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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儿的指尖刚触到空间入口,银链猛地一震,像是被电流击中,整条手臂瞬间发麻。她还没来得及缩手,恒温包里的小团突然睁眼,毛茸茸的身体弓起,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叫:“别碰!它醒了!”

话音未落,地面轰然炸裂。

碎石飞溅,烟尘冲天,一道庞大的黑影从地底猛然跃出,落地时震得整座前厅嗡鸣不止。那是一头形似巨狼的兽,肩高近两米,通体覆盖着暗灰色的鳞状毛发,脊背上竖立着三排骨刺,随着呼吸一张一合。它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圈圈旋转的银纹,像极了墙上的符文阵列。

林悦儿被气浪掀得后退半步,脚跟撞上石阶。楚墨渊强撑着站起,左手已完全碳化,右手却一把将她拽到身后。夏若初反应极快,手中金属片脱手而出,划出一道弧线,直击兽首。那兽头微微一偏,金属片擦过额骨,溅出几点火星,但它连晃都没晃,只是鼻腔里滚出一声低吼。

沈清和扑过来,将楚墨渊往柱后一拖,自己挡在最前方。余波扫过地面,掀起的碎石砸在他背上,他没躲。

兽爪抬起,朝着林悦儿刚才站立的位置猛然拍下。整块石砖塌陷,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它没追击,而是缓缓转头,银纹眼眸锁定她,喉咙里发出一种奇特的震动声,像是某种频率的共鸣。

“它不是乱打。”林悦儿喘了口气,心跳还在耳膜上狂跳,“它刚才那一击,是冲着我来的。”

夏若初从柱后探头:“你碰了什么?”

“还没碰。”她盯着那三组符文墙,尤其是中间那面螺旋状的,“但我准备碰。”

小团在恒温包里缩成一团,耳朵紧贴脑袋,声音发颤:“它……在守……那个空位。你要是填了,它就会……撕了你。”

林悦儿心头一沉。她想起楚墨渊在昏迷前说的那句话——真正的钥匙,藏在“未完成的因果”里。

这兽不是守物,是守“因”。

她慢慢后退两步,抬手示意其他人别轻举妄动。守护兽的视线随着她移动,但没有再次攻击。她试探着朝左侧符文墙走去,兽头只是微转,未动。她又朝中间那面墙迈了一步,兽爪立刻抬起,地面裂开一道深缝。

“只拦第三面。”她低声说,“它防的是‘补全’。”

夏若初咬牙:“所以现在我们连碰都不能碰?”

“不是不能碰。”林悦儿盯着那螺旋中心的空白点,“是不能‘随便’碰。它要的不是东西,是‘该还而未还’的那一步。”

沈清和扶着楚墨渊靠稳,低声提醒:“小团体温在降,银链也在发烫,它在和这东西对抗。”

林悦儿立刻将恒温包塞进沈清和怀里:“保温,别让它失温。”她摸了摸小团的绒毛,指尖触到一片冰凉。

她从灵芽界取出一片雾隐叶,贴在唇间。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滑下,心神瞬间稳了几分。她抬头环视三人:“墨渊断后,若初探左路,清和护小团,我来对峙。”

没人质疑。夏若初立刻贴着左墙移动,沈清和将恒温包抱紧,楚墨渊靠在石柱上,右手已悄悄搭上腰间的战术刀。

林悦儿缓步向前,每一步都踩在兽的视线焦点上。她没再靠近第三面墙,而是停在距离五步远的位置,抬起手,从空间取出一株月华草。草叶泛着微光,是她培育多时的高阶灵植。

兽的耳朵立刻竖起,银纹眼眸骤然收缩。

她刚想试探性地将草叶抛向符文墙,兽口一张,一道气流如刀劈出,月华草在半空被绞成碎片,草屑纷飞。

“不行。”她迅速收手,“连替代都不行。”

那不是攻击,是警告。

她闭了闭眼,脑中闪过三年前的雨夜。父亲躺在病床上,呼吸机滴滴作响。她跪在床边,割破手指,将血滴入灵芽界的生命池。系统提示:“生命回流,需等价交换。”她以为那是代价,现在才明白,有些债,不是拿就能还的。

她缓缓将手伸进空间,取出一枚晶莹的露珠——那是她用七个月时间凝成的“近原初露水”,几乎等同于她从灵芽界拿走的第一滴。她举着露珠,一步步走向第三面墙。

兽立刻低吼,利爪在地上划出三道深沟,碎石崩飞。

她停下,没扔。

“我知道你在守什么。”她声音很轻,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在还。可我还给谁?”

兽的吼声顿了一下。

银纹眼眸中的旋转节奏变了,从均匀的流转,变成断续的跳动,像是在接收某种信息。它没有扑上来,也没有后退,只是死死盯着她手中的露珠。

林悦儿没动。她知道这一步不能错。还错了对象,可能直接触发驱逐机制。

她忽然想到什么,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无名指。那道疤早已愈合,可记忆还在。她割过血,流过泪,救了父亲,改了病历,却从未查过——那份被篡改的原始病历,是谁经的手?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一切?

她没查,不是不能查,是不敢查。

怕查到某个名字,怕自己下不了手。

她缓缓收起露珠,从空间取出一把小刀。刀刃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她将刀尖抵在无名指上,轻轻一划。

血珠涌出,悬浮在掌心,像一颗红宝石。

她没投向符文,也没靠近兽,只是举着血,直视那双银纹眼:“我可以还。但你要告诉我——还给谁?”

兽的喉咙里滚出一声低沉的震颤,不像攻击前的咆哮,倒像是……困惑。

它缓缓低头,鼻尖几乎贴到地面,然后,用爪子轻轻划了一下。那道裂痕正对着第三面墙的底部,裂缝边缘,隐约露出一块暗色石板,上面刻着半个残缺的符号。

林悦儿瞳孔一缩。

那符号,她见过。在父亲病历本的封底,用铅笔轻轻画过的一道标记。她当时以为是医生随手涂鸦,现在才明白,那是某种认证印记。

有人用这个符号,签收了那份被篡改的病历。

她还没查到的人,就藏在这里。

她缓缓抬眼,血珠仍在掌心悬浮。守护兽的视线从血珠移到她脸上,银纹眼眸中的旋转速度越来越慢,最后一圈定格,像钟表停摆。

它没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