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伍雁菡对霜晶魔堡的事情如此上心,莫寒便和她说了说自己在沉睡期间见到的那些画面,并且在讲述完后,着重说了一句。
“我不清楚这些画面是怎么来的,如果是冰神死前托付给我的,那么现在的霜晶魔堡情况可能会更糟。”
伍雁菡沉默着点了点头,显然也是从喜悦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嗯,而且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冰神的子嗣还活着的话,那么冰神的神位恐怕……”
莫寒点了点头,看着面色逐渐凝重的伍雁菡,没有说什么。作为好友,他自然是希望伍雁菡能够拥有神位传承的,可这种事情不能强求。总不能说没有传承就去把那个冰神子嗣杀了吧?
“呼~到时候再看吧。有没有传承另说。如果真的是冰神的神国,那么肯定有适合我的宝物。”
伍雁菡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莫寒点了点头,继续和她聊着梦境中看到的事情。
马车行驶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午后抵达了极北之地的门户,北山市。相较于石溪镇的温暖,这里的空气已带着刺骨的寒意,街道两旁的屋檐下挂着长长的冰棱,行人都裹着厚厚的皮袄,脚步匆匆。
马车刚在北山市的驿站前停下,莫寒就听到车厢外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菡菡!这里!”
他掀开车帘一看,只见驿站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深棕色的皮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正是伍雁菡的父亲伍治。伍雁菡听到声音,立刻收拾好腿边的魔导书,率先跳下车,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爸,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知道你今天到嘛,特意来接你。”
伍治接过女儿手中的布包,目光落在随后下车的莫寒身上,笑容立刻变得更热情。
莫寒抱着呱呱,笑着点头。
“伍叔您好,有段时间不见了。”
呱呱似乎也感受到了善意,探着脑袋看了伍治一眼,没像平时那样警惕地缩回去,见到是熟人后,呱呱也是放心了跳了下来,和伍治打着招呼。
伍治哈哈一笑,拍了拍莫寒的肩膀:
“是啊,走,跟叔回家坐坐,家里炖了极北特有的雪鹿汤,暖暖身子再赶路!”
伍雁菡眉头微微皱起,在一旁轻轻拉了拉父亲的衣角,低声说:
“爹,我之前说过……”
“怎么了?朋友也得喝碗热汤再走啊!”
伍治没等女儿说完就打断了她,眼神里满是对莫寒的欣赏。
“我听说了不少你的事情,你现在可是王国的风云人物啊,小小年纪就有这本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叔还想跟你多聊聊呢!”
莫寒心中感激伍治的热情,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歉意:
“多谢伍叔的好意,只是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母亲还在极北深处等着我,实在归心似箭,这次只能先辜负您的心意了。”
他望着北山市外连绵的雪原,目光里满是牵挂。
伍治见状,也不再强求,脸上的笑容依旧爽朗:
“理解理解!儿行千里母担忧,你母亲肯定早就盼着你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莫寒。
“这是家里做的肉干,耐放还顶饿,你路上带着吃。极北深处这几天可能会下暴雪,你赶路的时候注意安全。”
莫寒接过油纸包,指尖传来油纸的温热,心中满是暖意:
“多谢伍叔,您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
莫寒不再耽搁,抱着呱呱,转身向北山市外的雪原走去。伍治和伍雁菡还站在驿站门口,向他挥手告别。他也挥了挥手,随后加快脚步,身影很快融入茫茫雪原中。
伍治看着莫寒的背影消失在雪雾里,笑着对女儿说:
“这孩子之前挺不错,现在和你们混久了,怎么说话都文绉绉的,搞得都有些疏远了。”
伍雁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回头朝家里走去。
“或许是因为莫寒在皇宫里待了一段时间吧。”
“皇宫?那确实有可能,说话云里雾里的,总是不说重点,让人自己想。莫寒和他们待在一起久了肯定也会被传染的。唉,多好一孩子啊。”
极北的雪原没有昼夜分明的界限,漫天飞雪将天地都染成一片纯白。莫寒抱着呱呱,在齐膝深的积雪中稳步前行,体内的魔力萦绕在周身,形成一层无形的屏障,不仅隔绝了刺骨的寒风,还让他每一步都能轻盈地踏在雪面,避免陷入深雪之中。
“即使我的魔力转变为了虚空,但我的身体似乎已经习惯这里的寒冷了。”
莫寒感受着身体的每一处,呢喃道。
在被虚空神洗礼前,他一直以冰元素为傲,所以当自身的冰元素消失,或者说被虚空吞噬后,他消沉了一段时间。
现在再一次来到这里,感受着熟悉的冰天雪地,莫寒只觉得像回家了一样。
虽然和以前有所不同,自身无法和这满天冰雪共鸣。但是莫寒能感受得到,这片天地并没有排斥自己,甚至在欢迎他。或许是母亲的原因吧。
呱呱缩在莫寒的怀里,小脑袋时不时探出来,对着飘落的雪花吹几口气,呼出的白气很快与冷雾融为一体。
莫寒低头看了看怀中小家伙,又抬头望向远处,雪雾尽头,隐约能看到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城池轮廓,城墙上的冰晶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淡蓝色的光泽,那是他此行的中转站,也是极北之地少数有人烟的城池之一:雪霜城。
“快到了,呱呱。”
莫寒轻声说,加快了脚步。
三天前从北山市出发时,他还担心会遇到伍治说的暴雪,没想到凭借着对虚空的掌控,不仅轻松抵御了风雪,连赶路速度都比以往快了数倍。想起第一次离开极北之地时,坐着伍治的马车,整整走了半个月才从雪霜城到北山市,莫寒忍不住一阵感叹:
“实力变强了就是好啊,连回家的路都近了。”
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雪霜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城门口的守卫看到莫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极北的冬季极少有行人独自赶路,更别说像他这样抱着一只小精灵,还能在暴雪边缘轻松穿行。不过守卫并未多问,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放行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