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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步之距,看似没有多远.....

却是一步慢,步步慢,对于高手而言,可以完成很多事了。

“裴岁晚,去死吧!”

“哈哈哈哈!”

张遂施展身法,极速向前而去,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大红花轿,忍不住大笑。

杀不了陈宴,难道还杀不了他即将过门的夫人吗?

反正能达到的效果是一样的!

“声东击西?”

宇文泽注视着那俩刺客的动作,脑中一瞬猜出了其意图,“那俩刺客竟是冲阿嫂去的!”

念及此处,宇文泽的心不由地悬了起来.....

“好手段!”

“竟能想到对裴岁晚下手.....”

李璮双眼微眯,沉声道。

谁也没预料到,这两个刺客的脑子,居然能如此的活络,直接转变了行刺思路?

反正是要毁了联姻,让陈宴去死,或让裴岁晚去死,都可以令婚事变丧事.....

而且,在督主府门前,众目睽睽之下,其得手之后,必让他大哥声名扫地!

旋即,李璮的目光,投向了陈宴,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异色,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铮!”

“铮!”

两柄利剑几乎是,同时刺进了花轿之中,却并未如预想中的血肉横飞,美人香消玉殒....

而是,两道短暂而响亮的金属撞击声!

原本还得意的张遂与晏清梧,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向后暴退。

“两位未免高兴得太早了些吧?”

与此同时,花轿之中飘出,一道女子的冰冷嘲讽。

张遂:“裴岁晚会武功?”

晏清梧:“她不是长安第一才女吗?”

两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错愕与疑惑。

这如此强悍的内力,必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无异,实力恐怕还在他们之上.....

可裴岁晚一个如此年轻,还专攻文学的世家女,是怎么练出来的?

旋即,从大红花轿之中,飞出了一个同样持剑的红衣女人.....

“我处心积虑娶回来的女人,哪有那么好动的?”陈宴目睹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

裴岁晚,河东裴氏嫡女,是他陈某人与关中世家,牢牢绑定的关键一环,岂能对她的安危不上心?

出了任何意外,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是红叶!”

宇文泽一眼就认出了,那红衣女人是谁,不由地松了口气:“没事了,阿嫂无忧.....”

“世子,她有这么厉害?”李璮闻言,将信将疑地问道。

这位名唤红叶的姑娘,最近这些时日,是形影不离地跟在他大哥身后,李璮不认识才是有鬼了......

只是,他却从未见过她动手,不知其底细。

“当然,我可是亲眼目睹,红叶姑娘将惊鸿会十几号人,不费吹灰之力,杀了干干净净的.....”宇文泽目光一凛,斩钉截铁道。

王雄、豆卢翎等人亦是点头赞同。

那姑娘甚至能与晋王世子身边的护卫大战,最终全身而退.....

“她不是裴岁晚....”

张遂望着红叶的脸,与画像上的那个温婉女人,相去甚远,当下得出判断。

顿了顿:“还是个高手!”

说着,眉头拧在了一块。

因为哪怕是联手,他都没把握能胜过这个女人,而且边上还有陈宴麾下的高手,在虎视眈眈,时间不多了.....

“拼了!”

晏清梧当机立断,看向张遂,厉声道:“我来拖住她,你去杀裴岁晚!”

“得手后分头撤!”

话音落下。

晏清梧没有任何犹豫,径直朝红叶冲杀而去。

“嗯。”

张遂心领神会,应了一声后,亦是施展身法,朝大红花轿中隐约可见的那女人而去。

“算盘打得挺响....”

红叶打量着二人,冷笑道:“就是不知阁下,有没有拖住我的本事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

晏清梧一剑直奔红叶面门而去。

“砰!”

红叶身形一闪,轻描淡写地躲过了晏清梧的攻势,同时一脚踹在了试图越过她的张遂身上。

就是这几个呼吸间的时间,温润、朱异及一众绣衣使者高手赶到。

“砰砰砰!”

朱异守在了花轿之前,其余人则是加入了战局中。

陈宴麾下何时,有这女子高手了.........逐渐力有不逮,却依旧在困兽犹斗的张遂,心中不解道。

如果没有这红衣女人,藏身于花轿之中,他们就已经得手,说不定此时此刻,甚至都全身而退了.....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嗖!”

“嗖!”

“啊!”

“啊!”

在张遂与晏清梧疲于应对温润等人,并萌生退意,试图遁去之际,只听得两道尖锐金属破空的声音响起。

是红叶趁机掷出了,两根细如发丝的银针,片刻后,径直整根没入了两人的后背与左臂。

“你武功那么高,竟然还如此使用暗器偷袭?”猝不及防的张遂,怒视红叶,质问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居然会行如此小人行径。

“兵不厌诈!”红叶面不红心不跳,缓缓吐出四个字。

“我的内力没了,你这暗器上抹了什么?”

正欲继续抵抗,困兽犹斗的晏清梧,浑身肌肉失去力量,浑身绵软无力,四肢瘫软。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像一滩软泥一般。

而同样中招张遂,也好不到哪儿去.....

出现了如出一辙的症状。

“没什么....”

红叶将剑负手收在身后,抿唇轻笑,风轻云淡道:“就是一点软筋散而已!”

“该死的女人!”

“你胜之不武.....”

张遂闻言,脸色煞白,忍不住骂道。

现在的他,不仅一点维持站立的力气都没有,甚至连弄出藏在牙里的毒丸都没法.....

“能有效解决你们就够了!”

红叶却是不以为意,笑道:“阶下囚扯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暗器咋了?

偷袭又咋了?

成王败寇,能高效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就足够了!

“将那两人拿下!”

“押回明镜司拷打审问!”

陈宴招了招手,吩咐道。

“遵命。”

周围的绣衣使者们应声而动。

被清理掉牙中毒药,又被拽起的张遂,忽得仰天大喝道:“赵老柱国,我等有负您的重托!”

“没有杀掉那裴岁晚!”

声音不小,足以传入周围观礼的百姓、官员与世家子弟耳中。

“赵老柱国何等光明磊落之人!”

陈宴斜了一眼,朗声道:“死到临头了,还想诬蔑赵老柱国?”

“带回去严刑拷打!”

“务必令其吐出实话!”

“遵命。”一众绣衣使者将张晏二人的嘴堵上,迅速将其押走。

“当众将脏水泼在赵老匹夫的身上,还算是有点脑子.....”李璮靠在门前柱子上,将这一幕尽收于眼底,心中暗笑道。

当众将赵虔拉下水,是在激化矛盾....

派遣刺客的是不是他,已经不重要了,明眼人都清楚,只是普通百姓可不知道。

他们容易信以为真。

毕竟,三人成虎啊!

“夫人受惊了!”

“请下轿吧!”

陈宴来到花轿之前,轻轻撩开了帘门。

“嗯。”

裴岁晚轻轻应了一声,走出了花轿。

透过红盖头,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的夫婿,思绪翩飞回了在裴府上轿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