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父死了。”
维奥莱特抬头。
范斯靠在一个空的展示柜上,表情平静的像在说晚上吃什么。
维奥莱特问,“为什么?”
范斯说,“玩腻了。”
维奥莱特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只有那个所谓的安保特使在和另一个保安讲话。
维奥莱特一时间没懂,毕竟他这两天来展馆埋头就是忙,机密任务的信息也到不了他这里,不知道有啥可看的,也没有多想,“尸体给我留着。维达知道吗?”
“我跟他说了。”
维尔西斯收到信息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他们其实都不在意雄父是死是活,但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过维尔西斯觉得这是好事,有些虫早该死了。
楼双信这几天也在旁边的文化展区打工,他干活干得很不高兴,因为他觉得很多参展的虫并不是很有文化。正好听维尔西斯说了这事儿,所以特意溜达过来玩,顺便看看情况。
本来他在家带孩子的,结果又被抓来上班,展馆不开放他又不能把楼云生带来玩,搞得楼云生现在天天白天在皇宫里玩,楚陵光自己家里头就带着两个小祖宗,现在又多了一个,两眼一睁就是带小孩,天天见缝插针的跟楼双信斗嘴。
“好累啊。”楼双信跟范斯靠在一起,叹了口气,“真不想上班,其实我也没文化。”
范斯不知道他在累什么,而且没文化也得上班,他觉得一方面是为了兜个底,另一方面是卡尔文好不容易能抓楼双信干活,帝心已决,“也没有几天。”
楼双信撇嘴,“你这边没什么问题吧?”
“目前没有。”
那就好,楼双信环视一圈,他对这些科技产物没有太大兴趣,主要是不怎么认识,“小塞呢?他这个身份是不是不方便搓饭啊,私下聚会这一块的算违纪吗?”
范斯对着一个方向抬了一下下巴。
楼双信看过去,没看见小红毛,但是那个方向确实有只雌虫,仔细看了几眼,好像还真是,“这是染的还是假发?你别说,红发确实显眼啊,换了个颜色立马低调了。”
维奥莱特本来低着头看光脑,感觉听到了什么又抬起头,“谁?”
“你最喜欢的小员工。”楼双信指了指,“塞缪尔啊,是不是换个发色没注意到?”
我去,白月光回国了,维奥莱特眼睛亮了一下,但是又反应过来,这小子多半是现在没法配合他们了,当时他调走维奥莱特就感觉天塌了,而且合同中止时附带的调令是军部高层直发的。
还真是老熟虫,维奥莱特说,“哦,所以你刚才看的是......”
哎不对。维奥莱特戛然而止。
楼双信还等着呢,怎么话说一半,“他刚刚看的是什么?”
这不对吧,维奥莱特突然转头看向范斯,然后又指了指塞缪尔,用一个见鬼一般的表情无声地质问他。
楼双信本来还没懂,顺着维奥莱特左右看了看,感觉突然有什么尘封的记忆从大脑深处激活了,瞬间也瞪大了眼,他是知道小塞同学曾经有点小想法,前几天看到这小子脸红红还觉得挺好玩的,但是现在怎么个事?
楼双信实在忍不住,“你来真的?”
范斯说,“这还能有假的?”
楼双信和维奥莱特双双沉默。
那应该不久可以搓饭了......楼双信想,我嘞个豆啊这班上的还是不亏啊,还包一手瓜的?那他以后天天来这边玩。
维奥莱特仔细分析了一下,他觉得大概率是塞缪尔余情未了什么的,这孩子挺单纯,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这还说啥了咱大哥送你了,回头多来研究所玩,维奥莱特说,“那我要给你们准备什么结婚贺礼吗。”
怎么就拐到这里了,范斯说,“想得太远了。”
“你在跟我装蒜?”维奥莱特不吃他这一套。
楼双信飘走了,飘到外面给维尔西斯打电话,“有点东西。”
维尔西斯心里一紧,怎么的难道还能真出事了吗,“怎么了?”
“咱们家大白菜要拱小白菜了,也不对,应该是小白菜先开始的,说不上谁比较爽......总之咱大哥红鸾星动,有大瓜......不是,有大吉兆。卧槽不说了回家说,等我再给楚陵光打个电话吊他一下。”
“???”
不管别的虫怎么想,反正维奥莱特觉得是好事,有虫陪着总好一些,他点点头,“吃上嫩草了。”
范斯没招了,这说的是什么话,“......不要说的我很老一样。”
“你注意别把他吓跑了。”
“不会。”
“不会?你知道你刚刚看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眼神吗?”维奥莱特抬了下眉毛,“我说真的,要不你就别玩拐卖那一套了,你现在去强吻他他也能答应你信吗?”
“信。”范斯眯了下眼,又笑了一下,“但是不要。”
维奥莱特:“......我先回去了,你开心就好。”
塞缪尔今天老感觉如芒在背,很怪,自己先把每日的登记检查都看完了,又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下意识想看看范斯在哪,结果一下子发现范斯正盯着自己看。
给他一下惊得立正了,然后范斯远远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哦原来是有事,塞缪尔立马跑到他跟前去了,“有要我做的事吗?”
“晚上有一个小型闭门宴会,是给参展者与核心决策层准备的,大概会讨论一些流程、展示规格、安全保障之类的问题。你和我一起去,名义上你是虫皇特意调度回来的安保特使,会有贵族想要从你这里下手的。”
“明白。大致是什么规格,我需要提前准备行头吧?”
“你有什么规格的行头?”
这一句话给塞缪尔问住了,别说什么规格,笑死,他根本没有。
大部分时候他们这个工作根本就不用直接见虫来着,也偶尔有过这种要去宴会的,但衣服不是给发的吗。他们没任务的时候还相对自由,只是不能随意离开自己的工作区域,偶尔露个脸倒没问题,只要不暴露正经工作内容就好。
这种突发情况找上头批是肯定不存在了,塞缪尔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的工资,这个级别的宴会应该不能随便穿吧,虽然他干的是保安活,但特使这个名号其实蛮重的,也算是虫皇直属派下来的钦差,面子工作不能丢。
陛下下次能不能别让我当特使了,还是保安好,不知道能不能报销,最后塞缪尔心一横,“我会准备的,给我个参考就好。”
范斯看他这一副仿佛壮士断腕的样子就猜到他压根没有,“现买?”
“......我这几年还是攒了不少钱的。”塞缪尔眼睛一闭,“以后可能也可以用到。”
这不就是根本舍不得吗,有时候范斯觉得这孩子真是老实得没边,“......等会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