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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认为赊刀人不太像是奔着我们那两颗鸽血红来的,这点我也比较认同。

因为那个赊刀人给我的感觉是深不可测的高人,身上穿着破旧,一般这种人不会把钱财看的太重。

除非是那两颗鸽血红还有它用。

至于要带上香,旁边的孙反帝有些诧异的嘟囔着问道:“姜老板,咱们这是去找赊刀人,又不是去上坟,带香干什么?”

我心里也好奇,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说法,比如什么规矩之类的。

结果看二叔貌似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只是带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架势,咬牙骂道:“嬲他娘的,先别管这个,带着过去看看再说!”

现在距离天亮只剩下一个多小时,我也不敢耽搁,赶紧噔噔噔的跑上阁楼,拿了一桶还没拆封的香,包装上写着非常醒目的‘有求必应’四个大字。

带着香,我们四人立即马不停蹄的开车去老城瀍河,二叔亲自开车,这一路上我们基本都没话,气氛很压抑。

二叔开车的目的性很强,好像知道九龙台三官庙这个地方。

我看着车窗外闪过黄梅路的路牌,接着连续拐了几个弯,去了老城瀍河区,又沿着老城的一条坑洼的窄路直直往前开,最后到了瀍河边。

这里就像是一个被城市遗忘的角落,地势略高,周围都是一片荒草丛生,等到车子彻底无法前进,二叔才停车熄火让我们下车。

刚一下车,我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瀍河特有的,淡淡的河水腥味与潮湿感。

这会儿已经快到清晨的五点,天色深蓝,周围一片昏暗与死寂。

二叔拿出手电筒带着我们走在前面,顺便又简单的跟我们说了一下‘九龙台’和‘三官庙’。

二叔之前没来过洛阳,却知道有这个地方,是因为这个地方在风水学里很出名,还带着很神秘的风水色彩。

传说‘九龙台’古时曾有九条龙形地脉在此汇聚,是一处顶级的风水宝地,故得名‘九龙台’,也有传说九龙台是古代某位帝王的祭天之所,但年代久远,已经真伪难辨,当地都很少有人知道,只在风水学领域流传。

至于‘三官庙’是建在九龙台上的一座供奉‘三官大帝’的小庙,三官就是天官、地官和水官。

等二叔带我们到了九龙台,并没有见到所谓的‘台’,只有一个坐落在瀍河边儿,地势略高于周围的土丘荒地,整体跟个人工堆起来的巨大坟包似的,周围没过膝盖的杂草丛生,偶尔还能见到藏在杂草里的几个无主的野坟,在黑夜的裹挟下死气沉沉,荒凉的直有些让人心里头发毛。

我们爬上土丘的最高处,举着手电筒又向四周照了照,同样没有看到什么‘三官庙’,就只看到杂草丛里有一片年久坍塌的废墟,断壁残垣在黑夜里如同巨兽的骸骨,还有几堵残墙在勉强立着,歪歪扭扭的带着巨大的裂缝,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操了个,这……是三官庙?”

孙反帝用手电照着不远处的几面残墙,质疑的紧皱起了眉头,接着又碎碎的捣鼓了一句:“他妈的,这地方哪儿能住人,姜老板,会不会是你搞错了?还是被忽悠了……

“闭嘴!”二叔冷着脸呵斥了一句,又带着我们朝着废墟走了过去。

越往前靠近,周围碎砖、瓦砾和朽木遍地都是,不仅硌脚,偶尔还会发出让人牙酸的“咔嚓”声,如同是踩在碳化的人骨上面。

不仅仅是孙反帝犯疑,其实我心里也在嘀咕,这地方看着都不是人待的……

也正当我心里这么嘀咕时,旁边一道乱晃的光柱突然在废墟上照到了半张脸。

那是石雕神像的下半张脸,从鼻梁处断裂,被岁月风化的布满裂纹,如今已经成了废墟的一部分,但在手电的照射下,又显得非常醒目特别,尤其是仅从神像的下半张脸,就能看出神像当初的面相威严。

即便是已经倒在废墟上,依然还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势和压迫感。

既然有神像在,那就说明这里曾经确实是一座庙,二叔也没来错地方。

二叔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废墟上的神像,又把手伸向我:“守儿,香!”

进庙烧香,遇山拜佛,这是最基本的一种敬意。

我赶紧把香递给了二叔,同时也反应过来,二叔为什么要带着香来了。

赊刀人让我们来地方是‘三官庙’,既然进庙,肯定要烧香。

阳扣卖给便衣肯定是找不回来了,带着香,就代表着我们是带着解决事情的诚意来的。

话再说回来,那半枚阳扣只是一个信物,赊刀人要是真的带着某种目的找我们,肯定也不在乎那半枚阳扣,主要是我们的诚意。

所以赊刀人那句“带上该带的东西”不一定就是阳扣,而是带上我们诚意!

二叔取出了三支香,用打火机点上,甩灭了火头后,先是冲着半截神头恭敬的鞠躬三拜,再找了个空地把三炷香插下去,跪在了地上。

我们见状,也跟着跪在旁边,但这废墟上的碎砖瓦片棱角有些硌得慌,我原本想稍微整理一下,在腿边随手摸了半截砖头,不经意的低头一看,手里的半截青砖带着圆莲纹,从尺寸和厚度来看,是非常典型的唐代墓砖!

我就是专业干这行的,对于唐代墓砖还是能百分百确认的,所以心里顿感诧异,这三官庙的废墟上,怎么还有墓砖?

难不成这三官庙还是用墓砖旧物利用盖的?

尽管心里诧异,但我也没说出来,因为二叔跪下去后,就开始冲着半截神头又磕了几个头,同时一脸虔诚的喃喃了几句:“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三位老爷在上,晚辈姜氏后人,今借宝地,特来还愿……”

二叔这明面上是跟神官老爷说的,实际上是说给那个赊刀人听的。

说完,二叔再次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头,我们也跟着照做,额头沾上废墟的碎砖瓦片,磕的有些生疼,香烟袅袅,在这片残垣断壁的废墟盘旋上升。

只不过等二叔说完,这废墟又陷入了死寂。

我们等了一会儿,仍旧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片死气沉沉,压抑的人心里发毛。

这会儿天灰蒙蒙的也快要亮了,我心里也不禁再次嘀咕:“难不成是我们来晚了?”

还是二叔只带了香过来,不是赊刀人跟我们说的那个“该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