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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亿一千万,第一次……”

“第二次……”

就在他即将落槌的瞬间。

唐宛如再次举起了牌子。

她甚至没有报出价格。

只是对着拍卖师,伸出了两根手指。

拍卖师愣了一下。随即,他明白了那个手势的含义。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两……两亿欧元!”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

“噗通。”

伊万·沃尔科夫身后的一个助理,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伊万本人,则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雕塑,猛地靠在了椅背上。

两亿欧元。

现金。

这笔钱,已经接近他目前可以动用的,全部流动资金。

他可以继续跟。

但是,他不敢赌。

他不敢赌,这个东方女人,会不会像一个疯子一样,继续报出三亿,四亿。

他看着唐宛如。

那个女人,正拿着一张餐巾纸,细心地帮旁边的男人,擦掉嘴边的一点啤酒泡沫。

她的动作,温柔而专注。

仿佛那场,足以让一个小国政府破产的,疯狂竞价,与她,毫无关系。

伊万·沃尔科夫,彻底崩溃了。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商人。

而是一个,无法被理解,无法被战胜的,怪物。

“咚!”

拍卖槌,重重落下。

整个宴会厅,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没有人去关心那块怀表。

他们是在为,刚刚见证了一场,关于权力与财富的,终极碾压,而欢呼。

拍卖会结束。

唐宛如没有去后台办理交割手续。

凯瑟琳会处理好一切。

她和叶远,像两个普通的游客一样,走出了酒店。

摩纳哥的夜风,带着地中海的咸湿气息。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无声地滑到他们面前。

车门打开。

伊万·沃尔科夫,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狗,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没有带任何保镖。

“唐女士,叶先生。”他走到两人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请,救救我。”

他那不可一世的骄傲,已经被死亡的恐惧,彻底碾碎了。

“上车说。”唐宛如说。

劳斯莱斯的车厢里,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我的所有生意,我的船队,我在瑞士银行的所有不记名资产。”伊万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只要能治好我的病,全都可以给你。”

唐宛如没有说话。

她看向叶远。

叶远正看着车窗外。

他的目光,落在路边一个卖鲜花的小摊上。

“让他停掉,哈萨克斯坦那个铀矿的竞标。”叶远忽然开口。

伊万愣了一下,随即疯狂点头。

“当然!当然!我马上就撤销!”

“另外,”叶远补充道,“把他塞浦路斯基地里,那批货,交出来。”

伊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批货,是他用来和某个中东国家交换石油协议的,最大筹码。

但是,他没有选择。

“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治疗方案很简单。”叶远收回目光,看着伊万。“去药店买最普通的,普鲁士蓝。”

“每天三次,每次一克,口服。”

伊万,和前排的司机,都傻了。

普鲁士蓝?

那不是一种,工业染料吗?

“那种染料的,主要成分,是亚铁氰化铁。”叶远解释道,“它的分子结构,可以像一个笼子一样,特异性的,捕获并包裹住,你肠道里的,钋离子。”

“然后,通过粪便,排出体外。”

“病因,不是你的肝。”

“是你的贪婪。”

说完,他打开车门。

“我们到了。”

车,停在了一家看起来很普通的书店门口。

唐宛如和叶远下了车。

劳斯莱斯,像见到了鬼一样,飞速逃离。

“为什么是这里?”唐宛如问。

“那块怀表,”叶远指了指书店的橱窗,“它的设计师,古斯塔夫·卢梭,晚年,就在这家书店里,做图书管理员。”

“他在这里,写下了,关于‘海神之心’设计手稿的,最后一页日记。”

叶远推开了书店的门。

一股,旧纸张和墨水混合的,安宁味道,扑面而来。

书店的门上挂着一串黄铜铃铛,随着门的推开,发出一阵清越但沉闷的响声,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纪的回音。

空气中,旧书特有的、混杂着纸张纤维、干燥油墨和微尘的味道,瞬间包裹了他们。与外面那个用金钱和欲望堆砌的摩纳哥,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结界。

店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戴着一副厚厚的玳瑁眼镜,正坐在一张被书堆淹没的橡木桌后,用放大镜端详着一枚邮票。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两个人,没有起身,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又沉浸回了自己的微观世界。

这是一家只为懂它的人存在的书店。

唐宛如的目光扫过一排排顶天立地的书架,那些书脊的皮革大多已经开裂,烫金的标题也已模糊不清。这里的奢侈,与品牌无关,只与时间有关。

叶远没有去看那些珍本古籍。他径直走到了书店最深处的角落,那里堆放着一摞无人问津的旧期刊和航海日志。

他蹲下身,从最底层抽出一本封面已经发黄卷边的笔记本。

唐宛如走过去,有些好奇。

“你怎么知道在这里?”

“古斯塔夫·卢梭,有轻度的,强迫症和,空间幽闭恐惧症。”叶远翻开笔记本,指尖拂去上面的灰尘。“他不会把自己的东西,放在,被其他书籍挤压的,书架上。”

“他喜欢角落,但必须是,空气流通的,开放角落。”叶远指了指旁边一扇常年紧闭,但留着一道缝隙的百叶窗。“而且,他习惯用右手写字,日记会放在,身体的左侧。这个位置,最顺手。”

笔记本的纸张已经脆化,里面的字迹是用一种很古典的铁胆墨水书写的,笔迹瘦削而有力。

大部分内容,都是关于齿轮、游丝和擒纵机构的枯燥计算。

直到最后一页。

“……他们找到了我。用我女儿的生命。他们要的不是一颗‘海神之心’,而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我将那个恶魔的公式,刻在了‘铱’上。只有通古斯的火焰,才能将它显现。愿上帝原谅我,一个懦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