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霰弹枪的轰鸣声,在林子里炸开。
小溪对岸的大蟒蛇,脑袋被独头弹精准命中。
周安放下枪,往对岸看去。
那蛇头受了独头弹的巨大威力,差不多都快被打烂了。
圆溜溜的眼睛没了踪影,脑袋上有一个巨大的窟窿。
大蟒蛇脑袋中枪之后,先是僵了一瞬。
跟着就像被抽了筋似的,粗大的身子猛地弹了起来。
树底下顿时乱作一团,它那碗口粗的身子到处扑腾。
尾巴甩得飞起,甩到溪水里,溅起一串又一串水花。
刚才身子缠成一团,过会儿又猛地伸直。
折腾了好一会儿,动作才渐渐慢下来。
最后彻底瘫在地上,很快没了动静。
周安握着枪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蟒蛇真没了动静,才敢准备过去收战利品。
他没急着迈步,先是蹲在岸边。
把周围的草丛、石缝,都仔仔细细扫了两遍。
万一这大蟒旁边还藏着别的蛇,贸然过去可就危险了。
确认这附近没别的蛇了,他才放心地收回枪,踩着溪里的石头慢慢过了河。
刚走到树底下跟前,周安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在对岸看着,就已经够大了。
这会儿凑近了看,更是大得离谱。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身上都有点发毛,像在做梦一样。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又壮着胆子凑上前,伸手比了比蟒蛇的身子。
之前在对岸看着,也就小腿肚那么粗。
这时候才发现,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这蛇身最粗的地方,比他的大腿还粗一点。
“好家伙,这得有多重呀?”
周安嘀咕着,弯腰抓住蟒蛇的尾巴,往旁边拽了拽。
这蟒蛇沉得远超他的想象,这玩意儿可不轻。
双手扣着蟒蛇的身子往上提了提,才估摸着重量。
“看这沉劲儿,怎么也得有七十多公斤,合着大概一百五十斤上下!”
这分量,还真挺夸张的!
若非亲眼所见,他自己都不相信!
周安拽着蟒蛇尾巴,往旁边挪的时候。
手摸着大蟒蛇的身子,原本以为会是黏糊糊的触感,结果却出乎预料。
指尖碰到的是一层,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鳞片。
看着滑溜溜的,摸上去触感很奇特,有点像磨光滑的塑料片。
被磨得格外光滑,没有半点毛刺。
然后周安蹲下来,凑得更近了些,仔细打量起这蛇皮。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蛇皮上,泛着一层淡淡的棕黄色光泽。
上面的黑边云纹,比远看时更清晰。
一圈圈绕着身子蔓延开,纹路之间的过渡自然又规整。
透着种说不出的诡异美感。
明明是让人发怵的蟒蛇,可这皮的纹路却精致异常。
“这蛇皮是个好东西啊!”
周安伸手捏了捏蛇腹的皮肤,能感觉到皮下的韧性。
蛇皮看着像是薄薄一层,实则比想象中要厚实不少。
手指用力按压,皮肤还能微微回弹,显然柔韧度极佳。
大蟒蛇的皮,是做皮具的好材料。
因为又厚又韧,做成腰带能好几年都不变形,缝成皮包也耐刮耐磨。
还有些做乐器的匠人,会专门找蟒蛇皮,蒙二胡、琵琶的琴箱。
说这皮的共鸣效果好,拉出来的曲子更透亮。
周安越看越觉得这蛇皮不错,心里盘算着等回了长白山。
小心把皮剥下来,好好处理干净。
说不定能让郑奶奶,给他做条结实漂亮的腰带。
周安观赏完这条大蟒蛇后,心里默念了句“收”。
原本躺在地上的大蟒蛇,瞬间就被收进了他的空间里。
等以后有空的时候,慢慢把它给收拾分割了,然后尝尝味道。
周安弄完之后,转身朝着后面的大白狗喊道。
“大福,走,咱再往林子深处逛逛,说不定还能碰着好东西!”
大福听后尾巴摇得更欢,迈着四条腿跟在周安脚边。
这西双版纳的丛林,是刚入夏的光景。
草木长得疯,没过脚踝的野草里,混着不少叫不上名的野花。
红红绿绿的小花,点缀在绿油油的草丛里,看着就热闹。
周安踩着厚厚的腐叶,眼睛没闲着。
一会儿扫过头顶的树枝,一会儿盯着身前的灌木丛。
走了一会儿,他的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个“大家伙”。
这是一棵高大的树木,一片浓密的绿顶子,往上延伸着,像是要扎进天里去。
这棵树一看就知道不一般,长得高的吓人!
走到树底下,周安往后退了两步。
仰着脖子往上望,脖子都快仰成直角了。
眼睛一直往上看,还是没看到树顶。
风一吹,树顶的叶子“哗哗”响。
声音从老高的地方传下来,能听见,但却看不真切。
“我的天哪,这树长得也忒高了吧!”
他忍不住咂舌,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脖子。
周安活了这么多年,是见过不少高大树木的。
就说长白山的红松吧,那在他心里已经是“高个子”的代表了。
成年的红松,随便一棵都有二十来米高。
有的长得壮实的,能窜到三十米。
站在底下往上看,都得眯着眼。
他想起以前在长白山,打松塔的日子。
那红松太高了,爬起来才叫费劲。
得先把麻绳在腰上缠两圈,一头拴在树干上。
脚下还得穿着个脚扎子,踩着树干上的纹路往上挪。
每爬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脚一滑摔下来。
摘松塔时,爬到树顶往下看,那叫一个吓人。
若是胆小点儿的,保准下来时腿都软了。
那时候他觉得,红松已经是非常高的树木了。
可跟面前这棵树比起来,长白山的红松简直就像个,没长开的半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