前。
远处的夜色与海景被框进窗框,可他的眼里就只有眼前的人。
“……阿阵。”
那一声,低哑破碎,却也温柔至极,擦过琴酒的耳畔,唤得他指尖轻颤。
对于琴酒刚才对他做的事,叶初似乎没有半点埋怨之意,反倒温声哄着: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说着,他微微俯身,缱绻的呼吸轻轻拂过琴酒的脸颊,鼻尖轻轻蹭了过去:
“剩下的,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