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我们回厅里好好聊,别跟我怄气,阿才,还不快去把大门关好!敞着像什么话!”
农寂声伸手就要过去拉陆碧珠,试图挽回一些颜面。
也怪他平日里被陆碧珠哄惯了,完全不了解她真实的性子。
以为带着这些平日里她很是纵容的妾室求求情,就能让她打消和离的念头。
却不曾想这女人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就将实情说了出来。
早知道他就不带上这没用的女人了!
陆碧珠眼疾手快躲过农寂声的拉扯,还故意后退好多步,直至离大门非常近才停下。
“我才不要回去聊!有什么话我们就光明正大聊清楚!还有你,不准关上大门!”
陆碧珠扫了眼正要关门的阿才,贴身丫鬟立马就伸手拦截了下来。
“夫人说了不准关门,一会儿老爷若是打夫人的话,我们上哪说理去?”
阿才:“……”
不是,就你们这架势,老爷不挨打就不错了吧?
贼喊捉贼也不是这样来的吧?
“陆碧珠,你真的太过分了!阿才关门!”
农寂声看着夫人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恼火不已,催促着下人赶紧把门关上。
因为他已经明显感觉到有许多人的气息就藏在门外,甚至墙角,就明白已经有人在看热闹了。
若是今天的这些事情传出去,他堂堂农家七爷今后如何在南海立足!
“我看谁敢!”
“啊!”
金蟾见状,一脚踹飞正欲关门的阿才,气势凛然的站在门口,一副谁来踹谁的架势。
陆碧珠冷笑:“农寂声,我没功夫陪你浪费时间,和离之事我前两日就写信说明白了,你若是真不答应,我大可以让家主下令强行和离,你若是识相,就干脆点,让我的人将属于我的东西拿走,然后把从我这挪用的嫁妆一分不少还给我!”
“什么嫁妆啊姐姐,老爷深受家主器重,怎么会挪用你的嫁妆?”
玫红色纱裙的那个侍妾,看似在替农寂声说情,却莫名给人一种煽风点火的错觉。
“秀红说得对,姐姐你就算是想要和离,也不该扯这些荒谬的理由来污蔑老爷啊~”
“老爷,既然姐姐如此不识好歹,要不您就答应了呗?”
“对啊,您这么多夫人,少一个又如何?”
这些侍妾大多都出身不高,空有美貌,见识短浅,一个个听闻陆碧珠是回来和离的,小心思全都涌了上来。
若是陆碧珠这个侧室走了,老爷会不会就立他们为侧室?
府中又无正室夫人,到时候执掌中馈的任务不就能交到她们手里?
待到那时候,自己岂不是能跟陆碧珠一样,在府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和离好呀,到时候农炎柳成了个没娘的少爷,岂不是被她们拿捏得死死的?
“愚蠢妇人!你们懂什么!我打死都不会和离的!”
农寂声一声怒吼打破妾室们的美梦,然后一副知错的模样看着陆碧珠,说道:
“碧珠,过往之事我既往不咎,我们俩好好过日子行不行?你不想着自己,也该想想炎儿吧?”
农寂声明面上确实深情款款,实则在威胁陆碧珠。
一副你不答应,我就把炎儿是你偷人所生的事公之于众!
可惜陆碧珠却丝毫不担心,而是微笑着说道:
“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和离后炎儿自然跟我一起走,他的未来不会在你这废物家里,赶紧让我的去进去搬东西!”
“休想!你就不怕我……”
“你可以试试看,农寂声。”
农寂声还想威胁,却被陆碧珠冷笑打断。
他看着眼前女人有恃无恐的模样,很是愤恨,决定鱼死网破,可话刚刚到嘴边时,却浑身炙热得让人心惊!
吓得他肝胆俱裂的看向陆碧珠,不可思议摇头道:“怎么会!怎么可能!”
刚刚那瞬间炽热到灵魂的感觉,不是主上亲自设下的禁术前兆还能是什么?
若是他刚刚没及时停下,如今怕是要直接原地自焚化为灰烬了!
可是!
他要说的,明明是农炎柳那个野种的身世!
怎么可能会触发禁术?
除非,除非那野种的身份,没这么简单!
他根本就不像陆碧珠说的那样,是农皆明的儿子!
而是暗堡里某位高层的儿子!
“难怪,难怪你这般有恃无恐的模样,贱人!你这个贱人!”
农寂声死死盯着陆碧珠,仿佛这样就能把她盯得千疮百孔似的。
若不是身旁侍妾紧紧围着他,他怕是会控制不住亲手过去杀了这个女人!
“说啊,怎么不说了?是无话可说了吗?既然你执意不肯和离,那我也不瞒着大家了。”
“你想干嘛!”
“各位美人,我刚刚说的,句句真话,别说你们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就连整个农园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是出自我的嫁妆,你们不信,大可以找家主问问。”
秀红咋舌:“可姐姐你图什么呢?若府内上下支出全是你的嫁妆,你当初为何要嫁给老爷?”
其他侍妾闻言,也跟着半信半疑问着。
“对啊,我们一群侍妾,也没有资格去面见家主,你要是想让我们相信,就得拿出另外的证据!”
“没错!我们又不是傻子!”
小丫鬟很是有眼力劲从别处抬来一张太师椅,搀扶着陆碧珠坐下,没好气道:
“还需要什么证据?若这些不是我家夫人的嫁妆,老爷为何不一开始就出声反驳?反而是喊人关门私下聊?不就是不想要外人笑话他吗?”
“说得好如意,回去给你打赏!”
陆碧珠很是满意的拍了拍贴身丫鬟的脑袋,笑得如沐春风。
农寂声看着陆碧珠似乎又恢复到以前温柔的模样,试图说点好话,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别人不知道陆碧珠嫁自己图什么,可他当日在万花楼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她无非是怕沈琉璃复活后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年模样,不惜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来到他身边。
亲自监督着他,监督着这个被她表姐深爱的男人。
不,不对,应该说是圈养。
这个可怕的女人,像圈养一条公狗似的,用真金白银为他堆砌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