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在家的情况下,丁月琴只能离开,去第二个朋友家。
结果第二个朋友家大门紧闭,也没在家。
一连走了两家,人都没有在家,丁月琴有些泄气。
不过泄气归泄气,她并没有放弃,朝第三家走去。
这家人没出去,一家人都在。
可当丁月琴提出要他帮忙的时候,被他一口拒绝。
“老爷生前对你不赖,拿你当真心朋友。”
“之前你做生意失败,老爷还借过你一大笔钱,这么快就忘了吗?”
“你有事的时候老爷帮你,如今老爷出了事,需要你帮忙,你却像缩头乌龟躲了起来,老爷真是看错你们这些人了!”
连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了。
但对方只是听着,并没有还嘴的意思。
等丁月琴发泄一番,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后。
对方才叹了口气道:“三姨太,不是我不想帮,是我不敢帮啊!”
“一帮无赖地痞流氓,有什么不敢的?随便找几个人,摆平就完事了。”丁月琴不解道。
“地痞流氓不算什么,主要是他们背后的人能量太大,我也无能为力啊。”
“他们背后是谁?”
“赵二爷。”对方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听到“赵二爷”这三个字,丁月琴浑身一震。
这人无恶不作,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啊。
自己老爷清白之身,只是个本分的盐商,从不跟这种人来往的。
“我们家老爷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因为太激动,丁月琴浑身颤抖。
“哎。”
对面的男人叹了口气,说道:
“无冤无仇又怎么样,他瞧上你们老爷的祖宅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一个人,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他不择手段,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到手。”
“老实告诉你吧,衙门里的人他早就打点好了。”
“就算你报官,他们也不会管的。”
“其实。”
“你们老爷的事,衙门找就知道了,真想抓人,早就把杀你们老爷的五姨太抓到了。”
“为什么不抓,还不是因为人家打了招呼,给衙门里的人送了礼,衙门里的人装聋作哑罢了。”
“……”
在男人的讲述下,丁月琴总算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怪不得去衙门的时候,衙门里的人,对她的态度如此恶劣,原来是收了人家的礼啊。
还有那两个所谓的朋友,知道这件事后,因为害怕惹事上身,在丁月琴达到之前,提前离开躲避风头去了。
停顿了片刻,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本来我也想离开,躲一阵子的。”
“但一想到,你们老爷对我的好,我实在于心不忍啊。”
“我如果走了,就没人告诉你真相了。”
“你们老爷去世后,我虽然没去参加他的葬礼,但在他葬礼那天晚上,我在家里给他点了蜡烛烧了纸钱。”
“哎,虽然不算什么,但了表一下心意吧。”
说到这里,男人一脸哀伤。
顿了顿,接着说道:
“事情已经搞成这个样子,你快走吧,你一女流之辈斗不过那伙人的。”
“祖宅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了。”
“……”
“……”
本想守着老爷祖宅的,结果却连这点都做不到。
从男人家里出来的时候,丁月琴脑子发晕,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
刚一回到家,就听到鹦鹉的叫声。
鹦鹉的叫声,瞬间把丁月琴拉回现实。
顺着声音望去,丁月琴看到一只鹦鹉被一个独眼龙紧紧握在手里。
鹦鹉是盐商的爱宠,很通人性的。
只要在家,盐商都会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跟它玩会儿。
“放开它!”
听着鹦鹉凄厉的叫声,丁月琴的怒火一下就起来了,大声呵斥独眼龙。
原来一脸笑意的独眼龙,被呵斥过后,脸色一下沉了下去。
“小娘们,你说什么?”
“鹦鹉是老爷养的,我叫你放开它。”
“喔……我要是不放呢?”
独眼龙嬉皮笑脸的看着丁月琴。
周围的人见状,哈哈笑了起来。
“臭流氓,地痞无赖,把鹦鹉还给我、把鹦鹉还给我!”
丁月琴救鹦鹉心切,大骂独眼龙。
独眼龙眉毛一拧,“骂谁呢?”
说着,收起了笑容。
他周围的人,也收起了笑容。
察觉到氛围不对,丁月琴赶紧住嘴。
可为时已晚。
下一秒,独眼龙一用力,手里的鹦鹉惨叫一声,嘴角带血死了过去。
眼看着鹦鹉惨死在自己面前,丁月琴脑子充血浑身颤抖。
正要发作的时候,管家及时出现,把他拉进了屋里。
“三姨太你干啥呢,不要命啦?”
“鹦鹉是老爷养的,养了好几年,说捏死就捏死了,这帮坏人!”
“哎,一帮杀人不吐骨头的玩意儿,别说鹦鹉了,就算是人,他们说捏死就捏死啊。”
听了这话,丁月琴沉默了。
这伙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犯下过种种罪行。
人的命都不放眼里,捏死一只鹦鹉算得了什么呢。
“三姨太!”
丁月琴愣神的功夫,管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三姨太,别愣着了,收拾收拾赶紧走吧。”
“他们下命令了,限我们六点之前离开。”
“要是不离开呢?!”丁月琴问道。
“不离开?”,管家瞪大了眼睛,“三姨太,你一个女的留在这里,岂不是狼入虎口吗?”
“你没注意到,他们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吗?”
丁月琴当然注意到了。
从这伙人进门的那一刻,丁月琴就注意到了,他们不怀好意的眼神。
“三姨太,别犟了,这地儿我们待不下去了,赶紧走吧!”
管家一个劲儿的催促。
他之所以这样做,不但为了丁月秦,也是为了自己。
他在盐商家里,兢兢业业,做了二十年的管家。
盐商虽然去世了,但他的三姨太还在。
只要三姨太还在,他就得站好最后一班岗,保全三姨太安全。
只有三姨太离开了,他才能安心离开。
才不愧于这个家,不愧于盐商。
事到如今,除了离开没有别的办法。
丁月琴苦涩的点了下头,答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