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芙蓉阁中时暖玉看着三人面面相觑,唯一不同的是青鹤和浮生端坐着,阿凌已经直挺挺的躺在她的床上。
时暖玉试探性询问,“你们今夜当真要睡在芙蓉阁?”
此刻她上床睡觉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浮生沉默的点着香料,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画凌烟乖巧的裹着被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做好暖床的准备。
青鹤端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整理袖口。
“为夫等着暖暖的责罚。”
三个神色各异,时暖玉心中大喊不妙,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她讪讪发笑暗暗靠近房门,“今夜我睡偏房。”
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躲过去。
以前人高艺胆大,现在她敢大声说一句今晚一起睡,兄弟俩定会抱着她上床榻,而阿凌会被他们打出芙蓉阁。
刺鼻的熏香飘来,时暖玉还未踏出房门,身体传来异样之感。
身体发软,走一步路的力气都没有。
“浮生,你……”
画凌烟更是瘫软在床榻上,想要运起内劲抵抗,却发现体内的内劲被熏香封住。
卑鄙!
青鹤也察觉出异样,似笑非笑的看着浮生。
“阿弟的手段长进不少。”
施展最后的内劲隔空点住浮生的穴道,浮生一时不察被点个正着,身体僵硬不能动弹。
“兄长不遑多让。”
时暖玉欲哭无泪,“你们兄弟俩恭维够了吗?”
她今夜不想站着睡啊!
争宠的男人真可怕。
浮生面露内疚之色,“抱歉。”
没想兄长在烈性熏香下还能用最后的内劲点他的穴位。
如今的局面是三个男人完全没想到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在他们身上应验。
时暖玉无奈叹息,扯着嗓子大喊,“珍宝,本殿需要你。”
“珍宝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珍宝龇着大牙乐滋滋的跑进来。
“使命必达,公主请吩咐。”
时暖玉嘴角抽搐,“你又从哪里学的词?”
小丫头蹲角落习惯了,她现在不看都能知道她在哪。
“浮生,解药在哪?”
几人之举倒也失了分寸,浮生如实回答,“药箱蓝色瓶子。”
时暖玉用眼神示意珍宝为他们拿解药。
两道咳嗽声传来,青鹤命令,“小丫头,将解药拿给吾。”
珍宝可怜巴巴的停住动作,看向自家公主。
时暖玉白了青鹤一眼,“别理他,将解药给本殿。”
闹腾大半夜,她现在只想休息。
珍宝小心翼翼的低着头,踮起脚尖悄悄的跑到药箱旁拿出解药,再鬼鬼祟祟的跑到自家公主身边。
“慢着。”
浮生用内劲冲击穴道,拎起医药箱走到时暖玉身边单手抱起她。
“一盏茶后给他们解药。”
自认为足智多谋从无败绩的青鹤含笑看着将人抱走的阿弟。
千防万防,竟没防住亲弟弟。
画凌烟鼓着一张脸,唾弃自己的失败。
夏季蝉鸣、蛙鸣声此起彼伏,微风吹拂扰乱两人的发丝。
浮生抱着怀中的人儿步伐稳健的往前行,时暖玉坐在他的臂弯上惬意的享受着微风。
“珍宝不会听你的。”
她敢说他们前脚出了芙蓉阁,青鹤就会命令珍宝给他解药。
“我知。”
浮生神色依旧淡漠,示意她抱紧自己。
时暖玉照做,想起今日之言饱含歉意。
“我今日不是故意的。”
阿凌受伤在先,青鹤又……
“我知。”
浮生神色黯然,他知道和兄长相比,她选择的一直都是兄长。
见他如此,时暖玉心怀愧疚,她承认自己偏心,可是在感情上她做不到公平。
亲吻他的额头道歉,“对不起。”
她不是一个称职的伴侣。
浮生缄默不语,抱着她回到逸尘轩,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榻上。
“是我们让你为难了。”
他们各有私心,都想得到她的全部,却忘了当初是他们求来的机会。
时暖玉委屈的埋入他的怀里,“浮生,你真好。”
自她来到这个世界,除了性子淡漠了些,他是唯一一个对自己没有敌意的,也是唯一一个从不以自己为难的。
被怀中的爱人全身心依赖,浮生唇角微勾笑意浅浅。
“我亦是暖暖的夫。”
“呜呜呜,浮生,我好感动。”
时暖玉在他怀里蹭了蹭,如同一只求抱抱的猫儿。
“对了,还未问你,你是如何冲开穴道的?”
根据她的了解,青鹤的武功和俞长风平分秋色,是他们之中最强的。
浮生淡笑,“兄长足智多谋,忘了我也擅长武艺。”
实不然,是兄长确信他不会对他出手。
时暖玉品出其中意味,意味深长的打趣。
“浮生便是恃宠而骄咯。”
仗着青鹤不会对他出手。
浮生深以为然,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恃宠而骄也未尝不可。”
想起兄长的种种行为,他心中难免不安。
“暖暖,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时暖玉好奇的抬起头,“什么事?”
这还是浮生第一次向她提条件。
浮生沉默半晌还是道出,“兄长年少时经历坎坷,若他今后做了让暖暖伤心之事,可否原谅他一次,亦或者责罚他,但莫要不理他。”
季家被灭,老国师遗体不知所踪,万事艰难兄长所背负的比他想象的多,而他有兄长庇护,才能无所顾忌行事。
时暖玉并未立刻作答,沉默半晌后才开口。
“我答应你,”亲吻他的下巴继续开口,“你知我的底线。”
浮生俯身吻她的鼻尖,直接道出她心中的顾虑。
“暖暖安心,兄长知分寸,不会伤害南月百姓,亦不会伤害暖暖。”
兄长想做的,不过是除去其余几个人,包括赶走他。
时暖玉点头,“我信,青鹤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她从始至终相信这一点。
看着为自己兄长所求的男人,她打趣道:“怎么不为自己提条件?”
浮生瞧见她眼底的狡黠,心意所动亲吻明眸。
“我所求早已言明,暖暖,莫要不要我才好。”
时暖玉噗呲笑出声,指尖点了点他的唇。
“名动天下的圣子所求这般简单?”
他总是这般,若不是沾染上情欲,便是个超凡脱俗的佛子。
浮生诚恳承认,“惟愿暖暖不忘。”
淡漠的眼眸染上欲色,低头轻啄她的唇瓣,话语间从唇缝溢出。
“画公子安然。”
此话一出,时暖玉安心的与之亲吻,灼热的呼吸交缠分享彼此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