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斟酌着词句，试着把仙家传递过来的那些模糊信息转述给他：“仙家说，你这不是病，也不是普通的招了东西。更像是一种……‘印记’。”
“印记？”他茫然重复。什么印记？
“嗯。”我点点头，“那些英灵，他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他们是一股庞大的、散不掉的集体执念，这片土地上哪里死过这样的人，哪里就有他们的痕迹。而你，生来就带着能接收这痕迹的‘窍’。你不是被一两个魂跟着，你是……走进了一条奔流不息的血河里。”也可以理解成，你走进了一个磁场空间里，属于他们专属的磁场空间
他脸色更白了，嘴唇微微颤抖：“那……那能关上吗？把这个‘窍’关上？”太折磨人了
我缓缓摇头，心里也有些无奈。“难。就像你生来是聋是瞎，能治吗？你这‘看见’的能力，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仙家刚才试着去探了探，反馈回来的是一片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还有那股子宁死不退的意志，太强，太硬，根本撼不动。他们认准了你这个‘通道’。”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货架上那尊沉默的佛像摆件，半晌，才喃喃道：“所以，我这辈子都甩不脱他们了，是吗？”
场景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香头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心里也有些不落忍。但有些事，瞒着不如说透。
“陈默，”我叫他的名字，“你得明白，他们缠着你，不是因为恨你，或者要你做什么。他们或许……只是不甘心被忘记。”我顿了顿，想起仙家捕捉到的那一丝悲怆，“他们想让人看见，他们曾经那样活过，那样死过。而你，是唯一能看见的人。”
他猛地转过头看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开了，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凝聚。恐惧之下，那被压抑了二十多年的、属于“见证者”的责任，似乎第一次露出了些许端倪。
“那我……我该怎么办？”他再次问出这个问题，但这一次，语气里少了些绝望，多了点寻求方向的茫然。
“先学着共存吧。”我说，“就像身上多了块疤，疼惯了，也就感觉不到了。具体怎么做，容我再想想。”我指了指里间，“仙家也需要些时日，才能把这团乱麻理出个头绪。”
他沉默地点点头，没再追问，只是离开时，那背影虽然依旧单薄，却似乎挺直了些。看着他消失在巷口，我收回目光，对虚空中的仙家低语：“老仙，这次，咱们怕是碰上硬茬子了。管还是不管？管我怕我管不明白，怕我发挥不出你们的能力，不管，我看他挺可怜的，于心不忍，你们能不能给我吃个定心丸？能不能管？没反应……预料之中的事，我送他们一白眼”
收拾下桌子，把茶杯洗了，心里再问老仙，得找个折中的办法，你们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办吧，我等信
这时有个声音，管，也有个像出来，我家倔老头，看见他，艾玛，我紧张，就他不待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