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在心里嘀咕,之前吃的环颈雉鸡肉嫩,花尾榛鸡炖汤鲜。
这红腹锦鸡看着比那俩都金贵,肉味儿指定差不了。
他越想越馋,暗自打定主意:
必须得打几只回去,到时候收拾干净,或炖或炒,让弟弟妹妹们也尝尝鲜。
想着想着,他又瞅了瞅雄锦鸡那身华丽的羽毛。
这红腹锦鸡的羽毛实在漂亮,要是拔下来做毽子,那得多好看呀。
妹妹们见了,指定欢喜得蹦高。
周安正猫着腰往前挪,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旁边的大福有了动静。
这狗前腿微微弯曲,屁股往后撅着。
尾巴紧紧贴在腿边,耳朵竖得笔直,喉咙里还发出极轻的“呜呜”声。
明摆着是做好了猛扑的准备,想来个“狗拿野鸡”。
“坏了!”
周安心里一紧,哪儿还顾得上往前挪。
赶紧伸手一把按住大福的后颈,手上用了点劲,把它往下按。
大福被按得动弹不得,转过头,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像是在问“为啥不让我上?”
周安赶紧把嘴凑到大福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贴着毛在说。
“你可千万别去追,也别出声!就你这一扑,保准把这群锦鸡全吓跑了,到时候一只都抓不着!”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拍了拍大福的脑袋。
“你乖乖在这儿卧着,别乱动,这些野鸡我来搞定就行,听话!”
他是真不敢让大福帮忙狩猎。
虽说红腹锦鸡的飞翔能力,比不上大雁、老鹰那些能长途飞的鸟。
可人家毕竟能低空飞行,被狗追急了,扑棱着翅膀飞个几十米,躲进密林子就找不着了。
以大福的速度,想追上会飞的锦鸡,难度实在太大,大概率是白费力气。
再说了,就算大福运气好,真追上了,顶多也就抓一只。
周安心里打的是“一网打尽”的主意。
这么漂亮的红腹锦鸡,好不容易遇上一群,他可不舍得放过。
大福听懂了周安的话,眼里的疑惑慢慢散了,喉咙里的“呜呜”声也停了。
它顺从地往地上一趴,前腿往前伸,脑袋搁在爪子上。
只是眼睛还盯着不远处的锦鸡群,尾巴尖偶尔轻轻晃一下。
算是答应了周安“乖乖卧着”的要求。
周安见大福老实了,心里松了口气。
然后周安猫着腰,脚尖先轻轻点在地上。
确认没发出半点声响,再慢慢把后脚跟碾过去。
整个人像只偷摸靠近粮仓的耗子,一步一挪地往红腹锦鸡那边凑。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树底下那八只红腹锦鸡。
他连呼吸都放轻了,每挪一步都要顿上几秒,生怕惊了那群锦鸡。
挪到很近的地方后,他躲在一个灌木丛后面。
手悄悄摸向腰间,心里犯了嘀咕:
该用啥枪呢?
后腰别着的土猎枪,这是姜长顺借给他的。
铁管子锈得发乌,枪托还是木头凑的。
周安心里直摇头,这枪可不行。
打出去准头差不说,装弹还慢。
他在心里盘算起空间里的家伙事儿。
有一把狙击枪,那枪准头是真没得说,千米之外都能打中猎物。
不过杀鸡焉用牛刀,而且狙击枪射出去,也不是完全没有动静,还是会惊到那群红腹锦鸡。
树底下足足八只锦鸡呢!
第一枪撂倒一只,剩下七只察觉不对,指定撒腿就跑。
想再开第二枪?连个鸡毛都逮不着,那也太可惜了。
周安此时已经想好了,心里默念一样东西,掌心瞬间多了个沉甸甸的黑家伙。
正是空间里那把霰弹枪,老猎手都管这叫“喷子”。
枪身冰凉,握在手里特有分量。
下一秒,他又在另一只手心里,变出一枚圆滚滚的鸟弹。
手指头捏着弹壳转了转,能感觉到里面钢珠碰撞的细微声响。
他动作麻利地把鸟弹,塞进霰弹枪的弹仓里。
“咔嗒”一声轻响,枪栓推到位,心里顿时有了底。
这鸟弹里面,足足装了两百多颗小钢珠。
别看钢珠个头不大,可一旦打出去。
就跟撒开一张大网似的,朝着目标扑过去。
树底下的锦鸡,挤得不算太散。
只要自己手不抖,眼不花,保准能一网打尽,绝不可能让一只飞跑!
不过用装了鸟弹的霰弹枪,射击的时候,射程是比较近的。
太远的话,威力就不够了。
一般来讲,也就三四十米内的距离最合适。
钢珠又密又有劲儿,打小体型的野物正好。
他低头瞅了瞅脚底下,又抬眼瞄了瞄树底下的锦鸡。
心里默默估了估距离,也就二十来步远。
在射程范围之内,这威力指定差不了。
周安深吸一口气,把霰弹枪稳稳架到肩膀上。
枪托紧紧抵着锁骨窝,一股冰凉的金属触感。
他眯起一只眼,另一只眼凑到准星跟前。
慢慢调整着枪口角度,把树底下那八只锦鸡,全框进瞄准范围里。
有两只锦鸡似乎察觉到什么,抬起头晃了晃金色的羽冠。
周安赶紧屏住呼吸,连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
直到它们重新低下头啄草籽,才缓缓把手指扣到扳机上。
“砰!”
一声不算太响,但格外清脆的枪响,在林子里炸开。
紧接着就看见密密麻麻的钢珠,像撒出去的细石子儿似的。
带着嗖嗖的风声,直扑向树底下的锦鸡群。
那钢珠来得又快又密,锦鸡连扑棱翅膀的机会都没有。
“好家伙,全中了!这喷子是真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