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延眉头微蹙，轻声喝斥“非所宜言，太子说话需慎。”
李胥自知自己失言，忙转移话题“舅父的腿疾如何了？今日父皇还说，您是借着老毛病躲清闲，让您没什么事就早日上朝。”
提起腿疾，卫延轻拍了一下膝盖感慨道“都是老毛病了，时不时的就会发作。
倒是牧谦纳的那个孺子送来了个方子，倒也算好用，近些日子腿也没那么寒凉了。”
又是她？李胥不禁有了几分兴趣“牧谦大兄纳的这位孺子倒是有些神通。
先是在渭河岸边开设了酒肆，紧接着是茶肆，生意很是红火。
前几日侧妃又与她一起开设了一间酒坊，只是因为最近粮食短缺先停了。前几日送了些吃食到我宫中，尝着很是不同。
您这老毛病可不是一日两日了，父皇派了多少医工来为您诊治都没个好法子。
这张氏孺子倒是新奇，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方子，竟能让您这多年的腿疾有所缓解，倒真是个妙人！”
说起这张氏，卫延下意识摸了摸腿“当初我不同意牧谦在这女子身上花太多心思，一个妇人而已，何须为了她那般大肆张扬，甚至被陛下斥责。
况且这张氏……”卫延本想说：这张氏又是牧谦外弟之妻。
知晓这话不能说，他话锋一转“这吃喝二字上，盛京多少女娘趋之若鹜想学的精通，都苦于没有门道。
倒是不曾想她一个农户出身的女子反倒是如此精通，实属难得。
我这腿疾肿胀寒凉，疼时钻心刺骨。
这些年试过多少方子也不见起色，倒是这张氏的小偏方救我脱离病痛。
她知我腿疾有所好转，也并未以此来邀功，甚至与侯府来往也并不多。
倒是偶尔送些自己种的吃食，这女子倒是有些不同，不像是贪恋权贵之人，难怪牧谦对她如此上心。”
李胥忽然想起孟婉，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酸涩。少年夫妻的情，不是北宫那些服侍的孺子可比的。
孟婉是他的妻，虽一直未曾为他生下子嗣，却也是真心实意的陪他走过几年。
如今天人永隔，想在见她一面已是不可能了。只是他的脑海里还会时常想起她的音容笑貌，每每想到她，李胥心中无限伤感。
这张氏孺子虽不是大兄的正妻，但到底是大兄第一个纳入府里的女子。他懂大兄对这张氏的不同，就如同孟婉在他心里始终无法忘怀一般。
“我府中无女眷，想照顾几分也是不便，倒是太子宫中的侧妃，如今既然与张氏合作酒坊，免不了日后多走动，也就多照顾几分。”
李胥笑了“牧谦大兄若是知晓舅父能如此，在廊西定能多杀几个戎狄人！”
说起曹牧谦，卫延面色有些沉重“牧谦的性子我实在是不放心，这几次出兵，连军报都不肯往回送。
如今廊西那边到底如何根本无从知晓，陛下也由着他如此，着实让我担忧。”
李胥颇有感触的颔首“上一次廊西之行，父皇在盛京迟迟不见军报也是颇为着急。但大兄打了胜仗，那军报也就可有可无了。
再说，大兄带兵已轻车熟路。这次攻打廊西，戎狄人虽有所防范，但大兄打仗总是出其不意，或许这次同样能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