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彧正常上班之后,清歌就过上了和阿嵘斗智斗勇的日子。
早上起床的时间取决于阿嵘醒来的时间,司彧会提前做好饭温在锅里面,他们起来之后热热就能吃。
晌午他不忙了,就给他们娘俩送饭,忙的话就会提前打电话。
冰箱里有各种肉和蔬菜,清歌有时间了就自己做点儿,没时间,干脆就穿上背带把他置放在胸前,慢悠悠带着他出去兜风。
集市上什么小吃都有,五块钱的铝盒盒饭是她的最爱,里面有肉、海鲜、素菜,关键还送鸡蛋汤,吃饱喝足了娘俩再逛逛,买点小玩具,去沙滩上玩玩沙,等太阳稍微偏移,再开始往家赶。
每次回家,就没空过手,电动车后面老是装的满满当当,看到小孩儿,她会大方的将糕点分享出去。
结果左邻右舍反而传她败家,好吃懒做,整天关着门,也不出来唠,还说司彧把她惯坏了。
司彧回家吐槽,清歌一脸稀罕,“没想到你们男人也八卦啊,你怎么说的?”
“她是我媳妇,我乐意惯着她,不惯着她惯着谁?”
话到这儿的时候,不忘冷哼一声,“要不是你不愿意太张扬,我真该告诉他们你一年挣多少钱!”
“嗐,说就说呗,又不会少块肉,不过这些人吃着我递过去的零食,扭脸就说我的不是,就挺膈应人的,以后我就不跟她们客套了。”
司彧也是个绝,马上将自己的队友卖了,但凡说过他媳妇不是的,他统统报上了名字。
等清歌将他们的媳妇一一对上号后,再出门逛街买小吃,遇上他们,就一颗糖也不往出拿了。
而且压根不等他们走过来说话,她就先一步截住了话头,
“哎呀,我家阿嵘拉了,不说了,我先回家给他换尿不湿了!”
开锁回家立即插上门栓,将小气鬼记仇的模样发挥的淋漓尽致。
中午司彧没回家,清歌买了带鱼,还买了莲藕和五花肉。
回家后又是炸藕合又是炸带鱼的,香味儿飘的周边的几家都闻到了,有小孩儿甚至在他们家徘徊,大声的喊着要吃肉肉。
已经二零零七年末了,这里又是飞行大队,这些家属家条件都不差,可不是谁家都像他们一样,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的拖累,所以吃肉听起来容易,也不是天天都有。
但凡有这样正式工作的,都不允许生二胎,一家一个孩子更加娇惯,她这一折腾,惹得几家都不得不出去买肉去。
当她坐在院子里吃带鱼的时候,清晰听到他们路过家门口,怨气十足的埋怨声,
“真是个馋婆娘,她儿子那么小,也吃不了,指定都进她肚子里了!”
清歌哼了一声,将带鱼肉糜挑拣干净,喂到儿子嘴巴里。
他坐在婴儿车里,美滋滋的享受着妈妈的投喂,踢腾着的小脚脚,吃完张大嘴巴‘啊啊’指着自己的小嘴嘴,意思再明白不过。
“你呀,跟我一样,贪吃鬼,但不能吃的多哦,会积食的!”
小孩子正在口欲期,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吃,而且不懂得饥饱,可不能把他给喂坏了。
青清回京后才知道她居然随军跑大市了,
“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买了好多东西给我干儿子。”
“你跟着蓝妈妈欧洲行,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呢?
没事儿,又不是不回去,等我在这儿玩过瘾了,我就带着阿嵘回去找你们。
我也一直在寻找最新鲜的海鲜批发商,找到合适的,就给你们邮寄,保准是最新鲜的。”
他们就挨着港口,以这个年代的运输能力,虽不及后世,但海陆空什么渠道都有,只要钱给到位,空运也不是不行。
“我给咱家阿嵘买了各种品牌的衣服、尿不湿、奶粉,已经发快件寄给你了,地址我问恩雅要的,你看阿嵘喜欢这些奶粉不,不喜欢的话,我和我妈再出去玩儿就再带。”
有个有实力的干妈是好啊,连出国玩儿都想着她这干儿子的吃喝拉撒。
清歌也不敢怠慢,要了青清的地址,开始有空就带着阿嵘去海鲜市场,寻找靠谱的海鲜档口。
这靠谱的海鲜不仅需要她一家一家的挨着买,谁家缺斤短两,谁家不新鲜,她做了详细的记录。
还得去集市上找本地人打听,她一个不怎么吃海鲜的,愣是为了爱吃海鲜的家人们,开始经常性的逛起了海鲜市场。
久而久之,遇到了好几位每天赶海来卖海鲜的军嫂们。
他们混在本地渔民里,熟练的过称并进行讨价还价,几个小时的忙碌换得几十上百块的辛苦收入,却满足的合不拢嘴,回家路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晌午回家给孩子们做什么好吃的。
清歌没敢太靠近她们,只是远远地看着,那满足的笑容,仿佛回到她第一次拿稿费时,那个时候的她,和她们一样笑的开心而发自内心的自豪。
海鲜市场都是做批发生意的,只有散装的才会拿出来走零售,所以态度很不好,都是一副爱要不要的亖样儿。
那些收这些零散渔民送来的海鲜档口,一般位置都不太好,生意也一般,店面较小,所以业务才会更广泛一些。
但赶海来的价格都是压到最低,哪怕知道他们淘换点儿东西不容易,可市场价在此,谁也不会去扰乱。
“飞行大队的军嫂,能安排工作的都安排上了,她们当中,有的是因为没什么文化,家里负担重,需要她们留守在家,有的只在这里待一两个月就得回老家,没办法给安排长期工作。”
用司彧的话来总结就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他的战友里,家庭负担重,每个月工资一到账都要邮寄到家,甚至拆东墙补西墙的也不是没有。
单是司彧这些年借出去的钱,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块了。
清歌惊讶:“这么多?那还还么?”
司彧摇头,“有的已经转业,还有的电话地址都换了,找不到。
也有按时还上的,大部分还是好的,但要不回来的烂账,也有三四万,所以这几年我是能不往出借,就不借了,”
谁也不是冤大头,借给你一次你不还,谁还会借给你第二次?
正说着,大门被拍响,一听声音,司彧就拧紧了眉头:“你先带孩子进去,我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