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匿在树上的画凌烟透过窗户看着地上打闹的两人,眼底划过一抹羡慕。
殿下不是他一个人的殿下,姐姐只是他一个人的姐姐。
青鹤视线扫过窗外,不着痕迹地侧着身子挡住时暖玉的视线,薄唇在她耳畔流连。
“为夫知错,暖暖既不惩罚,便奖励为夫可好。”
不等时暖玉有何反应,炙热的吻落到她的唇上,呼吸交错与之缠绵。
“怎的突然……”
急促的呼吸随着胸廓起伏,情动之时,时暖玉主动搂上他的脖颈。
青鹤眸色沾染上了欲色,施展内劲关闭窗户,打横抱起她放在小榻上,健硕的身躯随之压下。
“暖暖不应,奖励为夫自己拿。”
时暖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吻向他的喉结。
窗外树枝断裂重物砸下的声音惊扰了两人,紧接着是侍女们的惊呼声。
“画主子,您受伤了。”
时暖玉连忙推开身上的男人连忙起身。
“阿凌受伤了,你等等。”
青鹤眼底划过一抹不悦随即恢复如初,“暖暖莫急,画公子武艺精湛不会有事。”
帮她整理凌乱的衣裳。
话音刚刚落下,窗户被撞开,一个残影滚进书房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时暖玉定睛一看,素日呆萌的阿凌泪眼汪汪的捂着左手臂,鲜红的血液从指缝滴在地上。
他如同做错事一般怯生生的蹲下拿起袖子擦掉地上的血迹。
“阿凌。”
时暖玉顾不得身侧的男人,急忙跳下小榻小心翼翼的查看他的手臂。
“是谁伤的你?”
阿凌的武艺虽不是顶尖,但也不是泛泛之辈,有谁能伤到他,更何况是在宫中。
想起阿凌的性子,时暖玉不放心的继续寻问,边问边解开他手臂上的袖子。
“阿凌,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画凌烟紧抿着唇一副不肯说的模样,胆怯的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国师。
青鹤面上的笑意不达眼底,站在时暖玉身后,眼中的寒意直射对面调训的男人。
倒是小瞧了他,竟想到这样的法子。
两人眸光暗流涌动,心中皆是势在必得。
“阿凌,你的手。”
时暖玉不知两人的波涛汹涌,心疼的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
“来人,快去唤医官。”
到底谁有那般大的胆子敢在公主府伤人?
画凌烟可怜巴巴的抿着唇,“姐姐,疼。”
一句疼字让时暖玉心尖发颤,俯身吹了吹伤口。
“阿凌乖,医馆来了就不疼了。”
这一幕落到青鹤眼中极其碍眼,蹲在时暖玉身侧握住她的手腕,从怀里拿出帕子帮她擦手。
“画公子伤得蹊跷,暖暖不问,画公子受了委屈无从伸冤。”
时暖玉深以为然的点头,抽出手拂去少年眼角的泪水。
“阿凌,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
好不容易用可怜糊弄过去的画凌烟面色僵住,豆大的泪水落下,滚烫的泪珠滴在时暖玉的心里。
她顾不得青鹤在身侧紧紧抱住少年。
“好了好了,不问了,阿凌莫哭。”
原书中阿凌一直被欺凌才黑化,如今有她相护还是个单单纯纯的小可爱,被人欺负了只知忍气吞声。
此事她势必要去查个清楚。
第一次吃瘪的青鹤面上最后一丝笑容消失,眸光幽深的盯着扮柔弱的少年。
“画公子莫不是有难言之隐?”
敲门声打断了三人,浮生提着医药箱跨步进入书房,视线默然在三人之间流转一瞬,径直走向画凌烟。
时暖玉狐疑,“浮生,你怎的来了?”
她明明叫的是医官。
浮生淡然地检查伤势,动作熟练地包扎伤口。
“侍从喊得急,便来了。”
准确的是侍从并未说清到底是谁受伤,包扎好伤口,他开口提醒。
“自伤容易伤到筋骨,再有下次注意离筋骨远几寸。”
听到此话青鹤脸上笑容再起,拉起时暖玉的手慢悠悠擦拭。
“画公子有自伤的爱好,令人大开眼界。”
自知做错事的少年眉眼低垂,低眉顺眼的等待责骂。
树上见两人亲热他心中着急便想了这法子,再有下次定不会露出马脚。
时暖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中闪过多种想法。
难道被同事霸凌心理产生了阴影?
兄弟俩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时暖玉身上,观察她的反应。
感受到她的视线,画凌烟头埋得更低,暗自懊悔自己不该那么冲动。
“阿凌,下次不要伤害自己,有什么事情和我说。”
温暖的关怀冲击着心脏,画凌烟不敢置信的抬起头,迎上的是一双担忧的眼眸。
时暖玉捧着他的脸,“不哭了。”
一旁的兄弟俩视线落到她身上,眼里的爱意分明。
画凌烟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悸动,扑进她的怀里。
“姐姐,阿凌好怕。”
怕她责怪他,怕她再也不理他。
这几日她不曾找过他,也不曾念过他。
面对如此软萌的少年,时暖玉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不怕,姐姐在。”
如芒在背的视线落在身上,画凌烟揽紧她的腰肢,完全无视另外两个人的视线。
“姐姐,今晚陪陪阿凌。”
略带哭腔的声音惹人关怀,时暖玉完全招架不住,连声回答。
“好,今晚去皓月居。”
自从回京都后,她还从未去皓月居呆过。
“不可。”
“不可。”
青鹤、浮生异口同声阻止,前者眼疾手快的拎着画凌烟的脖颈从她怀里掏出。
后者默契的上前为时暖玉把脉。
“可是忘了我前几日的话?”
两人动作之快,时暖玉茫然的看着两人,说出的话已经不受大脑控制。
“一月内不得房事。”
最后一个字落下,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脸色瞬间涨矢口否认。
“我不是、我没有……”
见两人一脸认真的表情,她理直气壮地质问。
“我是那样不顾及身体的人吗?”
况且她也没有日日想着那档事。
青鹤温柔的抚摸她的脑袋,“科举将近,今夜便回醉君居,我们好商讨余后的事。”
话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熟知兄长心思的浮生收回手,“脉象虚浮,逸尘轩有调理药物。”
淡然的眸光看着她,带着一丝不容察觉的期待。
整理好衣领的画凌烟双眼含泪,看向自己包扎好的伤口一眼,随后直勾勾的盯着时暖玉。
啊咧!
时暖玉被盯得心虚,小声抗议,“今夜我要留宿芙蓉阁。”
她有预感只要答应了其中一位,今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个男人均变了脸色。
青鹤反应迅速,“今夜为夫便陪着暖暖留宿芙蓉阁。”
此举摆明了他未来皇夫的位置。
同为双生子某个方面极其相似。
浮生默默点头,“也可,我回逸尘轩拿了药材便去芙蓉阁。”
两人自顾自的决定,时暖玉心中漏了一拍,被兄弟折磨的记忆涌入脑海。
“等等、等等,今夜我去皓月居睡。”
得到意外之喜,画凌烟笑容满面,拉着她作势要回皓月居。
青鹤面上的笑容如沐春风,大手一挥将她揽入怀中。
“暖暖可是厌弃了为夫?”
只要她敢应答,他便得理所当然的把人带走。
时暖玉深吸一口气干笑,“各退一步,我今夜去皓月居,明日再去醉君居。”
谁说男人多了好,一定也不好。
呜呜呜,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吃不消,而且她敢擅自答应其中一人,等来的是其他人花样的折磨。
听不到她要去逸尘轩的话,浮生眼神落寞拎起医药箱转身就走。
时暖玉看得心痛,“等等……”
话还未说出口,唇便被青鹤用手捂住,耳畔传来温润的嗓音。
“阿弟不喜热闹,暖暖不用管他。”
画凌烟忙不迭的点头,巴不得少一个竞争对手。
浮生脚步顿住,轻飘飘的说了句,“兄长下药之事未有定论。”
听到此话,青鹤面色微僵,“阿弟好记性。”
不愧是他的好弟弟,还是打少了。
画凌烟找到机会,眼巴巴的开口。
“姐姐,罚他。”
时暖玉左右为难,确定了浮生是故意的,但此事已经揭过,她……
被两人针锋相对,青鹤面色从容,低头在她耳畔低语。
“要打要罚为夫都认,今夜就让暖暖责罚。”
躲在墙角的珍宝兴奋的看着这一幕,奋笔疾书恨不得把过程全部记录下来。
兴致勃勃的写下:国师、浮生公子、画公子相争,公主面不改色,招纳三位公子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