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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出宫前夜,疯批帝王后悔了 > 第492章 你喜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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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四起,王旗招展。

马蹄踏踏声中,一队玄甲骑兵率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祁让一身戎装端坐于乌骓马上,身姿挺拔,气势冷冽,翻飞的玄色披风裹挟着沙场的肃杀之气,满面风尘都难掩他刚毅俊美的容貌。

两年的边关岁月,将他打磨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那双凤眸比以往更加深邃,带着刀光剑影淬炼出的沉稳与威压,一个不经意的扫视,便足以令人心折。

人群先是出奇的静默,随即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男女老少挥动着手臂大声喊着恭迎四皇子凯旋的话语,年轻姑娘的脸上更是写满了倾慕之情,浑然忘了这个十八岁的少年皇子,曾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天煞孤星。

策马跟在祁让周围的将士都在挥手回应民众的热情,祁让本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一手挽着缰绳,沉凝的目光从人群中一一扫过,对于正前方城门下翘首以盼的太子殿下和文武百官都没有多看一眼。

人们得不到他的回应,反倒更加期待,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甘心地追随着他,盼着他能给一点回应。

忽然,他的视线停滞在人群中的某一处,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唇角微微向上弯起,冷沉的眸光如同冰雪开始融化。

没有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只有站在人群中,精准接收到他目光的晚余会心地笑了起来。

晚余没有向他挥手,他也没有向晚余这边来,两人只是隔着熙熙攘攘的人潮对视着,视线交缠在一起。

祁让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

耳边的喧嚣在这一刻变得无声,周遭的一切也都变成了黑白色,只有那一抹藏在人群中的娇俏身影是彩色的,是鲜活的,是如同春天般生机盎然的。

万籁俱寂中,他甚至听到了她的笑声,如枝头的黄莺,如檐角的风铃,如同掠过耳畔的轻风。

一瞬间,边关的狼烟,战场的血腥,长途跋涉的艰辛,统统离他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女孩子干净,明亮,纯粹到不掺一丝杂质的笑容。

人人都在为英雄的凯旋欢呼,只有她,是为他的平安归来欢喜。

在别人眼里,他是皇子,是将军,是荣耀加身的英雄。

在她眼里,他就是他,是祁让本人,是她真真切切牵挂的朋友。

两年不见,她长大了不少,容貌和身形都有了很明显的变化,性情似乎也安静了许多。

相比从前那个俏皮灵动的小姑娘,现在的她,有了些少女的端庄淡雅,如同一株初绽的水莲花,亭亭玉立,静谧中自带芬芳。

唯一不变的,是她那双澄澈如湖水的眼眸,和那颗纯真且赤诚的心。

祁让满足地收回视线,策马向着翘首等待他的祁望走去。

胡尽忠心情十分复杂地挤回到晚余身边,语气又开心又失望:“晚余小姐,我说的没错吧,四殿下一下子就认出您了,我就站在旁边,他却没看到我,可见他眼里只有您。”

晚余抿嘴一笑,弯起的水眸映着春光:“他什么也没说,你怎么知道他看到我了,万一他只是随便朝这里看一眼呢?”

“不可能。”胡尽忠信誓旦旦,“殿下全程板着脸,只有在看向您的时候才笑了一下,虽然只是浅浅的一下,但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那双三角眼上比划了一下:“我看人最准,您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看走眼的。”

晚余笑容加深,把他的手扒拉下来:“好了,快别说了,我信你还不行吗?”

胡尽忠转着眼珠看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其实您自个也知道的吧,您就是想让我再强调一遍,对不对?”

“别瞎说,我才没有。”晚余伸手推了他一把,不肯承认。

胡尽忠哈哈笑起来:“您就嘴硬吧,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我没有,我真没有。”晚余瞪着眼睛,坚决不认。

“好好好,您没有,您没有,是我看错了。”胡尽忠不较真,又旁敲侧击道,“那您有没有觉得四殿下和从前不一样了?”

晚余点头:“是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胡尽忠又问。

晚余想了想说:“反正就是不一样了。”

“是不是比从前更俊美,更威风,更强大,更有气势了?”胡尽忠循循善诱。

晚余点点头:“好像是的。”

胡尽忠笑起来,笑得像只老狐狸:“那您喜不喜欢现在的殿下?”

“当然喜欢。”晚余脱口而出,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上了他的套,又反问他,“难道你不喜欢吗?”

胡尽忠:“……呃……我当然,也喜欢。”

这傻姑娘,她还不明白,喜欢和喜欢是不同的。

两人说话间,祁让策马来到了祁望面前。

祁望早已迫不及待,还要站在原地等着。

等他下了马,先向自己行了礼,才弯腰将他扶起,顺势握住了他的手:“四皇弟,你此番出征西北辛苦了,孤代表父皇母后,文武百官,欢迎你凯旋,你大败瓦剌,立了大功,待我禀明父皇再给你封赏。”

“多谢太子殿下。”

祁让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因着两人在大众的印象里本就不太和睦,所以当着众人的面仍旧表现得不冷不热:“瓦剌投降,是三军将士浴血奋战的功劳,太子殿下更应该重赏他们。”

“这个自然,孤会对三军将士论功行赏的。”祁望微笑颔首,目光转向跟在祁让身后的将领,“瓦剌退兵投降,诸位将士功不可没,你们和四皇子一样,都是咱们大邺的守护神。”

将领们忙躬身谦让说不敢居功,保家卫国是武将的使命。

祁让趁着他和将领们寒暄,含笑看向沈长安和徐清盏:“这是哪家的少年儿郎,好生英武不凡。”

两人强忍内心激动,向他单膝跪地,自报家门:“末将平西侯世子沈长安,臣锦衣卫百户徐清盏,见过四殿下。”

“好,好,好……”祁让连说了几声好,双手扶起两人,又在两人肩头重重拍了两下,“自古英雄出少年,二位都是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好生为太子殿下效力,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两人齐声应是,感谢他的认可,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心为太子殿下效劳。

祁望见他们如此装腔作势,不禁有些想笑,顾及着自己的身份,还要强行忍耐,便清了清嗓子,转换话题道:“怎么不见安国公?”

祁让立时换上一副沉痛的神情,惋惜道:“安国公右腿中箭,险些丧命,虽经军医全力救治,保住了性命,但那条腿已然残疾,不能再骑马行军,我给安排他了车驾,晚几日才能抵达。”

祁望闻言,也露出惋惜之情,身后的文武百官无比唏嘘。

沈长安心头一跳,深深地看了祁让一眼。

父亲身为平西侯,本该挂帅出征,若非四殿下坚持要江连海去,废了一条腿的人会不会就是父亲?

虽说这只是个概率问题,每个人的作战方式不一样,换作父亲未必会受伤,但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四殿下提前预知了主帅会有此一劫,特地把父亲留在了京城。

可他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感觉这种想法很荒诞。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没有人能未卜先知。

四殿下若能预知未来,为什么不帮江连海躲过此劫?

可能这就是个巧合吧?

但不管怎样,对于一个武将来说,废了一条腿,等同于毁了一生,父亲如今能安然无恙,还是要感谢四殿下的。

他感激地看向祁让,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多说,想着回头去小酒馆庆功时,再好生敬他几杯。

……

今晚的小酒馆格外热闹,不大的店堂坐满了客人,全都是为了庆祝四皇子胜利归来,或者打着庆祝四皇子胜利归来的旗号溜出来解馋的。

平时家里婆娘管得严,没什么借口晚归,今日普天同庆,家里婆娘也无话可说。

好在掌柜的早料到祁让他们要来,提前给他们留了一个单间。

几个人乔装打扮一番,忙着喝酒庆祝的食客也没人刻意关注他们。

掌柜的记着当日的承诺,送来了店里最好的酒为祁让庆功,几个人围着简陋的圆桌落坐,彼此对望一眼,全都无限感慨。

祁望亲自给大伙倒酒,一改平日老成持重的储君形象,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活像个眼巴巴在家等待老父亲归来的孩子,就差没有蹦蹦跳跳扯着老父亲的袖子撒娇了。

沈长安和徐清盏也很高兴,少年人对战场天然的向往,使得他们在祁让面前忘记了拘束,兴致勃勃地问起了祁让行军打仗的事。

从前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晚余,反倒变得安静起来,大伙举杯共饮,她也只是浅尝一口就放下了酒杯。

祁让就坐在她旁边,察觉到她的异常,侧首看了她一眼,语气不自觉便带了宠溺:“怎么了,你喝的不是米酒吗?”

晚余对上他深沉的目光,不知为何有点紧张,抿了抿唇道:“阿娘让我少喝点,我怕她回头说我。”

事实上,梅氏是不想让她来的,说她如今已是大姑娘,要懂得避嫌,不能再和男孩子一起出门,喝酒就更不像话了。

她好说歹说才求得梅氏松口,并向梅氏保证绝对滴酒不沾,可今晚是为祁让接风庆功,她不好说出来扫大家的兴。

祁让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说道:“不怕,你想喝就喝,等下我亲自送你回去,不会让你阿娘责怪你的。”

晚余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现在的嗓音格外好听,尤其这样低沉带着笑意的腔调,听得人耳朵都是酥酥麻麻的。

“不用了,你刚回来,肯定累坏了,等会儿让长安和清盏送我就行了。”她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祁让眉头轻轻一蹙,不动声色地驳回了她的话:“没事,我不累,我正好有事要和你阿娘说。”

晚余愣了下,眨巴着眼睛道:“什么事呀,你和我阿娘能有什么事说?”

“你猜。”

祁让从她频繁眨动的眼睫,依稀又看到当年那个俏皮可爱的小丫头的影子,不由心头一软,习惯性抬手想去拨弄她的头绳,才发现她已经不再梳那种可可爱爱的双丫髻了。

她乌黑浓密的秀发挽成了京中少女最爱的流云髻,有一部分披散下来,瀑布般垂在身前身后,衬得一张小脸白如凝脂,明眸皓齿,清丽中透着婉约,又被灯光映出几分妩媚,令人怦然心动。

祁让的眸光不觉加深,心头像是被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

他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