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婕心道:该不会楚峰又捡漏了吧?
楚峰看出了白婕的心思,这一次他没有承认。
毕竟这里面关乎到他的透视秘密,若是说出捡漏,他也解释不通。
“不是,我买回去,喂流浪小动物用的。”楚峰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
白婕这才放松下来:“哦,我还以为你又捡漏了呢。”
楚峰淡淡一笑:“捡漏?哪有那么容易。”
白婕笑了笑,觉得自己想多了,没再追问。
楚峰想要将捡漏的钱分给白婕,白婕却死活不收。
两人又闲逛了一会,楚峰开车送白婕回到公寓。
随后,楚峰便开车返回了别墅。
一进别墅,楚峰直奔书房。
他将黑釉盘子放到书台上,开启透视仔细研究。
楚峰的目光透过这层粗瓷外壳,早已看清了内里的乾坤。
黑釉瓷里面套着的是一件明代青花釉里红龙纹盘瓷盘。
瓷盘发色红艳纯正,氧化到位,盘体呈敞口、浅腹、圈足,外形规整大气,线条流畅自然,符合明代瓷器端庄稳重的风格。
胎质采用麻仓土,质地较为细腻,青花颜料泛灰,这是采用国产平等青料的特征。
若不看落款,楚峰感觉这龙纹盘就像是洪武时期的。
不过,黑釉里面底款却写着:大明建文年制,竖直一行六字。
字迹端正,笔画遒劲,布局疏密有致,具有明初官窑款识的典型特征。
字体古朴端庄,彰显其年代特征。
市面上建文时期的瓷器几乎没有,少之又少。
以至于现在的很多玩家,只要看到是大明建文年制的落款,全部当成假货。
这是因为,建文帝朱允炆在位仅四年。
朱棣登基后,为了抹去侄子的痕迹,下令销毁所有带有“建文”年号的器物,连史料记载都寥寥无几。
以至于后世藏家大多认为,根本不存在带“建文”落款的官窑瓷。
这几乎成了古玩圈的共识。
可楚峰透视下,看着眼前这只青花瓷盘,底款的“大明建文年制”六字落款笔力沉稳,釉色包浆自然,绝不是后仿的假货。
楚峰的发现,无疑是填补了这一时期的空白。
楚峰瞬间想通了这盘子的来历,推测着这件瓷器为何会藏匿在黑釉之内。
大概率是建文年间的官窑贡瓷,靖难之役后,被忠心的臣子或收藏家用套胎工艺藏了起来,才躲过了销毁的厄运。
后来几经流转,外层的黑釉壳成了最好的“伪装”,连李老板那样的行家都没看出破绽。
主要是黑釉民窑做工粗糙,没有统一的标准,价格低,所以很多人也不会花精力去研究。
楚峰思考着:若将外面黑釉去掉,这件青花釉里红龙纹盘肯定会引起不小轰动。
虽然单论价格不算顶级,但贵在稀有,足以在古玩圈赚足眼球。
现在楚峰陷入两难,心想要不要去掉外面的这层黑釉。
那样一来,内里的青花瓷盘就能尽显真容,也能卖上百万。
但这个念头只停留了几秒,就被他否决了。
古籍里记载的“套胎藏珍”,本就是古人在乱世中保护宝物的智慧。
这层粗瓷外壳看似简陋,却硬生生将一件珍品藏了数百年,躲过了战火与变迁,才得以完整留存。
若楚峰是自己为了变现拆了它,反而破坏了这层黑釉的保护作用,也等于破坏了古人的智慧。
“既然如此,那就留着珍藏吧。”楚峰自语了着。
他决定暂时先留着自己收藏,等以后时机成熟,再将瓷器的秘密公布于众。
做出决定后,楚峰小心翼翼地将盘子放进锦盒里,丢到了空间戒指里。
次日,楚峰按照往常一样,来到鉴古斋。
刚进来,李成浩又给他带来了消息。
“楚少,胡杰的画又涨了。一幅三平尺的画现在要1500万了。”
楚峰一听,就想笑。
“哦,这么说,又有人拉盘了?”
“继续出,再卖出去三幅吧。”
李成浩点头:“好的,我这就去联系卖家。”
下午,李成浩又找不同卖家,将三幅字画轻松地卖了出去……
相对于楚峰的开心,收字画背后的金主却高兴不起来。
帝都一间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吕杰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正等着好消息。
这时,一名年轻的男子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七公子,不好了。”
吕杰眼睛猛地瞪大:“什么事!快说。”
“额,少爷,我们今天继续收胡杰的字画,没想到这才一天,2个亿又砸了进去!”
“什么!”吕杰猛地站起。
“2个亿又花完了?”
那名手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哭丧着脸,点头承认。
“是啊!2个亿本来能收十几幅胡杰的画,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要我们一动,不知为何,市面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不少胡杰的画,真是奇了怪了。”
“什么!我们当初可是低价收了半年,市面上不可能一下子冒出那么多字画。”吕杰猛抽了一口。
他摇了摇头:“不对劲,我们是庄,怎么一拉价格就有人砸盘。”
“我倒是一分钱没赚到,都便宜他人了。”
“这里一定有人在钻空子。”
“给我查查,这些画都是在什么地方收的。不查明白,我不敢再收了。”
吕杰担心价格拉不上去,最后自己钱全贴了。
这名手下早有察觉,连忙回话。
他低声道:“好像是有点问题,今天收了13幅画,有4幅是彭城的,其他地区都很少,就算是帝都才收了2幅。上次彭城也收了6幅。”
“真是奇怪,彭城不大,没想到胡杰的字画那么多!”
吕杰听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咆哮道:“怎么不早说!”
“废物,这正常吗?明显是给别人做嫁衣了。”
“谁敢跟我吕家对着干!我拉盘,他砸盘,给我查,把这个人给我挖出来。”
说着,吕杰将手旁的茶杯猛地砸向地上。
吓得一旁的手下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