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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仓走了,没过几天赵义也走了。

这个在炼器阁待了大半生的老者,走的很安详。

早在卸任的那一刻,他便用余下的时间将炼器阁里大大小小事任,安排了清楚。

穿戴整齐,安然的躺在了床上,面色从容的闭上了双眸,便再也没有睁开……

咔哒……

一块灰亮的木牌被摆上了供桌,伴随着一道沉重的叹息,轻缓的步伐渐渐远去。

略显苍老的身影立在了门前,转身望去。

一块块整齐的牌位,从上到下,从中向外,排列的规规矩矩,整整齐齐。

唯独倒数第二排的中间留下了一块空位。

那是赵白行给自己留的,紧挨在旁边的便是柳水柔的那块牌位。

“都走了……”,又一声沉重的叹息,赵白行眼中的悲伤一闪而逝,徒留下满目的沧桑。

当年测灵之时的喜悦犹记心头,再回神时,却只剩下了空然的孤寂。

身后的木门缓缓关闭,空立的供牌从两侧逐渐隐于昏暗,直到最后的一丝光亮消失在门缝间,祠堂中再次归于了寂静。

……

一年后,

“主上,这些年,几个堂主越发的不安生了,自你假死后,便三番两次的向我施压,想要突破筑基,如今怕是已经开始在暗地里谋划该如何绕过我筑基了。”,

略显昏暗的地室中,墙上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灯影摇曳,朦朦胧胧让人无法窥见全貌。

陈桥健硕的身躯半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发闷,像是颇为苦恼,

“王震和老蟾蜍争的最凶,主子刚刚假死的时候便开始笼络势力,刚开始还是在暗里争,前几天吵到了大殿上。”。

在其面前是盘膝而坐的李雁,双手运转法诀,闭眼而修,周身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妖煞之气,约莫却只有炼气中期的修为。

“不必理会。”,李雁终于开口,声音也带了一丝沧桑,

“你是筑基修士,几个炼气境的修士再怎么闹腾,在你面前也翻不起风浪。”。

说到这,李雁的声音一顿,缓缓睁开了双眸,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面色凝重,

“到底是一群不安生的,没有我镇着,如今倒是一个个都跳了出来。”。

想当年,李雁还是门主的时候,无论是迫于实力还是威势,几个堂主都不敢明目张胆的闹腾。

如今李雁假死,陈桥虽然凭借着筑基修为当上了门主,但其实并没有多少人信服。

“你先回去吧,等我重新筑基,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李雁收起了眼中的凶光,定了定神,

“眼下他们虽然闹腾,但还是有些用处。”。

……

“嘿,哈。”,整齐划一的号子声回荡在山林之中,妖神门,一处依托大树而建的广场之上。

几十个武者,正整齐的习武呐喊。

赤裸的上身,肌肉喷张,在太阳头下的点点光晕之下,散发着丝丝缕缕的血气。

“休息片刻,过来饮碗兽血,再继续打熬身躯。”,

远处,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沉声开口,惜字如金般的吐出了几个字后,便不再理会那群武者,沉默的朝后招了招手。

几个黑衣人熟练的抬着几口硕大的铜鼎,走上前来。

里面的赤色液体沸腾作响,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

原本还在修行的武者见到这一幕纷纷松散了下来,勾肩搭背,三五成群。

先是娴熟的从旁边的竹筐里捡出瓷碗,随后便火急火燎的围在铜鼎前,自顾自的从中舀出满满一碗。

有的脚步悠闲,随意的舀出一碗,便抽出身来,丝毫不在意多少。

更多的是围在外面,眼巴巴的盯着通鼎中越来越少的兽血,恨不得冲上前去,趴在里面饮个痛快。

一见到旁边空出位置,便立刻推搡着挤了上前去,眼疾手快的伸出自己的瓷碗,奋力一舀,恨不得要装的溢出来才肯罢休。

有个武者来的早,站着那个空位不撒手,从里面舀出一碗又一碗,咕咚咕咚的直接在铜鼎旁边喝了起来。

围在后面的武者破口大骂,你推我嚷,恨不得要吃了那个人。

那人依旧我行我素,听着旁边的大骂也不说话。

直到看见旁边的黑衣人皱着眉走了过来,才不情不愿的端起一碗高高的举过头顶,推搡着挤出了人群。

“这白七着实有些霸道,每次分兽血就数他喝的最多,”,

一棵大树下,身形略显瘦弱的青年将瓷碗端在手中,仰着脑袋望着远处的那一幕,有些愤愤不平,

“本来就没有多少,三个月才有那么一回,都让他吃了!”。

“这也是无奈,谁让他灵根天赋最好,是万中无一的中品灵根,要不了多久就纳气入体了。”,

旁边一个略显壮硕的汉子挨着青年依靠在一起,咕咚咕咚的惯着自己的那碗兽血,

末了,还不忘勾出舌头,将嘴唇上沾染的血迹一并抿入口中,不浪费一丝一点,

“听说,有三四个长老想要收他做关门弟子,抢手的很。”。

“哼,我要是像他那样天天这喝兽血,我也能凝出个中品灵根来。”,

青年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语气中却带了一丝羡慕和嫉妒。

“得了吧,一个宗门里上千个弟子,凝聚出中品灵根的屈指可数,”,

一旁的汉子直截了当的拆了他的台,毫不客气,

“这些都是需要天赋,没有天赋,你即使再努力也没有用。”。

汉子哼哼了两声,溜着边,将自己的瓷碗舔了个干净,一双眼睛又上挑下撇的盯上了青年手中的小半碗,喉结微微滚动。

似是察觉到旁边汉子的目光,青年立刻回神,将其用双手护在怀中,猛然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

“奶奶的,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汉子气急败坏的破骂了一声,抬起手便啪的扇在了青年的后脑上。

青年毫不在意,将碗继续护在怀中,舔食着最后的兽血。

一旁的汉子却早已离开了目光,坐直了身子微微仰头,扫视四周,一双虎眸似乎是在寻找自己的猎物。

目光从左到右缓缓移动,却被远处的一只纤纤玉手勾着抬上了楼阁。

目光缓缓上移,顺着那轻薄的红纱,落在了半片嫩似羊脂白玉的香肩。

一双妩媚的双眸,回首望来,粉嫩的小嘴轻轻一扬,玉手微抬,便是轻轻一勾,直挠的汉子心中发痒。

一连咽下了好几声口水,汉子将碗丢在了一旁,摇晃着站起身来,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连挪都不肯挪一下,

“小子,你帮我把瓷碗回去,我去一趟茅房。”。

汉子一边说着,一边提了提身上的裤腰带,正欲走,后面就传来了青年扫兴的声音,

“还是别乱跑的好,听说咱仙门里一连失踪了好几个兄弟,大家都说附近有吃人的怪物。”。

青年双手捧着瓷碗,依旧埋着头舔着仅剩的兽血,并未在注意到汉子的动静,只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却又招来了几道响亮的巴掌声,

“蠢蛋!用你管,就属你最能耐!”,

汉子没好气的抬起那满是厚茧的大手,照着青年的后脑瓜便是几下,直到打的那青年抱头鼠窜,才满意的晃了晃身子。

眯着那鼠眼左顾右盼,见无人注意才偷偷摸摸的朝前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