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白费力气了。”我冷眼瞧着她带着半趴在桌板上说:“自你进来那时起,你身上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被特殊处理过的,不然和你在同一层的一些大妖怎么会逃不出呢?”
虽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这些大妖都被我揍服了,不敢再生一点越狱的念头,只想在这里好好服刑早点出狱。
她绝望地坐回了椅子上,看着刚刚因为激动被手铐勒出来的血痕,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现在可以冷静下来好好聊聊了吗?”我一边问一边将卷宗里的资料整理好,将她爷爷做过的坏事的记录摊开在她面前。
由于有她爷爷的照片,她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一行一行看着这些东西瞳孔微缩。
良久,她颤抖着嘴唇抬起头一脸无助地对我说:“这些资料都是假的对不对?”
见我摇了摇头她有些崩溃道:“我不知道这些,我只以为爷爷都是被迫的!”
“你真的察觉不到吗?”我歪了歪头平静地看着她问:“你爷爷既然也是他们的人,他们平日里什么行事作风你真的一点也看不到吗?”
似乎是被我这句话问进了内心,她“呜”地一声发出了一声悲鸣,蜷缩在椅子里不说话了。
“想要救你父母出来吗?”我手指敲了敲桌面。
她狐疑地抬眼看向我。
“你父母在外经商为他们提供了经济帮助,成为他们的一环。但赎罪总有赎完了的一天,刑期满了还是能一家团聚。被他们抓了还不知道能活多久。”我开口道。
她眼睛一红,一眨眼泪又落了下来,眼神呆滞,似乎在想些什么。
“这下愿意交代了?”我将资料整理了一下放在一边,抬头看着她说:“你体内被设下的禁制也被取出来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聊到这里,她也实在没有不交代的理由了,只好点了点头又偏过头去不看我了。
我高兴地站起身来将等在一边的獬豸叫了进来,将卷宗交给了它又握了握它的手郑重地说:“交给你了!”
说完朝着电梯间飞奔而去,开着车前往高铁站和悦晴汇合。
审讯过来天都亮了,霜月自识海中出来,坐在了副驾上,又从她一贯放零食的地方掏出些肉干双眼放空地靠在了椅背上。
我看到有些无语,偏过头问她:“你在累些什么,开会和审讯都是我来做的?”
霜月戴上了墨镜说:“姐,你的识海里什么时候能联网啊,手机也上不了网,好无聊。”
这副模样活脱脱像一个网瘾少女。
话倒是给我问住了,我脑子里能联网的话自己哪还用得着手机呢?
我空出一只手结结实实给她头发揉成了一个鸡窝,嘲笑说:“也不知道在识海里多修炼修炼,天天就知道玩手机。”
在一路吐槽她的网瘾后,终于到了高铁站和悦晴汇合了。
我又将这事吐槽给悦晴听后,悦晴哈哈大笑但还是把下载好了许多电视剧的平板递给了霜月。
一清家听说是到现在各种道家典籍保存的最完善的一家道观,许多道观和宗教学研究的教授都要来他们这里借阅经书。
能保存的这么完好也有这道观太过偏僻的原因。
我们从高铁站出来以后又换了三趟城乡小巴,这才被司机扔到了山脚下。
“这上面不让上啊妹子,这条小路走到底就到了。”司机抬手指了指,又一脚油门将小巴开走了。
目光所及都是一座又一座的大山,还不知道这条小路走到底要多久。
我们仨抬头望天有些无语。
如果此时是漫画里,我们的头顶一定会飞过去一群乌鸦。
打开手机想给一清发个信息,却发现我们仨的手机最多只有三格信号,还经常闪烁。
也不知道这山里还有其他居民没有,我们要是加速跑会不会吓到普通人。
这样想着就看见一个农民大伯骑着一台破旧的电动摩托车从小道里摇摇晃晃地开出来了。
好了,不用想了,只能慢慢走进去了。
“大伯,玄真观还有多远啊?”我摆了摆手叫停了这个农民大伯。
农民大伯眯了眯眼瞅了我们几眼,手朝上方指了指又拧动摩托车把手开走了。
我们仨目送他离开之后抬头看向他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一个涂着蓝色油漆,一角带着铁锈地牌子,上书“玄真观还有八公里”,牌子的一边还有一个箭头指着方向。
只不过这牌子被后来生长的树木给挡住了,夹在了一片树叶里面,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我默默地把我们仨的下巴给推了回去,认命的朝前走着。
手机里给一清发的消息前方转动的小圈还没停下动作,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
实在是没想到华国境内除了边境线还能有信号这么差的地方。
世界第一高峰都能发朋友圈了!
竞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抬手一看是一清回复的消息。
根据他的要求我将周围的景色拍了拍发给他。
也不知道一会儿接我们的交通工具是什么,大概率又是一辆农用三轮车。
又走了快半个小时,我都看见道观的屋顶了,才看到远处有个小黑点正朝着我们的方向慢慢变大。
不出我所料。
我们搬着行李坐进了一清这辆三轮车的车厢里,一路颠簸向着道观的方向驶去。
等到了玄真观门口,我们原本绑好的头发都被风吹乱了,悦晴一下车便走到旁边的树下干呕了几声。
这是被颠得晕车了。
一清从驾驶室拿出三瓶水递给我们,扶了扶头顶被驾驶室车顶撞歪的草帽,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玄真观大开着山门,一个中年道人带着人快步走下了阶梯,首先给一清头顶一巴掌,怒斥道:“臭小子怎么开车的,瞧瞧人小妹子晕车晕的。”
悦晴漱了漱口又猛灌了几口水才缓过劲来,摆了摆手说:“算了,有休息的地方吗?”
一群人赶紧手忙脚乱地带路,给我们引到一个凉亭里,切了个西瓜给我们一人递了一块。
我们仨长舒一口气,半瘫在竹椅上吃了两口瓜才感觉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