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位峰主觉得星澜会动手的时候,只见星澜唇瓣翕动,“本尊若是偏帮,你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
寒冰霜雪的冷漠嗓音没有情感起伏,无声的压迫感蔓延。
但,还算了解星澜的几位峰主眼里露出些许愕然。
他们都做好出手阻拦星澜的准备了,结果星澜没动手?
转性了?
江晚笙嗤笑一声,看着砸在地上没爬起来的楚莞,讥讽开口,“就这点本事?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堕了玉虚宗的名声。”
楚莞身上被鳞粉腐蚀的皮肉不在少数,钻心刻骨的剧痛让她说不出来,额前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江少主。”
孟宗主缓声开口,态度温和但却不失威严,“楚莞长老是有不对的地方,我在这代她向你赔罪。”
江晚笙到嘴边淬了毒的话语转了一圈,随即开口,“孟宗主说的是。”
玉虚宗的面子,不能不给。
话音落下,江晚笙召回了星瑰和幽紫梦蝶。
孟宗主挥出一道灵力将楚莞放在椅子里。
悬济峰主起身过去查看。
殿内的气氛沉寂起来。
江晚笙回到椅子里,脸上的神色孤傲阴翳。
与此同时,另外一位面生的尊者态度和善的开口:“时师侄,我是宗主与星澜峰主的师妹,烟凝。”
时子初微微颔首,“烟凝长老。”
面对时子初这幅问候姿态,烟凝脸上的神色依旧那么温和。
下一秒,烟凝转头看向星澜,清雅漂亮的脸上露出笑容,“师兄,我不过闭关百年,你就收了亲传了?”
似好奇似询问的一句话是那么得自然、熟稔。
“嗯。”
星澜冷漠低沉的应了声,并未有多言的打算。
时子初看着,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
比起楚莞长老,这位烟凝长老好像更聪明。
一开口是展现出自己与星澜关系匪浅,若是一个敏感自卑、多思多忧的人听到,心里必定会有疙瘩。
可惜,这招对她来说没用。
对于星澜的寡言,烟凝像是习惯了。
她转眸看了看时子初,绝艳精致的面容没有一丝瑕疵,宛若天道精心雕刻的作品,谁在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几分。
烟凝压住心头翻涌上来的妒意,感慨着开口:“师兄的眼光真好,不过我还以为师兄这辈子不会收徒了。”
星澜没有应答。
再说下去就不是酒酒哄他了,而是他去哄酒酒。
“听闻时师侄重金拍下那座玉矿,还尚未恭贺时师侄呢。”烟凝友好一笑。
时子初浅笑礼貌的开口:“多谢师叔。”
接着,她看向星澜,语气嗔怪说道,“师父不厚道,若早知道两位师叔的存在,我定会早早的备好见面礼,哪至于落得一个不敬尊长的恶名声。”
娇嗔的责备称得上娇纵、放肆。
见时子初当众责备星澜不是,烟凝眼里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师兄冷若冰霜又孤傲睥睨,怎么能会容许自己的亲传当众责备自己。
呵!
看来时子初也是个拎不清的!
星澜看着时子初娇纵嗔怪自己的模样,冰冷的嗓音如霜雪消融不少,冷淡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再则,向来只有长辈准备见面礼。”
时子初皱巴了一下鼻子,那灵动的小模样好似在说:勉强原谅你了。
‘无关紧要’四个字好似一把利剑直直扎进了烟凝心窝里。
看着时子初娇俏绝色的面容,她垂下眼睑,那样子似乎是被星澜的话伤到了,看上去有些落寞。
难怪时子初敢这么的放肆娇纵!
原来是师兄惯的?
看来在她闭关百年期间发生了太多事情!
悬济峰主研究了一下,确定自己没那个本事解毒后转头看向江晚笙,“江少主,幽紫梦蝶鳞粉的解药。”
“没有。”
江晚笙双手一摊,理所当然的开口,“悬济峰主,我可是奔着杀人去的,怎么可能会制作解药。”
悬济峰主似是被噎到了。
“笙笙。”
时子初微微蹙着眉梢,瓷白无瑕的鹅蛋脸上露出几分不赞成的神色,“楚莞长老好歹是孟宗主的师妹。”
江晚笙转头看去,见时子初眼里一闪而逝的恶意,心中顿时了然。
“你是在责备我吗?这是我的错吗?”江晚笙突然生气的开口,“是她先动手要杀我,解药没有!”
?
几位峰主均被吓了一跳。
星澜冷眼看着。
倒是第一次见江晚笙这么硬气,就是不知道他能硬气多长时间?
时子初面色微微发白。
孟宗主能怎么样?
“子初。”孟宗主朝着时子初开口,缓和着声音说,“不若让王蛊试试?”
时子初抿了下唇角,轻声说:“王蛊不在我身上。”
似是怕孟宗主不相信,她补充了一句,“林姨在炼蛊,她对王蛊感兴趣,我就把王蛊留在江家了。”
祸不单行。
见孟宗主看过来的目光,悬济峰主开口,“术业有专攻,我只能止疼缓解,想要痊愈必须要有解药。”
就算没有金钩凤蝶,以时子初的本事应该也是可以解毒的。
但很显然,时子初不乐意。
既如此,她何必去做那个讨嫌的人?
“先止疼吧。”
孟宗主是真的没脾气了。
“孟师叔,还有事吗?”时子初温和的声音徐徐响起。
孟宗主摆了摆手,“去吧。”
承启峰。
时子初将怀里的江晚翎塞给江晚笙,拽着星澜的袖子往后山走去。
被留在前山的江晚笙低眸看着怀里的妹妹,脸上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
有的人,要完蛋咯~
竹屋。
时子初一把将星澜摁在椅子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星澜抬眸看去,对上时子初似笑非笑表情,体温冰凉的手掌圈住她的腰肢,冷淡的嗓音低沉磁性,莫名有些性感,“酒酒。”
时子初应了声。
圈在细软腰肢上的手掌将时子初拉过来,靠近自己,“酒酒,陪我在承启峰待一段时间吧?”
时子初走过来,看着周身气息低沉的男人,“师父,怎么了?”
星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双臂圈住时子初的腰肢,脑袋贴在她胸腹部。
半晌,低沉的嗓音徐徐响起,“我没有提是因为真的无关紧要,虽然是同门,但我与她们不熟。”
他不是热忱的脾气,师门之中与他关系尚可的只有孟宗主和已经战死的孟季。
至于楚莞和烟凝,不止是不熟,还有疏远,因为这两人的心思太浅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