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琛死了，那么他们也可以在一起了吧！
赵九笙恨他间接导致自己父皇母后惨死，更恨他无视百姓，心中只有情爱。
他其实心中也是有百姓的，在外御敌那些年，想着百姓们不用担心流离失所，妻离子散，他心中是会觉得骄傲的。
“请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牺牲百姓。”
凌烁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赵九笙瞥他一眼，没有任何情绪。
这本就是理所应当。
凌烁见她神情平静，也不知她心中是否还气恼着，但也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解决当下之事，“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
没听到赵九笙否决，他松了一口气，接受他的提议，至少还没有对他深恶痛绝。
赵九笙没有对他说不必，百姓被屠杀，本该如此调查。
凌烁虽已不管朝堂，却也不是真正的脓包废物，他接下这事，便要清楚，到时候查出来的人若是他凌家的，那么也不是他想保就能保住的。
这件事以她之能去查，必得费不少功夫。
凌烁去查，倒是不错人选。
她对不住他们，临走前，还关心她的人如今却是尸骨无存，杀害他们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思及过往，赵九笙满目都是恨意，看得凌烁心惊，再也不敢多问一句，直到赵九笙出去，他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刚出去，赵九笙就在廊下被一名太监挡了路。
“赵太医。”
赵九笙看向来人，是苏琉璃宫里的人。
太监面带笑意，“太后听闻您在这里，特命奴才请您前去。”
赵九笙随口一问，“不知太后召见，为了何事？”
“奴才也不清楚，大抵也是太上皇的事。”
许是怕赵九笙担心，太监又补了两句，“太后娘娘挂心太上皇，赵太医无需担心。”
赵九笙跟着太监来到了寿康宫，殿中焚着沉香，醇厚绵长，与上次来时，焚的香不同。
苏琉璃一如既往的温和，赵九笙刚进到前来，便开口免了她的礼。
“赵太医无需多礼，快快请坐。”
“多谢太后。”赵九笙也没拘着，放下药箱，坐在了一旁。
苏琉璃见她坐下，这才命人备茶，“哀家请你过来也是想知道太上皇的伤势如何了？”
她方才并未看他伤势，但凌烁死不了是事实。
赵九笙做出了中规中矩的回答，“太上皇伤势渐好，仔细调养便是。”
苏琉璃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赵太医与哀家的孙儿们年纪相仿，行事之风却颇为稳重。年纪轻轻就入职太医院，哀家的孙儿们若有这般该有多好。”
上位者说话时，下位者是不能直视对方的，因而两人都看不见对方眼中此刻的情绪。
赵九笙也很好的将眼里的冷漠情绪过渡掉，起身微微躬身一礼，“太后过誉了，微臣愧不敢当。”
苏琉璃摇头，“不，你当之无愧，哀家是真心欣赏你。”
“哀家也知你与太子，纤纤在外早已认识，你进太医院也是靠着你的医术，他们并未帮你什么，是你自己的能力。”
赵九笙摸不准苏琉璃在想什么，但苏琉璃的话也没有说完，她也就不擅自插话。
“你无需紧张，哀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哀家瞧得出叙白对你颇为上心，且他如今与前朝公主的婚约作废，若你有所考量……。”
苏琉璃含笑着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赵九笙却是轻轻抬起了头，眸光静静看着苏琉璃。
“微臣愚昧，不懂太后所言深意。”
苏琉璃究竟是试探，还是真心为之她其实不在意。
从一开始，苏琉璃就表现的与旁人想法不同。
至于说凌叙白对她上心，近来她也想明白了。
凌叙白对她约摸是存了不同的心思，这不是她能料到的，自始至终她就在与凌叙白保持距离。
她做到了心无旁骛做自己的事，凌叙白的动心非她之过。
不存在辜负与否，她更不会因此而愧疚。
苏琉璃审视着她，唇角笑意更甚，“是哀家唐突了，哀家非常欣赏聪明伶俐的姑娘，而赵太医又是其中翘楚。哀家没有门第之见，孩子们两情缱绻，哀家是绝不会棒打鸳鸯的。”
这一点赵九笙无需去求证，凌言叙母亲从前便是医女。
苏琉璃是温和慈祥的，眼神里是对后辈的欣赏，完全没有太后的架子。
但她也谨记自己此刻身份，“微臣惶恐。”
苏琉璃轻叹，“赵太医是拒绝的意思吧！”
赵九笙轻声回道：“微臣何德何能。”
苏琉璃又是一声长叹，“罢了，也是哀家多事，你尚且还小……。”
说着话锋一转，苏琉璃看着她的脸，眼中流露怀念之色，“若是那孩子也在，应是同你一般大的。”
“她母……亲那么美，她定然也是生的好看的。”
赵九笙面无表情的听着她说，也不插话。
苏琉璃作为太后三番两次在她面前提起前朝之事，本就有些奇怪且不适合。
既然凌烁能查出来她，苏琉璃为何又不能。
或许早已知道，这些日子都是在试探她，所以才不计较身份，说出凌叙白对她的心思，想看自己如何回答。
无论是真心为之，还是假意试探，她都不会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