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拍卖会,其实是‘观察者’那些余孽,为了筹集资金,搞出来的东西。”
唐宛如心中一凛。
原来,这背后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那今晚的拍品?”
“鱼龙混杂。”李鸿山说道,“有真东西,也有专门坑人的玩意儿。”
“你们要拍的那件东西,叫‘镇魂木’,在倒数第三个出场。”
“它的作用,是安抚亡魂。”
“对某些喜欢玩弄鬼魅的邪派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所以,今晚想抢它的,不止你们一家。”
李鸿山说着,朝大厅的另一角抬了抬下巴。
那里,聚集着一群穿着唐装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阴柔,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的男人。
但他身边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
“那是岭南陈家的人。”琳在一旁解释道。
“岭南陈家,精通南洋降头术,行事诡异,手段狠辣。”
“为首的那个,叫陈玄君,是陈家的家主。”
“他身边那些,都是他的子侄和门徒。”
“他们对‘镇魂木’,志在必得。”
就在这时,那位陈家家主陈玄君,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注视。
他转过头,目光直直地射了过来。
那目光阴冷如毒蛇,带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黏腻感。
当他的目光扫过灵的时候,明显地停顿了一下。
一丝贪婪和惊艳,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他端起酒杯,对着叶远的方向,做了一个遥遥相敬的动作,然后一饮而尽。
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看来,我们被盯上了。”唐宛如的声音很冷。
“一群跳梁小丑而已。”叶远不以为意。
八点整。
拍卖会正式开始。
一个穿着旗袍,身姿婀娜的女拍卖师走上台。
“各位来宾,晚上好。”
“今晚的第一件拍品,是元代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起拍价,一亿。”
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一片吸气声。
第一件拍品就如此重磅。
“一亿一千万。”
“一亿三千万。”
……
价格一路攀升。
叶远和唐宛如都没有举牌。
他们只是安静地看着。
灵对这些古董也没什么兴趣,她正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面前的一盘马卡龙。
几轮过后,终于轮到了那件“镇魂木”。
那是一截看起来黑漆漆的木头,半米多长,手臂粗细,被放在一个玻璃罩子里。
“下一件拍品,‘镇魂木’。”
“据传,此木生长于九幽之地,得阴气滋养千年方可成材。”
“起拍价,五千万。”
拍卖师话音刚落。
岭南陈家的方向,立刻有人举牌。
“一个亿。”
直接翻倍。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看向陈家的方向。
陈玄君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这件东西,他陈家要定了。
拍卖师显然也认识陈家的人。
“一个亿,还有没有更高的?”
她等了几秒,正要落槌。
“两个亿。”
一个清冷的女声,在大厅里响起。
举牌的,是唐宛如。
她甚至没有去看陈家那边,只是优雅地端起面前的香槟,轻轻抿了一口。
仿佛两个亿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数字。
全场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又从陈家,转移到了叶远他们这一桌。
陈玄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身后的子侄们,个个面露怒色。
“两个亿一次。”
“两个亿两次。”
“三个亿。”陈玄君亲自举起了牌子,声音阴沉。
“五个亿。”唐宛如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嘶——”
大厅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已经不是拍卖了。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用钱,把你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陈玄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死死地盯着唐宛如,像是要用目光把她生吞活剥。
“唐小姐,你确定要为了这块烂木头,和我岭南陈家作对?”
他的声音,带着威胁。
唐宛如放下酒杯,终于正眼看了他一下。
“陈先生,这里是拍卖会。”
“价高者得,不是很正常吗?”
“还是说,陈家……没钱了?”
“你!”
陈玄君猛地站了起来。
一股阴冷邪恶的气息,从他身上扩散开来。
大厅里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一些离得近的宾客,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呼吸困难。
“你想动手?”
叶远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他依然坐在那里,动都没动。
但随着他话音落下,那股弥漫全场的阴冷气息,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大厅里的温度,恢复了正常。
那些感觉不适的宾客,也都长舒了一口气,一脸后怕地看着陈家那群人。
陈玄君的身体晃了晃。
他感觉到,自己释放出去的“降神”,竟然被一股更加霸道的力量,硬生生地冲散了!
他一脸惊骇地看着叶远。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陈先生,请坐下。”
台上的拍卖师,适时地开口。
“如果您再扰乱会场秩序,我们只能请您出去了。”
陈玄君的脸色变了又变。
最终,他还是压下了怒火,缓缓坐了回去。
但他看向叶远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怨毒和忌惮。
“五个亿,还有没有人出价?”拍卖师问道。
全场无人应答。
“五个亿一次!”
“五个亿两次!”
“五个亿三次!”
“成交!”
“恭喜这位唐小姐,拍得‘镇魂木’!”
拍卖槌落下。
唐宛如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拍卖会继续。
但接下来的拍品,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大家都在偷偷地议论着刚才那场没有硝烟的交锋。
拍卖会结束。
宾客们陆续离场。
陈玄君带着他的人,并没有走。
他们就站在通往出口的必经之路上,显然是在等叶远他们。
“唐小姐,好大的手笔。”
陈玄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五个亿买一截烂木头,佩服,佩服。”
“钱是我的,我喜欢怎么花,就怎么花。”唐宛如针锋相对。
“你管不着。”
“是,我是管不着。”陈玄君的目光,转向了叶远。
“这位先生,面生得很啊。”
“不知道是京城哪家的公子?”
“我不是京城人。”叶远平静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