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易中海差点被气笑了!
“你呀你,真是太糊涂了!别人说啥你就信啥,这么离谱的谣言你都信!”
“还分肉?分债还差不多!”易中海自然是不可能信的。
如果这么轻易就被说服,那他还是天尊本尊吗?
而且他反手还要pUA一波。
“你别整天听这些有的没的,院儿里咱家日子过得算不错了!”
“你看看隔壁刘家!人被送去西北劳改,家里没了顶梁柱,唯一有工作的大儿子还跑去外省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简直脸都不要了!”
“还有他们家老二,现在人还躺在医院呢!”
“你再看看前院老阎,儿子从他眼前过,那是眼皮都不抬一下!儿女多有什么用,就没一个靠得住的!”
“院儿里也就贾家能和咱家比一比!咱们就踏踏实实过好小日子就成了!”易中海几乎把他能想到的坏事儿全给罗列了一遍。
本以为会有显着的效果,谁知......
秦嫣只是淡淡道:“那何家呢?!”
易中海顿时破了防,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他一个五级钳工还在厂里苦哈哈的干活,人家何大清已经过上了含饴弄孙的退休生活!
说不羡慕吧,那着实有点自欺欺人了!
说羡慕吧,不对!
“他何大清克老婆,不然他媳妇儿咋会死得那么早!他现在光棍一条,怎么和咱比嘛!?”易中海总算找回了一丝尊严。
“人家还有孙子!”秦嫣撇撇嘴。
“对啊!带孙子多累啊!媳妇儿,咱用不着可怜他!”易中海已然开始胡言乱语。
秦嫣顿时语塞。
‘好吧!你无敌了!’
突然,一道苍老的嗓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小易啊!”
“欸~~!老太太您有事儿尽管说!”尽管当年的粉丝早已粉转路、路转黑、黑转敌,但易中海依旧热衷于扮演大孝子。
“你们刚才说,今儿晚上有肉吃?!土豆烧肉?”
“好啊!老婆子我就惦记着这一口呢!”
...
易中海一听,脸色顿时僵住。
他很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解释道:“老太太,您听错啦~!”
“我听说过两天这定量有可能再降一次,现在家家户户就指望着‘羊市’的一点高价粮,咱能混个水饱就不错了!”
“这年头谁家还能吃得上肉......”
就在这时,一股诱人的肉香味儿飘散过来,迅速弥漫全院!
秦嫣和聋老太太同时耸了耸鼻子,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享受表情。
“肉!这是谁家在炸猪油啊!???”
“快!小秦!你快去看看,八成就是柱子!”
“真没想到,老婆子我临了还有这福气!”
‘想吃口肉,终究还得靠柱子呀!’
聋老太太心里如此想着,表面也不敢表现得太高兴。
‘啪啪啪!!!’
易中海面庞忍不住一阵抽搐,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之中打他的脸,一张老脸被打得噼啪作响!
‘该死!傻柱你哪天不能炸猪油?!怎么偏偏就选了今天!’
秦嫣闻言,忙拿起老太太的御用小碗出了门。
...
五分钟后。
在聋老太太期盼的目光注视下,秦嫣苦着脸回来了。
浑浊的双眼直勾勾盯着碗底的两颗猪油渣,聋老太太面露诧异之色。
“小秦,这是?”
“老太太您别误会!不是中院何家。”
“咳咳!!!老太太,我看应该是东跨院的何大清在炸猪油!他碗里的肉,咱肯定是吃不上了!”
“这两颗猪油渣,纯粹是在恶心咱呢!媳妇儿,碗给我吧,咱不受这个气,我去还给人家!”易中海说着就要接过秦嫣手里的碗。
‘好好好!不是傻柱就行!都吃不上我心里也平衡了!’
‘两颗就两颗吧,蚊子腿儿也是肉!’
秦嫣闻言内心鄙夷,侧跨一步躲开了:“中海!何大哥今天根本不在家!这猪油渣是贾家给的!”
她说完就发现自己这话唐突了。
赶紧悄悄掐了自己一把,提醒自己下次注意。
易中海闻言,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他整理了一遍秦嫣话里的信息,总算发现了关键问题!
‘何大清不在家。贾家。’
‘等会儿?!’
“贾家?怎么会?!这年景他上哪儿弄的猪板油?”
秦嫣见状心里暗松口气,补充道:“中海你去中院看看就知道了!”
“贾家在堂屋里炸猪油,剩下的猪油渣分给了院儿里的孩子,不少人还在乖乖排队呢!”
易中海猛然发现,自己找了半天的贫苦人居然是自己,这下他彻底坐不住了!
‘咱们一块儿过穷日子不好吗?为什么总有人要破坏院儿里的和谐!’
‘这样会显得我易中海有可能过得很惨!’
“老太太!贾家这肉来得蹊跷啊!”
“这样吧,我先过去打听打听情况,你们在这不要走动!这个物证,就先交给我保管......”
易中海话音未落。
咔吱咔吱......
聋老太太已经抄起碗里的猪油渣吃了个干干净净。
完事儿还一脸意犹未尽的砸吧嘴。
易中海猛猛咽下两口唾沫,尴尬地咳嗽两声,这才转身出了门。
...
中院。
贾家门口排起了长龙。
棒梗站在台阶上,拿着小碗使劲儿吆喝道:“来来来!都排好队,不要挤!一个个上来,人人有份儿!”
一帮半大不大的小子老老实实站在队伍里,时不时歪头往前面瞅瞅。
光福光天不在,11岁的阎解放年纪最大,排在队伍里比其他人高出一个脑袋。
六岁的英子抱着虎头虎脑的弟弟王德彪一块儿排队。
算是队伍里面年纪最小的了。
阎埠贵站在穿堂口,一脸期盼的盯着自家的仨孩子,等着一会儿收公粮。
王国庆和刘建国也跑来凑热闹了。
剩下都是院儿里其他邻居的小孩。
夏蓉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身旁的丈夫,随即揉了揉自个儿不争气的肚皮,哀叹一声。
娄晓娥见状,莫名有些馋嘴,于是凑近傻柱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
何雨柱当即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跑到许大茂面前,一把接过了何晓。
“嘿!我说傻柱!我正教我干儿子喊干爹呢!”许大茂不满道。
“滚犊子!我媳妇儿还没点头!”傻柱笑骂一句,抱着何晓排在了队伍最后面。
...
“解旷!来,哥给你三颗!也就是咱俩交情好,别人我都只给两颗!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对了,你就在这儿吃完再走吧!”棒梗瞥了一眼穿堂方向,小声嘀咕道。
阎解旷闻言眼珠子亮晶晶的,连连点头,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寻思着如何把妹妹嫁给棒梗。
“下一位!”
“虎子哥!来,我特地给你留了两颗大的!也就是咱俩交情好......到时候肯定有人骗你说...,总之....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
易中海瞅了眼队伍末尾的傻柱,脸色无比僵硬,内心哀叹一声。
‘孩子还能这么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