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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女穿男美貌帝王爱养鱼 > 第307章 宏图霸业不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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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卓身形一怔,默默地点了点头。

“陛下,臣一直都记得您的宏图伟业,更记得您曾说过的每一句话。”

“在昔阳县的时候,您说不想再被建宁王和广川王压着,更不想被朝中的那些顽固不化的大臣们掣肘,你想要创立属于自己的兵器库,要研发新型的兵器。

因为,要研发兵器就要用到矿脉,而我们龙夏国境内的矿脉几乎被建宁王和广川王给控制住,所以臣,才冒死来北狄盗取他们的矿脉图纸,本想成功以后再告诉您的,可惜......”

我凝视着慕容卓苍白的面容,心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的睫毛在火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嘴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这个自幼伴我长大的臣子,竟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糊涂!”

我压低声音呵斥,指尖却不自觉攥紧了袖口。

“朕的宏图霸业,难道要靠你的性命来换?”

帐外传来阿黛与巡逻侍卫的交谈声,我警觉地顿了顿,继续小声地说道:“北狄王此次设局,分明是要一箭双雕。既拿捏住你这个丞相,又引朕入瓮。”

“朕的宏图霸业,比起你......”

我努力压制着心中快要喷薄而出的感情,说实话,重生来到这个朝代——

慕容卓就像是我的人生导师,他不仅指引了我正确的方向,还给予了我莫大的安全感。

慕容卓艰难地支起身子,素来清冷的眸中竟泛起水光:“陛下,臣一直都明白您的处境艰难。臣做的这些不光是为了您,还为了整个龙夏国的百姓......”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却仍执拗地说完:“您已将过去忘了个干净,可是,您和臣......过去的......”

“总之,若有来生——您若为江水,臣便甘愿做那水流,与您同行,一生无悔!”

我心头猛然一颤,脑海中突然闪过零碎的画面——

少年时的慕容卓站在太学阁的梨花树下,素白的衣袂随风轻扬。

他伸手拂去我肩头的落花,指尖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记忆里;深夜的御书房,他俯身教我批阅奏折,发丝垂落时扫过我脸颊的微痒;还有多年前的秋猎遇险,他将我护在身下时,胸膛传来的剧烈心跳......

这些片段来得突然又暧昧,让我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我是龙夏的帝王,是天下之主,怎能对臣子产生这般荒唐的念头?

正是因为如此,我总是压抑着内心那股莫名的冲动。

想起老三先前在宫里说的话,他说——我在少时,曾提出过要娶慕容卓为妻的事。

当时听来,我只觉得那句话,不过是在病重时,一个失去亲娘的孩童说的迷糊话罢了。

但,现在想来,或许......

“陛下!您该早点回去了。您在此处多待一时,便多一时的危险。”

慕容卓突然打断我的思绪。

我慢慢靠近他,俯身凑近——

他还是机警地往后挪动了一些,“陛下,臣的疫病尚未痊愈,您万不可离臣太近。”

“没事。”

“朕就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留疤。”

我嬉笑着继续凑近。

而他却身形都怔住了。

“怎么了?”

我问道。

“陛下,是介意臣身上的伤疤?”

我伸手扯开他的衣襟,指尖触到他锁骨下方那道狰狞的箭伤时,两人同时颤了颤。

这道疤痕我太熟悉了——那年秋狝遇刺,他就是这样挡在我身前。

这些断断续续的记忆,近来我的脑海里总是会浮现。

“介意?”

我嗤笑一声,指腹重重碾过凹凸的疤痕,“朕介意的是你总把命当儿戏。”

帐内炭火噼啪作响,将他耳尖那抹红映得无所遁形。

慕容卓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竟比我还大了几分。

他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陛下可知,若是当年臣不为您挡下这一箭,陛下,恐怕早已——?”

呼吸交错间,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臣从前也害怕过,可是比起害怕,臣更怕的是失去......失去您这样的朋友。”

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处,“其实,朕也......”

“算了,不说这些了。朕出宫之前,曾交代过卫阶,若是朕三天内没有给他飞鸽传书,就说明发生了意外。朕在来时的路上,撒了一些红色的胭脂——”

说到这里,我恍然一笑。

想起当初被萧燕燕掳到她的狗不理山,我也是用这个笨法子。

现在,倒是希望这大自然能优待点我,至少在卫阶带人赶来营救我们之前,不要把我留下的红色胭脂粉给吹走或是淋没了。

——

“阿黛姑娘!”

帐外突然传来侍卫急促的禀报声:“公主那边传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要找你商量。”

阿黛道:“知道了,你去告诉公主,就说阿黛一会便到。”

等那侍卫离开后,阿黛走了进来,“陛下,我们该走了。”

阿黛掀开帐帘快步走了进来,腰间银饰随着她的动作泠泠作响。

慕容卓看向刚走进来的阿黛,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神色——

不过,我倒是没有细想。

只是朝着阿黛姑娘微微颔首。

起身前,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满面病容的慕容卓。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管是为了龙夏国的百姓,还是为了...为了朕。朕一定会想到法子,救你和三哥出去的。”

这些话,像是叮嘱,更像是一句重重的承诺。

这会儿,我早已将丞相府里,即将要为他诞下孩子的苏婉给忘的差不多了。

眼下,我和他的处境如此艰难,我实在找不到任何契机,来问他和苏婉之间的事。

“陛下,亦是要保重!”

他起身,欲行礼。

我冲他摆了摆手,转身跟着阿黛出了营帐。

一出营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皑皑白雪。

不知何时,大地已被苍茫的一片白给掩埋。

也许,这世间的一切都可以被掩埋掉,唯独记忆和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