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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孩子促进感情这事儿,陈清干得乐此不疲。

两姐弟只有疲,没有乐,他们就是妈妈的玩具!

陈清一直陪着孩子玩到睡着,才有属于自己的个人时间。

她拿出一个笔记本,计算着人工成本,最大接单数额,算着算着,房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贺远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到书桌前的陈清问道:“怎么还没睡?”

陈清一本正经道:“被你的话刺激到了,正在发愤图强。”

贺远轻笑:“倒也没必要那么拼,快睡吧。”

陈清摇头,又轻声喊他:“贺远。”

“嗯?”

“我们吃个宵夜吧。”

“好。”

很快厨房里热闹起来。

贺远挽起白衬衫的袖子,从后院摘了新鲜的蔬菜,又从碗柜里取出剩面条。

陈清靠在门框上,看他熟练地打蛋,筷子碰着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鸡蛋打好后,贺远往锅里舀了一勺猪油,油很快融化发出滋滋声,鸡蛋液倒进去,瞬间膨胀,贺远用锅铲利落地划散,随即将那盘隔夜却依旧根根分明的碱水面条‘刺啦’一声倒入。

锅铲快速翻炒后,贺远将一小把洗净沥干的青菜倒入锅中,翻炒一会儿后,拿起酱油瓶,绕着锅边淋了小半圈。

陈清看着咽了咽口水。

好饿。

好香。

好想吃。

等最终出锅装盘,陈清已经迫不及待凑上去,“看起来味道很不错。”

“尝尝。”

贺远把筷子递给她。

陈清夹了一筷子,稍微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光明正大占据他的功劳:“请你吃宵夜。”

贺远笑着张嘴接了。

第二口就轮到了陈清自个,她塞得腮帮子鼓鼓,满足地嚼着,眼睛眯成月牙:“好好吃。”

闻到异常香味爬起床的贺羽翔,循着香味而来,就看着小叔小姨一起吃面条,两人都傻乎乎的笑,也不知道笑什么。

第二天贺羽翔就知道了,他们笑是因为面里加了四个鸡蛋!

那么奢侈的一餐宵夜。

的确值得开心。

贺羽翔去抱醒来的弟弟,摸摸他肉嘟嘟的脸颊。

游游要咬哥哥的手。

贺羽翔不让,柔声说:“不可以。”

游游朝哥哥甜甜一笑,呀呀呀的要抱抱,趁着哥哥不注意,嗷呜一口咬他的手。

贺羽翔:“不可以!”

小钰每天早上就听哥哥说不可以,但也没听到他真的凶弟弟妹妹。

杨一荷和毛毛因为要坐车去广交会现场,所以会提前来小院。

毛毛喜欢跟弟弟妹妹们玩。

杨一荷就安安静静坐在那等待。

她爱屋及乌,觉得小姨家小孩哪哪都可爱,但她不太会哄人,站在那,就愣愣的站在那,也不跟弟弟妹妹们玩,就很古怪,所以杨一荷干脆就安静等车了。

等陈清吃饱喝足后,车子也到了,五人前往广交会现场。

陈清开了一个小会议,让大家不要懈怠,好好工作。

大家听得认真。

具体有没有往心里去,陈清也不太清楚。

但她自从广交会开始后,天天开早会,是个人都挺烦的。

想当年,她领导开周早会、月度会、季总结、年中总结、年度总结、个人计划总结、部门计划总结、专项计划总结、领导的总结等等会议,她每次开会都会‘问候’一下领导。

陈清要求不高。

祸不及家人。

骂她就好了。

哎。

她真是感天动地的好人呐,连属下骂她,她都想着不要霍霍家里人。

“散会吧。”

散开的瞬间,所有人如同上紧发条的齿轮,迅速回到岗位。

和陈清想象中的不同,作为广交会的主力,他们每个人回家之后,都会跟家里人汇报广交会订单数额,家里人都很兴奋,现在已经升起一股荣誉感,一定要好好推销,不要让父老乡亲们失望。

他们斗志昂扬。

陈清都羡慕他们的精气神,但她今天也寻思着可以找港商聊聊。

之前一直接订单,忙着和别人签订合同,然后终于有空来想想布料了。

在展台众人都在忙碌期间,杨一荷画板上突然多出一个小纸团。

她抬头想看看是谁丢的,发现展台内太多人,只能把纸张弄平整,看看纸张内容。

弄平整后,她看着纸上写的字,瞳孔微微震了震。

“林乐语同志,晚上六点,最近国营饭店一起聊聊衣服。不见不散哦。”

杨一荷把信纸拿给林乐语看。

林乐语微微皱眉。

杨一荷问:“师傅,你要去国营饭店吗?”

“这不重要,有人写纸条给我这件事,你别跟厂长说,知道吗?”

“不告诉厂长吗?”

“对!”

“好吧。”

杨一荷答应下来。

继续回去画画。

林乐语观察这现场,不知不觉间把纸团塞到口袋里。

陈清正在和一个港商聊布料价格,还谈崩了,压根没注意到林乐语的方向。

林乐语纠结一天。

决定赴约。

去国营饭店,总不会有人把她怎么样。

来到国营饭店,林乐语见到熟悉的席高旻,以及室内熟悉的几个服装厂领导。

席高旻笑道:“林同志,你终于来了,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是啊,快坐。”

大家热情不已。

林乐语绷着脸问:“不知道各位领导找我有什么事?”

“先不急,我们先吃饭。”席高旻招呼着她吃饭,还给她倒酒。

林乐语皱眉:“我不擅长喝酒,就不喝了。”

“这个酒度数低,我跟你讲,女人还是多多少少得喝一点酒,那样能过得更好。”

席高旻兀自给她倒酒。

林乐语没碰酒杯,等到他们酒过三巡了才问:“不知道各位领导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她执拗的追问。

席高旻也没藏着掖着了:“林同志,说实话,你独身一人从海市这样一个大城市过来,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而且你追随的是陈清,去的还是设计部门,代表着她总是会压你一头,我今天之所以把你约出来,就是因为我心疼你。”

林乐语:有病吧。

心疼她什么?

心疼她遇到了能欣赏且能力高的领导?

“席厂长多虑了,陈厂长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