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是时间,是我最开心最无疾无忧的。
可好景不长,我的养父,谢连环从海底墓传来被遇害的消息。
那段时间是你总陪着我,同吃同睡,从未离开我半步。
那时的你承诺过我,会永远陪着我,不离不弃。
从我八岁着手管理谢家家业,到自己正在掌权是十二岁,你陪伴我整整四年。
那四年里,咱们师傅也寿终正寝了,而你继承了师傅老人家的衣钵(bo)。
管理起了梨园,可那时的你总把心思放在我身上,直到我十二岁有能力管理谢家后。
你便不再多关注我,而是开始着手梨园演出。
我还记得,师傅寿终正寝时,你曾说过
‘师傅,是我的良师益友,亦是曾救助过我的恩人。
我会好好秉承着师傅遗愿,好好经营着梨园,不会辜负师傅的期望。'
着手梨园后的你,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梨园,从未踏足过其他地方。
就连我的谢府你也很少去了,就变成了我去找你。
认真工作的你很美,真的美,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你,当时的我都有些愣神了。
可你遇到麻烦,总是下意识忽略我的存在。
我们两个还因为这事吵过架,可换来的却是你隔天住院消息。
当时我啊,害怕急了,撇下所有事务去意愿照顾你。
那时的我啊,总是想着,要是你走了。我也不想活了。
或许是上天眷恋我,不忍你死,悄然又将你送回我到身边了。
我心有余悸,而你却总一脸无所畏惧态度。
这样的你,我真的害怕再次失去你,所以我把梨园演出换成了一个月四场。
闲下来的你,又开始围绕着我转了。
当时的我知道你的身在这,心却不在这。
我便放你走,你走了,这一走便也再也没踏入谢府。
迟迟未见你来的我,开始了去白府蹭饭的日常,不过我不是一个人去的。
跟秀秀一起去的,就这么蹭了三个月,你忽然在秀秀和我之间
说了一句
‘秀秀,师弟你们的好事将近吧,身为小花的师姐会会给你们随个大红包的。'
当时我不知道怎么了,心抽抽的疼,行为很是莫名其妙。
还以为这事跟你吵了一架,我还单方面冷战很久。
直到你消失一段时间,再次出现时,身上无一处完好无损的。
全都是刑拘伤,可你还是笑着对我说
‘小师弟,没事的,师姐我睡一觉就好了。’
可你知道嘛?你那一睡整整一个月,一个月啊
我提心吊胆守了你一个月,他们怎么敢都动你的,你学的武功都是皮毛。
为了报复他们,我在你昏迷那段时间,一天杀一个,直到你醒来。
我要求你搬到谢府住,你不去,我便将办公的物品搬到红府。
可出院的你,自此以后便没有唱过戏,心情也逐渐低迷起来。
我日日安慰你,开导你,守着你,
就是怕别人再次伤害你,以及。。害怕你寻短见。
可我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琉璃孙,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说着话的谢雨沉,眼中全然是后怕,下意识伸手抱住了沉迷于谢雨沉话语中的余禾。
紧紧抱住余禾,久久不愿放开,下巴抵在余禾肩膀上。
面对谢雨沉碰触的余禾,硬生生忍住了心中对异性厌恶,脑海里闪烁着曾经的点点滴滴。
极为烦躁,心中从未如此乱过的余禾,无声掉落一滴又一滴泪来。
等谢雨沉回转过来时,余禾的泪早已流干,极为干瘪眨了眨眼睛。
谢雨沉望着余禾的目光总是小心翼翼,目光温软望着余禾,轻声询问
“有没有将脑子里的碎片拼凑起来,余禾。”
说着便贴心给余禾掖了掖被角,转身坐在病床上。
瞧着余禾有着明显停顿,随后才摇了摇头的谢雨沉,沉默着扯出一抹微笑。
“余禾,不着急,慢慢来,我有的是时间。
睡吧,余禾,吊瓶我给你看着。”
说着便伸手轻轻拍打着余禾盖在身上躲避被子,温柔望着余禾。
就像谢雨沉跟余禾说了那般,谢雨沉将办公用品全然搬到医院里,与余禾同吃同睡。
余禾从一开始反感到淡然接受,仅仅只用了一个星期。
让谢雨沉觉得欢喜的是,除自己以外,凡是要接触余禾时。
都会被余禾下意识拿身边物品砸去。
可谢雨沉不知道的是,谢雨沉的接触更让余禾厌恶,是心理性厌恶。
余禾每回都是忍着,掐着自己的肉,来克制自己揍谢雨沉冲动。
原因竟是余禾脑海里记忆碎片,全然拼凑起来了,就在谢雨沉和余禾同吃同睡的时间。
谢雨沉原以为自己和余禾就这么相处下去时,秀秀忽然到访,看望着余禾。
余禾望着秀秀,脑海里全然是谢雨沉与秀秀定有娃娃情的场景。
尽管谢雨沉,和秀秀离的很远,可每当两人同时出现在余禾面前。
都是在提醒余禾,谢雨沉与秀秀有着婚约在身,不能靠近谢雨沉这个有夫之妇。
可余禾不知道的是,曾经在余禾受伤昏迷的一个月里,谢雨沉便动与秀秀和平解除娃娃亲。
谢雨沉领着秀秀来到余禾身边时,余禾露出淡然笑,只是那抹笑容是苦涩的。
谢雨沉却让秀秀讲着余禾曾经事迹,将曾经打趣谢雨沉,秀秀的话,重新说给了余禾。
听着曾经自己话语的余禾,只觉得讽刺,眼里光在淡淡消磨。
转身给秀秀倒水的谢雨沉,未曾来到过。
若是看到的话,定不会让秀秀再说下去。
眼里的光熄灭了,心中的光也会在不久将来熄灭,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谢雨沉想着往常一样,亲自喂余禾着饭时,笔直的余禾毫无征兆吐了出来。
泪水无声无息流着,望着谢雨沉目光满是释怀,用力擦着嘴角的呕吐物。
看着这一幕的谢雨沉,慌张按响了床铃,语气害怕呼救医护人员。
看着慌里慌张谢雨沉的余禾,嘴角下扬,嘴角小幅度微动。
“对不起,我要食言了,小花妹妹。”
缓缓回首,心如刀绞无声滴落泪水。
医护人员快速赶来,给余禾做了全身心的检查,发现了余禾手上的掐痕。
谢雨沉望着余禾掐紫的手,心中既心疼又伤心,对着余禾说道
“不要为了我迁就自己,余禾。”
说着便伸手便要将用呕吐物的被子从余禾身上取了下来。
余禾沉默着,回想着与谢雨沉点点滴滴,似乎是自己忽视谢雨沉用有婚约事实。
心中想明白,转身拿起画笔,写下
“想在梨园戏台上再唱一曲《红梅记》。
我想师傅了,能带我回一趟红府吧,小花妹妹。”
写下这两句话后的余禾,目光里没了爱意,全然是对小辈柔和。
低头望着余禾字迹的谢雨沉,再次错过球余禾机会,等在抬头时。
目光欢喜望着眼神呆滞的余禾,以为余禾要拥抱未来,唾弃在琉璃孙那三天的黑暗时刻。
“好,我们明天就出发,余禾。”
说这话的谢雨沉,神色全然是对未来向往。
遵守承诺的谢雨沉,中午便将余禾带离了医院,马不停蹄前往了红府。
今日的余禾显得格外有精神,进入红府直奔祠堂,却将走在身后的谢雨沉关在祠堂外。
终是支撑不住的余禾,慢慢蹲在地上,抬头望着正中央牌位。
跪着走向了二月红的牌位,给二月红磕了三个响头。
努力长大嘴巴,对着牌位无声开口
“师父,徒儿犯了错,动了不该动的心。
如今说不了话,或许是对我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