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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允厚闻言,眼珠一转,一脸坏笑着说道:“怎么会?
这才一条,还有一条呢,回头记着让江侯爷补上。”
毕自肃瞬间愣住,忙道:“不对啊!尚书大人,江侯爷还安排咱们派官员去缅北收税,如今也初见成效了。”
郭允厚无语道:“那缅北又不是江侯爷打下来的,跟他有啥关系?”
闻听此言,毕自肃彻底无语了。
郭允厚又笑道:“不过也不急,年底大家都忙,年后老夫要去河南,年后回头你找江侯爷把事办了。”
毕自肃脸涨得通红,已经能想到江宁暴怒之下的模样了,毕竟放眼整个大明,也就自家尚书敢这么“坑”江侯爷。
见他一脸为难,郭允厚语重心长道:“毕大人,老夫常年在外,户部这摊子全靠你撑着,可得支棱起来,不然大明要过苦日子了。”
毕自肃结结巴巴道:“可……可惹恼了江侯爷,咋办?”
郭允厚哈哈大笑:“做人得靠自己,你就不能学吏部尚书杨鹤杨大人?
前段时间他跑到五军都督府要上吊,逼得江侯爷从京营调了几百将领降级去地方任职。
你就学他嘛!”
听这馊主意,毕自肃只觉多年官白当了,却还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郭允厚满意道:“这就对了,没机会就造机会。”
说着给毕自肃倒了杯茶,“来年开支预算差不多了算好了,老夫得进宫面见陛下,衙门里的事暂交你了。”
毕自肃有些疑惑,又问道:“尚书大人,还没到御前会议的日子,您这是……”
郭允厚嘿嘿一笑:“找陛下请旨,打击民间私下借贷,毕竟这是跟大明皇家银行抢生意,蚊子再小也是肉。”
说罢便火急火燎往皇宫赶。
……………
与此同时,内阁的孙承宗、袁可立经多日讨论,总算确定了正十品、从十品官员的编制和人数,赶忙找朱由校请示。
朱由校看过,又让人把江宁喊来再次确认。
江宁赶到皇宫,朱由校直接切入正题,说道:“江爱卿,孙师傅和袁爱卿已经把正十品、从十品官员的人数和职务已经核定好了,你帮忙看看有没有问题。”
江宁接过公文细看起来,正十品月俸四银元,从十品两银元,涵盖三班六房的捕快、衙役、差役、皂役。
各州府县的师爷分从八品、正九品、从九品,直隶州府的师爷为正八品。
他点头道:“陛下,孙阁老与袁阁老拟定的官职人数都恰当,只是捕快一职需补充几句。
捕快负责维护地方安定,掌羁押抓捕之权,直接接触百姓,如今普通捕快定从十品,捕头定正十品,可各省州府的总捕头若都定正十品,将来政令冲突,谁听谁的?
毕竟都是一个级别。”
朱由校若有所思,开口问道:“那江爱卿有何看法?”
江宁思索片刻之后,说道:“臣以为,县衙捕头定正十品即可,州府捕头分正九品、正八品,一省总捕头可定正七品,掌管全省捕快捕头,归刑部十三清吏司直接管辖,如此一来,便能提高办案效率。”
朱由校看向孙承宗、袁可立,询问二人意见。
只见两人对视点头,袁可立起身行礼,开口道:“陛下,江侯爷所言甚是,既能提高办案效率,又能加强朝廷对地方的掌控,两全其美。”
朱由校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就按江爱卿的提议改,重新修改之后,拿来给朕过目。”
孙承宗、袁可立闻言,立马领旨之后,告辞离开。
江宁则自顾自坐在一旁喝着茶。
朱由校也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笑着说道:“江兄,你提议将各省总捕头定正七品,归刑部十三清吏司管辖,怕是不只是为了提高办案效率吧?”
江宁闻言笑了笑,说道:“陛下当真是火眼金睛,什么事都瞒不住您。”
朱由校翻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别扯淡,说正事。”
江宁放下茶杯,一脸正色的说道:“陛下,如今地方官府手中的权力太大了。
就说这次辽饷案,查了这么久,被杀的官员已上千人了,他们敢如此妄为,除了朝中有人,更因山高皇帝远,他们替天子牧守一方,俨然已经成了一方土皇帝。
民间都说‘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可见地方官员手中权力之大。”
紧接着,江宁又继续说道:“就以一个县令举例来说,一个县令,有县丞、主簿、典史辅佐,处理政务。
下边还有六房,号称‘小六部’,掌祭祀、选拔、征役、收税、刑狱等权,全都直接归县令管理。
若非如今厂卫监管天下,他们怕是能把地方变成国中之国。
所以臣计划逐步削弱地方官府权力,将六房之权收归朝廷,对应六部,这样一来,朝廷才能做到政令畅通,同时也可以加强朝廷对地方的管控力度。”
朱由校闻言,沉思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江兄,你说得对,地方官员权力太大,才敢鱼肉百姓,这次辽饷案便是给咱们敲了一记警钟。
这事得尽快提上日程,抓紧办。”
江宁闻言,赶忙点头应下。
就在这时,守在殿外的方大锤匆匆走入,跪倒在地奏道:“启禀陛下,户部尚书郭大人求见!”
朱由校颔首道:“宣他进来。”
方大锤领旨而去,片刻后,郭允厚快步进殿,躬身行礼道:“启禀陛下,老臣有要事启奏。”
朱由校见他神色急切,便开口问道:“郭爱卿何事这般火急火燎?
眼下年底将近,各部衙门皆是忙得脚不沾地。
你此时入宫,该不会是出什么大事了吧?”
郭允厚陪笑道:“陛下,老臣是想请旨整顿民间私自借贷之事。
如今民间私借乱象丛生,不仅扰了大明皇家银行的正常营生,还闹出不少官司。
更有甚者,被人诱签阴阳文书,借了高利贷,最后落得家破人亡,实在该管管了。”
朱由校略感疑惑道:“皇家银行的利息,朕是知道的,本就比民间私借低得多,照理说互不干扰才是。”
郭允厚却不肯罢休:“可陛下,那些放印子钱的,盘剥百姓太狠,终究不是好事啊!
朝廷趁机整治一番,也能趁机宣传一下大明皇家银行的借贷政策,做做宣传工作。”
朱由校有些不耐:“这事儿该归刑部管,似乎与你户部无干吧?”
郭允厚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朱由校瞧着他这模样,没好气道:“有话直说,别弄这些虚的。”
郭允厚这才笑道:“陛下,老臣斗胆问一句,年后朝廷是打算出兵辽东剿除建奴,还是南下整治江南士绅?”
听到这话,朱由校脸色微沉,冷冷盯着郭允厚说道:“此事日后再议。
如今朝廷刚有好转,当务之急是恢复民生经济。”
一旁的江宁算是看明白了,这老郭是准备打击同行了,又在盘算年后的动向,想趁机给国库捞一笔。
郭允厚见朱由校语气转冷,知道自己心急了,赶忙请罪。
朱由校站起身,正色道:“攘外必先安内。
江南那些人如今看着安分,背地里却是小动作没断,可朝廷现在最缺的是时间,不能多生事端。
你也别整天胡思乱想了,先把户部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前几日钦天监来报,今年入冬北方比去年冷得多,明年北方恐怕会有灾情,户部得早做准备。”
郭允厚闻言,赶忙开口道:“陛下放心,如今国库存银近一万万银元,黄金五十八万六千余四百五十三两。
京城、天津、通州等地粮仓存粮八百七十五万余石,真若发生遇灾,随时能支应赈灾。”
朱由校听完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郭爱卿呀,你在河南忙活大半年,收获如何?”
郭允厚瞬间脸色一变,满脸委屈的说道:“回陛下,臣忙活了大半年,也没多少进项,勉强够给同僚们年底添些俸禄罢了。”
朱由校见状,没好气的说道:“瞧你这模样,朕又不是要抢你的银子,至于这般提防?”
郭允厚越发尴尬,忙道:“老臣不敢。”
说罢便匆匆告辞,生怕朱由校再提银子的事。
离了皇宫,郭允厚第一时间直奔刑部,找到刑部尚书魏广微,希望刑部联合大理寺、督察院,一同整治民间放印子钱、高利贷的乱象。
魏广微正忙得不可开交,也只能先应了下来。
…………
数日之后,延安方面经锦衣卫渠道加急传来的密报送抵京师。
江宁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赶往镇府司衙门。
高文彩将密报亲自呈上,江宁接过之后拆封查看起来,目光落在杨安传回的内容上。
李自成、张献忠的踪迹终于查清楚了,如今两人都在延安府。
刚开始江宁心头一喜,可越往下看,眉头却拧得越紧。
这两位本是史书上大明王朝的掘墓人,如今境遇却全然不同。
一个做了捕快,平日里秉公执法、主持正义,最大的念想竟是当上延安府总捕头,为百姓主持公道。
另一个则在驿站当驿卒,整日盘算着挣钱置地,盼着能早日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更奇的是,自己派去的杨安,竟莫名其妙的成了李自成的“表哥”,与张献忠也交情莫逆。
这种情况,让江宁恍惚间生出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见江宁神色变幻不定,一旁的高文彩轻声问道:“侯爷,延安传回的消息里,那李自成、张献忠莫非有什么不妥?
需不需要卑职愿亲自跑一趟,将二人斩草除根。”
江宁闻言,沉思片刻后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他们如今都还算安分,不必多虑。”
说罢,将密报递了过去。
高文彩接过密报仔细查看起来,看完也怔在当场。
他高文彩十六人闯荡江湖,见过的风浪不计其数,却万万没料到,侯爷钦点的两个“反贼”,如今一个只想做个为民做主的捕头,另外一个只盼着挣份家业、安稳度日,两人竟都想着领朝廷的俸禄过活。
这消息实在太过出人意料,他半晌才尴尬地开口:“侯爷,会不会是……弄错了?”
江宁苦笑着摇了摇头。此刻他也想明白了。
原本历史上,李小哥因为老婆韩金儿与人私通,盛怒之下杀了二人,便跑去了宁夏边镇投军,结果却被欠饷,就是这种情况下李小哥依旧没想着报复社会。
反而是跑去驿站当驿卒,只想混口饭吃,结果却在驿站意外丢失了公文,这才被迫流亡,最终走上造反之路。
张献忠也是屡经波折,才决意与大明死磕到底。
而如今因为自己的出现,历史已然改道。
这两个本可能掀起滔天巨浪的狠人,如今过得安稳本分,即便此刻下令让杨安动手除了他们,谁又能保证不会冒出第二个、第三个类似的人?
况且二人如今奉公守法,自己又何必平白去为难他们呢?
片刻之后,江宁对高文彩笑着说道:“小高,即刻给杨安回信,让他继续潜伏监察,切勿暴露身份,且与这二人好生相处。
那张献忠既然想当延安府的总捕头,本侯便帮他一把,稍后运作一下,把这总捕头的位子给他。
至于李自成,他想挣钱,你就给钱正秋捎个话,让大明皇家商会多关照延安驿站那边,看看他挣到银子后,下一步想做什么。”
高文彩应声点头,当即提笔草拟回信。
不多时就写好了,交给江宁过目。
江宁核对无误,署上名字、盖了官印,交由高文彩通过锦衣卫渠道,火速送往延安。
【这两天把写作方式进行了细微调整,弟兄们看的还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