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本福喝了“老顽固”给他开的中药一个星期,就找了个透明玻璃罐头瓶接尿,果然见尿液里有些许沉淀微粒。他暗自庆幸,这么快就开始排石了,“老顽固”叫他吃完第一副药就用透明玻璃杯接尿查看排石情况,可是现在第一副药都还没有吃完哩。黄忠福见他去厕所后回来时喜形于色,就高兴地问:“兄弟,是不是吃了中药开始排石了?刚才你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你拿了个罐头瓶出去,是拿去接尿的是吧?”
“嗯,尿里有些细小的沉淀物,应该就是‘老顽固’说的被化掉的结石。”侯本福欣喜地说,“我简直有点激动了,巴不得立马就跟父母汇报这个喜讯,我刚出院的那两天我爸妈来看我,两个老人家担心啊,特别是我妈,叮着问在里面怎么能把这肾结石治好,要是不治好,要在这里待这么多年,结石越长越大,要受好多折磨……”侯本福在编辑室里兴奋地来回踱步,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兄弟,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说了又怕犯错误。”黄忠福说。
“就你我和本福兄弟在,你说啥都不叫犯错,不犯错,随便说!”何伦发接过话叫黄忠福想说啥就说。
“我的意思,刚才兄弟说想立马给老人家汇报,那是不现实的,写封信起码要三天才能收到吧?!不过兄弟可以先给弟妹报个喜,人家弟妹对兄弟真的是贴心又铁心,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姑娘。”黄忠福看着侯本福认真地说。
“哦哦哦!原来你是提醒我跟洪丽说哦,那是当然的,等会她来这里上厕所的时候我就跟她说。黄哥你不要老是‘弟妹、弟妹’的,我和她不过就是好朋友,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侯本福回答道。
“我觉得这个事你应该主动去找她,而不是等她来了顺便给她说。”黄忠福说。
“对,忠福兄弟说得对,本福你应该主动、专门去告诉洪丽!”何伦发也认为侯本福应该专门为这个事去给洪丽说。
其实侯本福自己早就计划好要专门去给洪丽说,只不过为了不张扬他与洪丽之间的关系,故意说“顺便”给她说排出结石的事。
“没想到这药真的有这么好的效果,太好了本福!既然这么好的效果,你一定要坚持每天都熬来喝啊!”洪丽听说侯本福已经看到排出的结石了,高兴得一把抱着他像个小姑娘一样跳起来。
“我当然会每天坚持喝药,没有了肾结石,就不会再遭那种痛得要死的罪!”他指指桌上的bb机,“我想把这个好事情给父母汇报一下,让两位老人家放心。”
“对啊,应该及时给老人家他们汇报!老人家的叩机号是多少?”洪丽一下拿起bb机,立马给侯本福的父亲发去信息。
侯本福去小炒部买了一斤卤肉,给“老顽固”又送去一瓶半斤装的品牌白酒,将这个好消息也告诉了他,“老顽固”摸着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几根胡须:“我说过的,只要我愿意医的病,没有我医不好的!不论是中医西医,不论是内科外科儿科妇科,想当年,我是连卢致德院长都欣赏的人,他去台湾后都说遗憾我没跟着去台湾,让台湾少了一个医术高超的好医生。”
“范老师你医术这么高,为啥没安排你去监狱医院呢?”侯本福认为“老顽固”这么高的医术,不去医院效劳确是埋没人才和浪费资源。
“我最早进来的时候就是分配在监狱医院,那时叫渡口桥劳改大队卫生所。”他得意地笑着,像是回味当时的甜美往事,“没多久我和卫生所的一个女干部医生好上了,她在卫生所当门诊医生,我进来被分到卫生所以后,她就经常向我请教嘛,你说在这种环境里,那时又年轻,几乎每天身体里面都燃着一团火,那真的是欲火中烧,她不是一眼就吸引男人那类女人,是属于耐看型,而且身材丰满诱人,还是黄花大闺女……呵呵呵,干柴烈火的过了几个月,被人发现去政府那里报了点,就把我关禁闭了嘛,然后又关三个月集训嘛,等我放回卫生所上班的时候,她已经被调走了,离开渡口桥了。”
“那后来你还是没继续在医院,那是为啥呢?”侯本福问道。
“还是那类事,和附近村里进来看病的姑娘媳妇干那种事,嘿嘿嘿,我不去找别人,别人她们也要主动来找我啊,她们和我跟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啊,嘿嘿嘿……”“老顽固”说起这些,总是充满骄傲和自信,一张老脸甜蜜而得意地笑着,“上次你来的时候我给你说过,要教你一个绝技,等你结石完全排干净了,我就教你!”
“老顽固”这样说,侯本福当然明白这“绝技”是有关于男女之事的。
当侯本福喝“老顽固”给他开的中药到二十天的时候,也就是第三副药刚喝了三分之一的时候,这天早上,他感觉腹部胀痛,排尿困难但解了几次小手都总感觉没解干净,刚解一会又想去,刚解一会又想去。到十点过的时候,他又去解手,明显感觉胀痛感已经到了阴筋部位,他憋足气用力一冲,一颗米黄色的橄榄球形物体“嗒”地一声掉进尿槽里,有铅笔杆那么粗,这东西一掉出来,不仅阴筋没有了胀痛感,全身都顿觉轻松无比。他伸出脚去轻轻点了一下那东西,竟然像被水泡过的粉笔一样散掉了,他确认这就是在他体内作怪的结石。而且这是最大的颗,也是最后被排出来的一颗。
他把剩下的一副药的三分之二和“老顽固”给他开的那张药方一起用个盒子装好,收存在一个他放重要物品的柜子里。
“我郑重宣布:侯本福身上唯一的病痛肾结石已于今日全面祛除!从今日起,我乃是百病全无的健康之身!”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欣喜地对黄忠福和何伦发说。
“大的颗结石也打下来了?恭喜兄弟恭喜兄弟!”黄忠福情不自禁地拍了一掌,“想起那天你结石痛起来那样子,我真的想替你分担一半的痛!”
何伦发也高兴的说:“等周末,我们好好喝两杯,庆祝一下。这也应该算是一个可喜可贺的大好事啊!”
何伦发说周末喝两杯,侯本福自然就想到为他开药方的“老顽固”,他想给老顽固再买一瓶酒去,这次给他送一瓶一斤装的吧,再次感谢他给自己开的这副药。
“侯老师你不要老是这么客气,你太客气了我反而不好意思!”“老顽固”一见着酒,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清瘦的脸上皱纹比没有笑的时候更深。
“客气也好,感谢也好,这都是我对范老师的一点心意,实话实说,每次给你拿酒来都是提心吊胆的,还好范老师这里都是风平浪静的。”侯本福说。
“我说过的你放心,我都是一个人半夜三更的关起门喝,不会有事的。”他给侯本福倒了一杯刚煮好的茶,“我之前跟你说过要教你个绝技,现在你身上的石头全部排干净了,按你说的情况和我的经验,不用检查也应该是排干净了。那我今天就把这个绝技教给你。”他看着侯本福的下面,“侯老师你把裤子脱了!”
侯本福诧异地看着“老顽固”,却并没有脱下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