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结果?毕竟他既然能来洛阳,就肯定已经打听清楚了,也知道当朝太子对他们这些读书人很重视。
但现在,结果让人意外。
“哎,具体为何老夫也不清楚,不过你也莫要灰心,回头试试科举吧,以你的才华,老夫相信你可以考中。”
“这次就先这样,老夫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见褚遂良如此失态,林景仁眉头皱了皱,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便准备离开了。
“我送送林老。”
褚遂良也这才勉强笑笑,将林景仁送到客栈门口,他就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回到房间后,他却嘭的一下将房间里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脸色阴沉道:“科举?科举如今要考的科目太多,如我这种以儒学为主的学子,如何能考上?”
“还说甚太子未曾施恩?我看其实就是你们瞧不起我褚遂良吧?”
“好,既然你们瞧不起我,我褚遂良也懒得与你们为伍,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难道天大地大,还没我褚遂良施展才华之所吗?”
话音刚落,褚遂良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洛阳了。
尽管他此时也未想好,他到底要去哪里?
但洛阳,他却不想待了。
然而当他收拾好东西,退了房间,走出客栈时,他却忽然想起前阵子拜访过一位朝堂文臣,隐约间好像听对方说起过,南越郡王杨秀与陛下不和?
一想到此,他又心思活跃了起来,随后更是立刻就向杨秀府邸赶去了。
至于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既然朝廷不需要他,那他就投奔杨秀。
而此时的杨秀,还正在王府里一边喝着汤药,一边忍受着病痛折磨呢?
忽然听府里仆人禀报,说王府外面有一位自称褚遂良的年轻人求见,杨秀顿时就不耐烦道:“不见不见,没看本王正病着吗?让其滚蛋。”
杨秀不想见褚遂良,但他身边因为中毒,直到此时还未前往川蜀的管事杨德,却忽然提议:“王爷,要不还是见见吧,先看看对方有何意图再说。”
“嗯,也行,那就见见。”
杨秀嗯了声,这才对仆人吩咐:“那就让他进来吧。”
“是,王爷。”
那名仆人应声,没多久,杨秀与杨德便见到了意图投靠他们的褚遂良。
见到褚遂良后,杨秀淡漠问:“你叫褚遂良,不知你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是的王爷,草民原本是应了东宫宾客林景仁之邀,前来洛阳加入教育署。”
“但林大人帮草民引荐太子时,太子却未曾恩准,故此,草民只好来投奔王爷。”
褚遂良没有隐瞒,当即就把他被杨安拒绝的事,对杨秀说了番。
说完又继续道:“王爷,草民六岁学文,八岁习武,虽不能说是文武兼备,但却也算略懂。”
“如今投靠王爷,也仅是想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而已。”
褚遂良说的很含蓄,毕竟他也只是隐约听说杨秀与陛下不和,未曾真正确定杨秀心意前,他也不敢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但杨秀却眼前一亮,随后对褚遂良问:“你还会武艺?可敢与本王的亲卫们比试比试?”
甚至就连杨德,也有了让褚遂良展示武艺的想法。
因为这家伙若精通武艺,那倒正好能帮上忙。
比如前往川蜀发动叛乱之事。
此事杨秀虽然交给了杨德去办,可杨德终究年龄大了。
如此情况下,若是能有一位精通武艺的年轻人辅助,那对他们来说,可就太好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褚遂良厮,是被杨安拒绝过的。
被太子拒绝了,他肯定对朝廷有怨,正好适合他们拉拢。
“这有何不敢?”
褚遂良也当即回道,说的杨秀顿时便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啊。”
“既如此,那你便与本王亲卫比试一番。”
“来人,让本王的那些亲卫过来。”
“是,王爷。”
他府里仆人领命,很快的,杨秀的二十来名亲卫,就呼呼啦啦过来了。
“参见王爷。”
刚来,那些人便对杨秀恭敬行礼。
“嗯,都免礼吧。”
“此人武艺不俗,本王想让你们与他比试一番,你们可别弱了本王的名头。”
杨秀淡淡一笑说道,那些亲卫立刻便看向了褚遂良,其中一名看上去应该是头目的男子,更是立即伸手,道:“请。”
“请。”
褚遂良笑笑,铿的一下,他的佩剑便陡然出鞘,随后立刻就朝那些亲卫冲了过去。
“杀。”
那些亲卫们也咆哮一声,嘭嘭嘭的,仅仅只须臾,他们便与褚遂良战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杨秀的这些亲卫也算不错,纵然单独作战能力不强,但多人联手之下,却也甚是恐怖。
可褚遂良却并不在意,只是不断腾挪躲闪,与他们交手着。
不过也只一会,大概一柱香后,他便将杨秀的亲卫悉数撂倒了。
这样的身手,使得杨秀与杨德也对视了一眼,然后杨秀便再次道:“还算不错,褚遂良你可以留下了。”
“多谢王爷。”
褚遂良抱拳行礼,杨秀嗯了声,示意亲卫们退下后,他才对褚遂良再次问:“你是哪里人,家中又有何人?”
别看杨秀对褚遂良很满意,但他却也必须要提防一些。
故此这会,他这就等于是在暗中试探,看看这家伙会不会如实将家里情况明言?
因为褚遂良若会,那就说明他是真心投靠,没有其他心思,也并不担心祸及家人。
可若不会,那就没法相信了。
对杨秀的心思,褚遂良也明白。
不过他本来就是真心投靠,故此很快的,他便拿出了自己来洛阳前,他们当地府衙给开具的路引,对杨秀道:“王爷,这是草民的路引,草民的所有信息都在上面,还请王爷过目。”
“哦?”
杨秀挑眉,接过那路引看了一眼,随后才放心道:“还算不错,这样吧,你寸功未立,想让本王完全信任你,也不容易。”
“本王交代你一件事,你与我的管事杨德一起去办。”
“只要你们办成了此事,以后你便是本王的幕僚,如何?”
杨秀此时其实已经大抵相信这家伙了,但纵然相信,他却也得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而若是如此的话,让褚遂良与杨德一起前往川蜀,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只要确定此人可靠,他便能收获一位心腹。
但若不能,他也可以让这家伙死在川蜀。
“可以,王爷需要草民做甚?”
褚遂良沉吟了番回道,杨秀这才看了身边杨德一眼,然后指着他,对褚遂良说:“此人乃是本王心腹,过几日他要前往川蜀一趟,届时你跟着一起。”
“你的任务就是保护他,听从他的命令行事。”
“只要此事你办好了,以后,本王不会亏待你。”
“没问题,我可以答应。”
听杨秀如此说,褚遂良应声,杨秀这才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这样定了。”
“你们再休息一阵子,过阵子等杨德身体康复了,你们便出发吧。”
“是,王爷。”
褚遂良与杨德领命,杨秀就又继续养病了。
而时间也这样很快便又是半个月,已经到了大业十一年的四月底。
在这半个月里,朝廷重新发放的土豆种子,已经被农户们给种在了田里,杨安也在忙着成立教育署,培养相关人才之事。
可他忙着培养人才时,南越郡王杨秀,却还在调养身体。
如此又过了两日,直至两日后,他的身体彻底恢复了,老管事杨德的身体,也没甚大碍了,杨秀这才叫来了褚遂良与杨德,对他们俩吩咐:“明日你们俩人便前往川蜀吧,记住了,此行以杨德为首。”
“是,王爷。”
褚遂良恭敬回道,杨秀嗯了声,很快便示意褚遂良先行离开了。
而他自己,也在褚遂良走了后,当即对依旧在他身边的杨德叮嘱:“此行前往川蜀,你帮本王好好盯着褚遂良。”
“此人若没问题,你便对他多透露一些咱们的事,必要之时,本王也可将女儿嫁给他。”
“但若不可用,那就让他留在那里,永远也不要回来了,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