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边上那只红腹锦鸡刚抬起头,就被钢珠打中,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中间几只挤在一块儿的,更没得跑,几乎是同时倒地。
短短一两秒的功夫,树底下那八只亮眼的红腹锦鸡就全躺平了。
一只扑腾的都没有,真真是一个漏网之鱼都没剩。
周安立马把霰弹枪收进空间,嘴角“唰”地一下,就咧到了耳后根。
迈着大步就往树底下跑,心里头乐开了花。
周安刚蹲下身,摸了摸红腹锦鸡。
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欢快的“汪汪”叫。
他回头一瞧,只见不远处,大福正撒着欢往这边跑。
这狗刚才还乖乖趴在树后头等着,这会儿见他猎着了锦鸡,尾巴摇得跟朵盛开的大菊花似的。
舌头吐得老长,眼里满是兴奋。
跑到近前,大福先围着周安转了两圈。
鼻子凑到他手边闻了闻,又抬头对着他“汪汪”叫了两声。
那叫声脆生生的,一点都不吵人。
周安一听就明白,这狗是在夸他呢。
“哇!你也太厉害了吧!比我主人打得还多!主人一次都打不了这么多野鸡呢!”
周安笑着揉了揉大福的脑袋,顺了顺它后背上的毛。
“嘿嘿,你也不差,刚才没瞎叫唤,立大功了。”
大福口中的主人,是姜宁她爹姜长顺。
要说姜长顺打不着这么多锦鸡,那太正常了。
姜长顺用的是手搓猎枪,一次最多能撂倒一只野物。
哪比得上周安手里这把喷子,一开枪就是一片钢珠。
对付这种野鸡群,那简直是小菜一碟。
周安从地上抓起一只红腹锦鸡,托在手里打量。
这红腹锦鸡长得是真好看,拿在手里跟捧着个彩球似的。
就是个头小了点,周安用手掂了掂。
这雄性锦鸡连毛带肉,估摸着快到两斤的样子。
要是褪了毛、去了内脏,能剩一斤多肉就不错了。
他又换了一只毛色偏褐黄的锦鸡,这是只雌性的。
个头比雄性的还小一圈,掂在手里轻飘飘的,估计也就一斤出头。
周安看着手里的锦鸡,心里倒没觉得不满意。
他狩猎这些红腹锦鸡,只是想尝尝鲜。
虽说每只锦鸡个头不算大,但架不住数量多啊,足足八只。
褪毛收拾干净了,炖上一大锅,一大家子人肯定能吃个痛快。
周安跟着大福在密匝匝的林子里,钻了快俩钟头。
走的让人有些疲累,刚想开口问大福还有多久。
脚边的大白狗,忽然停下脚步。
耳朵竖得笔直,朝着前方小声“汪汪”叫了两声。
那叫声不凶,带着点轻快的调子。
这两声叫,是有好消息。
周安顺着它的目光望过去,高兴的说道。
“你是说,再往前走会儿,就到你说的那条溪了?”
大福“汪”了一声,尾巴晃得更欢了,算是应了。
周安心里一松,刚想迈开步子,又猛地顿住。
这林子里动物多,溪边指定更热闹。
要是脚步重了,惊着猎物可就坏了。
于是周安尽量让脚掌贴着地面,一步一步挪得轻极了。
连脚下的枯枝都绕着走,生怕发出半点响动。
大福也跟着放轻了脚步,贴着他的裤腿往前挪。
就这么静悄悄地走了约莫两分钟,前头忽然传来“哗啦”的水流声。
断断续续的,混着风吹树叶的声音。
周安眼睛一亮,加快了点速度。
绕过一丛开着紫色小花的灌木,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清亮亮的溪流,正顺着林子间隙流淌着。
水不深,能看见底下圆滚滚的鹅卵石。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水面上,晃得人眼睛都有些花。
他还没来得及感叹这水干净,目光就被溪边的几抹亮色勾住了。
居然是翠鸟!而且有好几只!
周安赶紧停下脚步,屏气凝神,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
周安心里头跟炸开了似的,忍不住在心里惊呼。
“我去!这云南果然是块宝地!居然还能看着翠鸟!这玩意儿也太漂亮了吧!”
周安活了两辈子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日常生活中亲眼看到翠鸟。
他上一世只在电视和视频里看过,没想到如今竟然能够亲眼看到。
他以前在长白山的时候,从未见过这东西。
因为翠鸟在北方的数量非常少,主要是分布在南方地区。
像云南和两广这种温暖的地方,数量是最多的。
周安定睛一看,发现翠鸟站的地方,突然吓了一跳。
不是普通的树枝,竟然是芦苇叶!
溪流岸边有一丛芦苇,那芦苇长得不算高。
细长的叶子泛着青绿色,风一吹就轻轻晃悠。
就在那芦苇叶上,居然落着三四只翠鸟。
它们就那么稳稳当当站在叶子上,芦苇叶只往下弯了一点点,连抖都没多抖。
周安看得眼睛都直了,他活了这么多年,在长白山也见过不少鸟。
麻雀站在稻穗上都会晃,斑鸠落在细枝上能把枝子压弯。
他可从没见过,哪只鸟能站在芦苇叶上。
那叶子薄得跟纸片似的,风一吹就飘。
换只大点的鸟,比如鸽子。
上去指定得把叶子压断,摔个正着。
可这几只翠鸟不一样,它们站在上面稳得很。
有的低头理了理羽毛,有的歪着脑袋瞅水面。
周安眯着眼睛仔细瞧,发现这翠鸟是真小。
比他拇指头大不了多少,身子圆滚滚的。
翅膀收着的时候,看着就跟个小毛球似的。
他想起以前听人说过,翠鸟也分好几种。
有的能长到巴掌大,有的却小得可怜。
看眼前这几只的模样,莫不是别人说的那种“小翠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