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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推搡了好一会儿,谁也不肯让步。

最后,我终于忍不住喊出一句:“那不行的,等卖出去再说吧,行吗?”说完,我一屁股坐在山顶的石头上,大口喘着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渐渐西沉,天空也被染成了橙红色。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天完全擦黑了,四周变得模糊不清。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安子说:“走吧,再不走天就完全黑了。”

于是,我俩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个坛子,开始往山下走去。

这坛子可真是够沉的,我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被压断了。

而且,这坛子的价值可不低,至少也得值个两千来块钱呢!

这么多钱,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肯定会眼红的。

所以,我们必须得小心谨慎才行。

我紧紧地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坛子,每走一步都觉得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心里也越发地忐忑不安。

安子跟在我身后,同样显得很紧张,他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握着那把当做拐杖的铁锹,时不时还会警惕地回头张望一下,好像生怕有人会突然从黑暗中冲出来抢走我们的坛子似的。

月光虽然勉强能够照亮这条崎岖的小路,但周围还是一片漆黑,寂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除了我们俩粗重的呼吸声和脚下碎石滚动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响。

怀里这坛子的价值就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我心上,让我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总觉得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我们俩谁都没说话,但那种“怀璧其罪”的恐惧感,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好不容易挨到山脚下,回到陈家老宅,院子里已经熄了灯。

我们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溜进我住的那间偏房,轻轻关上门,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安子一屁股瘫坐在炕沿上,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压低声音说:“阳子,这东西…放哪儿啊?放屋里我总觉得不踏实。”

我环顾了一下这间简陋的屋子,确实没什么稳妥的地方。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炕梢那个老旧的大木箱子上。那箱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头。

“就放这箱子里吧。”我指了指,“把锁弄开,东西放进去,明天咱俩走的时候再带上。”

安子点点头,找来工具,三两下就把那老旧的锁鼻儿给别开了。

我们把坛子小心翼翼放进箱子最底层,然后又胡乱塞了几件旧衣服和被褥做掩盖,这才重新合上箱盖,虽然没法再锁上,但乍一看也不容易发现异常。

这一通折腾下来,已经是后半夜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我们俩谁也顶不住了,衣服都没脱,直接倒在炕上,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窗户纸明晃晃地照在脸上,我才被院子里嘈杂的人声吵醒。

睁开眼,发现安子已经起来了,正坐在炕沿上发呆,眼圈依然是红的,但眼神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或许是那笔突如其来的财富带来的冲击,暂时冲淡了些许悲伤。

“醒了?”他看到我睁开眼,声音有些沙哑,“我妈和老姑张罗着弄了点早饭,吃完…咱俩就回市里吧。这边的事,有本家叔伯们照应着,差不多了。”

我点点头,起身穿鞋。

吃饭的时候,陈婶和老姑依旧不停地给我们夹菜,念叨着让我们注意身体,有空常回来看看。

看着她们淳朴而悲伤的脸,再想到箱子里那个价值连城的坛子,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这笔财富,对这个刚刚失去顶梁柱的家庭来说,不知是福是祸。

安子显然也怀着同样的心事,他狼吞虎咽地吃着饭,仿佛那饭菜是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不一会儿,他便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然后匆匆站起身来,嘴里还嚼着未咽下的食物,含糊不清地对老姑说:“姑,市里局里还有事要处理呢,我得赶紧回去了。”

老姑一脸关切地看着他,说道:“这么着急啊?再坐会儿吧,吃点水果再走。”

安子连忙摆手,说道:“不了不了,真的有事,下次再来吃水果。对了,姑,你那辆破桑塔纳能不能借我用一下啊?我的车还停在市医院呢。”

老姑爽快地答应了,从抽屉里拿出钥匙递给安子,说道:“行,你开走吧,注意安全啊!”

安子接过钥匙,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转身走到门口,提起那个沉甸甸的背包,趁老姑不注意,悄悄地塞进了桑塔纳的后备箱里。

陈婶和老姑一直把我们送到村口,临别时,她们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路上小心,有空常回来看看。

车子缓缓启动,我从后视镜里看着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的两位老人,她们不断地向我们挥手,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扬起的尘土之后。

一路上,我和安子都有些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车窗外的风景飞快地向后掠过,我的思绪却像被什么东西牵绊住了一样,怎么也无法集中。

直到车子开上通往市区的国道,安子才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说道:“阳子,卖东西这事……我真不知道从哪下手。你见识广,认识的人多,这事……就得拜托你了。”

“放心吧,”我点点头,“我回去就打听打听。不过这东西来路…毕竟敏感,得找绝对靠谱的路子。”

“嗯,你办事,我放心。”安子重重地点头,“卖了钱,咱俩一人一半,你别再推辞了。没有你,别说这钱,我命都没了。”

我知道他这是真心话,也不再矫情,只是说:“等出手了再说。当务之急,是先给这东西找个稳妥的地方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