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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坟下秘窟藏病毒 ,夜探魔窟欲破局

王者历3771年10月22日子时三刻

秋蝉奏起静谧的乐谱,引来月华漫天星,唤得深林宿雾醒,苔石霜色渐染允,虫鸣与风共低吟——

忽有禽惊冲黑幕,却无归羽落丛攒。

两个如同这夜色的伴侣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穿梭于枝丫灌丛。

秋本九泉忽地停了下来,还拉住了继续往前的中藤月上缘。

“等等。”秋本九泉低声道。

中藤月上缘挑了挑眉,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坟墓,问道:“怎么了?”

秋本九泉指了指前方半月型坟碑的诡异坟墓道:“这个坟墓的石碑大小你不觉得有些大?”

他又指了指地上淡淡的车辙印:“而且到这里他们就停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没错,但是你先不要急,恐怕有埋伏。”

“埋伏?呵呵,即便有又如何?你我二人还拿不下他们?”

秋本九泉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太小看织田信长了,他的手下强者如云,当年即便是我,也只是艰难逃脱。”

“那你说怎么办?人还救不救了?”中藤月上缘撇嘴道。

“人要救,但如果带不出去不也没有意义吗?我们先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好——”中藤月上缘咬着牙点了点头,眼中却满是怒意,“我看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秋本九泉并没有急躁,他们找了这么多天,如今若是因为鲁莽而功亏一篑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夜雾渐浓,霜色在苔石上凝得更重,虫鸣风吟里忽掺了细碎的轱辘声——不是林中走兽,是车轮碾过枯枝的闷响。

秋本九泉按住欲动的中藤月上缘,指尖朝左前方林地偏了偏。

两道人影缩在老松粗干后,借着疏星微光望去:五辆盖着黑布的马车正沿窄道驶来,车轮陷在湿泥里,压出比先前更深的辙印。

车辕边的人裹着厚棉袍,肩上斜挎油布包,步伐匆匆,显然是赶夜路的模样。

最前头的马车停在半月坟碑丈许外,车旁一人跳下来,朝坟碑两侧阴影处低喝:“丑时三刻,按例送‘料’。”

阴影里应声立起两个黑衣守卫,手里长刀在夜雾中泛着冷光。

“信物。”其中一人沉声道。

赶车人忙从怀里摸出块巴掌大的木牌,递过去。

守卫借马车上悬着的风灯照了照,木牌上刻的“织田”字纹路清晰,又核对了车侧油布包上的暗记,才朝坟碑内侧抬手。

另一名守卫便伸手按住碑底左侧一块不起眼的凸起,只听“咔”的一声闷响,那半月型的坟碑竟缓缓朝后滑开,露出底下黑沉沉的洞口——洞口两侧架着木梯,梯边还亮着壁灯,暖黄光晕映得梯级上的尘土都清晰可见。

“清点吧,”守卫退到洞口两侧,“今晚的‘料’别出岔子,里头等着用。”

赶车人应着,招呼同伴卸车。黑布掀开,露出里头裹着棉絮的木盒,盒上贴着“易碎”的朱字标签,想来便是那实验器材。

几人手脚麻利地抱着木盒往洞口里面走。

头四辆马车都依次卸完货,进入了洞口之中,只剩最后一辆落在后头,车夫许是赶车慢了些,此刻才刚到离坟碑十几步远的地方,正低头拢着快滑落的油布。

“就是现在。”秋本九泉低声道,话音未落,便将腰间血魔扔入丛中,人已像狸猫般窜出去。

中藤月上缘早按捺不住,紧随其后——那车夫刚察觉身后有风,还没来得及回头,手腕已被秋本九泉扣住,中藤月上缘顺势捂住他的嘴,只消半盏茶的功夫,便将这最后一辆车的两个赶车人悄无声息地拖进了旁边的灌木丛。

“换衣服。”秋本九泉解下赶车人的棉袍,又拿起地上的油布包,“把他们的木牌拿好,等会儿用得上。”

中藤月上缘扯掉自己沾了夜露的外衫,草草套上棉袍,指尖叩了叩油布包里的木盒:“这鬼东西倒沉,也不知装的什么。”

“别管这些,”秋本九泉已换好衣服,正把换下的衣物藏进丛中,“等下跟着前头的样子做,少说话——守卫刚核对过前头的,未必会细查最后一个。”

秋本九泉拎起一个木盒,朝中藤月上缘递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扶住车辕,学着方才赶车人的模样,慢悠悠地朝那半月坟碑走去。

风灯的光晃在碑上,霜色被映得明明灭灭,中藤月上缘压着声,学先前那人的调子低喊:“丑时三刻,送‘料’。”

阴影里的守卫果然又立了起来,只是这次目光扫过两人时,少了几分警惕,只淡淡道:“怎么这么慢?信物。”

秋本九泉忙把木牌递过去,守卫瞥了眼便收回目光,朝洞口偏了偏头:“快进去吧,寒川大人在里头等着验‘料’呢。”

两人应了声,拎着木盒顺着木梯往下走。

梯下竟是条青砖甬道,壁灯的光一路铺向深处,隐约能听见前头传来器皿碰撞的轻响。

走了约莫数十步,甬道豁然开朗——眼前哪是什么墓室,分明是间凿在岩壁里的大屋:靠墙摆着排嵌着铜环的木架,架上摞着些贴了标签的陶罐;屋子中央支着张宽大的木桌,桌上摊着图纸,旁堆着些奇形怪状的铁件,还有个半开的木盒,里头露出截泛着银光的细管。

“新来的?”桌旁个穿藏青短褂的汉子转过身,他颔下留着短须,手里捏着支笔,见两人进来,指了指桌角,“把东西放这儿吧。刚前头那拨说今晚的‘料’多了两箱,就是你们这车?

秋本九泉回应道:“是,路上车轴卡了下,耽误了些时候。”

“倒也无妨。”那汉子摆摆手,竟没多问,只拿起桌上个竹牌往秋本九泉手里塞,“拿着这个,等下卸完货去东角屋领签,好回禀上头。”他目光扫过两人手里的木盒,又道,“这里头是‘银管’吧?轻着放,昨儿碎了一根,寒川大人脸都黑了。”

中藤月上缘忙应着,跟秋本九泉把木盒小心搁在桌角。

秋本九泉眼角余光飞快扫过四周,见屋角还有道挂着布帘的小门,帘后似有微光晃动,隐约还能听见一些粘稠的声音,还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攥了攥手里的竹牌,压着声问:“大人,这些‘料’需不需要现下开箱验?”

“不必,”汉子摆摆手,正低头在图纸上划着什么,“寒川大人在里间忙,你们把东西放好就去领签,别在这儿碍眼。”

秋本九泉与中藤月上缘交换了个眼色,依言退到一旁,假意整理木盒上的棉絮,目光却悄悄往那布帘门探去。

过了一会儿,寒川冷司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防护服,身上尽被血液浸染,却又若无其事地与领头汉子进行核对交谈。

“寒川大人,这里是今天的货,你核对一下。”汉子拿出一张清单递过去。

寒川冷司取下面罩,仔细地看了看,随后点头道:“嗯,很好,你们今晚就在这里过一夜吧,我让人给你们安排一下住处,你们算是为数不多靠谱一些的了。”

汉子听了大喜而笑:“哈哈哈,您过奖了。”

秋本九泉见寒川冷司心情正好,趁那藏青短褂的汉子转身整理清单的空当,上前一步,故意压低声音,语气里掺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敬畏:“寒川大人,小人斗胆问句——曾经在外头就听人说,您这儿在做极厉害的‘活儿’,能让寻常人脱胎换骨的那种?”

他眼角余光瞥见寒川冷司眉峰微挑,又赶紧补了句,“小人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从没见过这等能改易皮肉的本事,心里头好奇,若能得大人允准,让小人远远瞧一眼您的‘手笔’,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中藤月上缘极力控制着难以置信神情看向如今佯装的秋本九泉:他这是……怎么了?跟谁学的?

随后他也连忙跟着点头,学着秋本九泉的样子垂着眼:“是啊大人,我们兄弟俩赶车走南闯北,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听说您这的‘成果’,算得是天下独一份的‘艺术’,若能沾光看一眼,回去都能跟人念叨半辈子。”

秋本九泉心中很是满意中藤月上缘的说法。

“艺术?”这两个字像是戳中了寒川冷司的痒处,他原本染着血的脸上竟漾开层兴奋的红,方才核对清单时的淡漠一扫而空,抬手拍了拍中藤月上缘的肩,力道重得让人心头一沉,

“你倒有几分眼力。寻常人只当这是医术、是邪术,也就你懂——这可不是粗笨的活儿,是把血肉当笔墨、把筋骨当画布的艺术!”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布帘后的微光,又看向两人,眼里的狂热几乎要溢出来:“你们想看看?也好!多少蠢货看不懂,你们既识货,便让你们瞧瞧我的‘藏品’!”

藏青短褂的汉子闻言愣了愣,刚要开口劝阻,却被寒川冷司一眼瞪了回去:“慌什么?让他们看看,也让他们知道,跟着我做事,是在见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他说着,竟亲自朝布帘门走去,回头朝两人扬了扬下巴,“跟我来!别碰任何东西,弄坏了我的‘作品’,你们十条命也赔不起!”

秋本九泉与中藤月上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暗喜,连忙应着“是”,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布帘被寒川冷司一把掀开,里头的景象瞬间撞进眼里——比外间更宽敞的石室里,靠墙摆着数个玻璃罐,罐里浸着泛着青黑的肢体,有的指尖还嵌着尖利的黑爪;石室中央的铁架上,挂着张剥下的人皮,皮上覆着层细密的黑毛,边缘处还凝着暗红的血痂。

浓重的血腥味混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中藤月上缘指尖攥得发白,却硬是没敢皱眉。

寒川冷司却浑然不觉,伸手敲了敲最中间的玻璃罐,罐里泡着颗头颅,眼窝深陷,瞳孔缩成竖缝,正是先前那被注射了病毒的男子。

“瞧瞧这肌理,”寒川冷司的声音带着病态的痴迷,“寻常武者练十年也练不出这般爪力,我只消一针,就让他成了更完美的‘造物’——这不是艺术是什么?”他转头看向两人,期待地等着夸赞,眼里的光亮得吓人。

秋本九泉压下喉间的腥甜,故意装作被震撼到的样子,声音发颤:“大人真乃神人!这、这皮肉竟能变得这般有力量,简直是神迹!”

“神迹算什么!”寒川冷司被他哄得愈发兴奋,竟拉起秋本九泉的手腕往石室深处走,“带你看更好的!我新成的一具‘狡魔’,皮毛比狐子还滑,爪尖能划开铁甲,这才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你们知道吗?现在我所正在研究的病毒便是可以改变全人类的完美艺术!”寒川冷司摊开双手仰天大笑,“哈哈哈!而我将成为新世界的神只!”

他笑了半天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嘴角却是压不住的诡笑:“抱歉,稍微有点得意忘形了呢。”

“病毒?什么病毒?”秋本九泉莫名警觉起来。

寒川冷司猛地转头看他,眼里的狂热还没褪尽,却多了丝警惕,像被触碰了逆鳞的兽。他盯着秋本九泉的脸看了半晌,见对方眼里只有“懵懂”和“敬畏”,才嗤笑一声,松开攥着他手腕的手,转身往石室最里侧走去。

“问这么多做什么?”他声音里带着倨傲,却又忍不住炫耀,“说了你们也未必懂——这叫‘超级樱腐病毒’,是我从百年前的樱树腐土里提炼出的毒株,再掺了魔种血髓改良的。”

他指了指角落里一个铁笼,笼里盖着黑布,隐约能看到布下有东西在蠕动,“瞧见没?里头就是刚感染没多久的,再过两个时辰,就能蜕成新魔种。”

“将人,变成魔种?”秋本九泉忽地想起了什么。

“哈哈哈!不可思议对吧?没错!这就是它的伟大之处!”寒川冷司兴奋道,“我已经就这样打算好了!将破坏基因植入要降临在其他敌国的病毒体内,让那些被感染的人过几天自己腐烂死亡,而对于能用于我国内的实验体,就给他们注射没有携带破坏基因的,让他们成为我最强力的战斗力!真是奇怪啊,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说这些?哈哈哈!不重要了,我的艺术不需要隐藏!”

秋本九泉心底一沉:一路走来遇到的那些突然变成魔种的人难道就是这种病毒造成的?

他突然抬起头道:“大人,这些真是太神奇了,不过我们现在还是需要回去休息了。”

寒川冷司被他这声打断,脸上的狂热淡了些,扫了眼窗外漏进来的微光——想来天快亮了,便挥了挥手:“也行,反正往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们见识。”

他指了指石室门口,“跟着你们的领头去东角屋,别乱走,明早辰时来这儿集合,我有新的任务安排给你们。”

“是。”秋本九泉忙应着,拉了把还在盯着铁笼发怔的中藤月上缘,两人快步退出了石室。

刚走到外间,就见那藏青短褂的汉子正等着,见他们出来,没好气道:“寒川大人的‘藏品’也看完了?跟我来吧,东角屋简陋,凑合一晚。”

两人跟着他往甬道另一头走,路过先前放木盒的大屋时,秋本九泉眼角余光瞥见桌上的图纸——上头画着些扭曲的人体线条,旁标注着“病毒潜伏期一到两天不等”“魔化体维持增长至七日”的字样,心下愈发沉得厉害。

东角屋果然简陋,就两张铺着稻草的石床,墙角堆着些干柴。

汉子放下个装着糙米饼的陶碗,“砰”地带上门,还从外头落了锁:“夜里老实待着,听见没?”

脚步声渐远,中藤月上缘才猛地一拳砸在石墙上,指节撞得生疼:“魔种!他竟真把人改成那鬼东西!”

秋本九泉摸了摸腰间的“樱落愿月”道:“等外面静了我们就开始行动。”

“行动?”中藤月上缘疑惑地看向他。

“如今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秋本九泉郑重道,“你去找人,我要收集情报。”

中藤月上缘听后有些不满道:“救人不如你服侍那个人重要?”

“不。”秋本九泉抬起手中樱刀,眼中带着坚决,“我要守护这份世界的和平。”

中藤月上缘嘴角搐了搐,轻哼一声:“无聊的家伙。”

石窗外的壁灯晃着昏黄的光,映得两人脸上的决绝与沉凝交错——夜还未尽,这场与炼狱的对峙,才刚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