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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狱中十七年 > 第169章 通宵守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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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浓稠的墨汁,顺着走廊缓缓流淌,将窗户里透出的灯光一寸寸吞噬。侯本福倚在走廊的栏杆上,目送曾科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直到那抹熟悉的轮廓彻底融入黑暗,他才长舒一口气,心中的好奇如同被点燃的火苗,熊熊燃烧起来。

他迅速折返教研室,转身关好房门,金属门锁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仿佛在宣告一个秘密空间的形成。紧接着,他快步走到窗边,双手用力一拉,厚重的窗帘如同两扇黑色的屏障,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外界的视线,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一片昏暗之中,仅剩下电灯散发的桔黄暖光,为这密闭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庄严。

侯本福走到文件柜前,插入钥匙打开柜门,他小心翼翼地拿出躺在资料里的皮枪套,放在桌上抽出五四式手枪,它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他捧着它,掌心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心里不由得紧了一下,同时也激起了他内心深处对枪支与生俱来的好奇。

喜欢枪支几乎是所有男人的天性,侯本福也不例外。尽管这把枪的弹夹已被卸下,但它依然散发着令人着迷的威慑力。他轻轻握住枪身,金属表面细腻的纹路与掌心的纹路相互贴合,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他先是缓缓拉动套筒,金属部件滑动时发出的轻微摩擦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低语。接着,他的手指落在击发锤上,轻轻一扳,感受到弹簧蓄势待发的力量,仿佛下一秒就能迸发出惊人的威力。随后,他又反复开关保险,每一次“咔嚓”声都像是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他扣动扳机,空击的清脆声响在房间里回荡,仿佛在模拟一场惊心动魄的射击场景。最后,他举起手枪,眯起一只眼睛,瞄准墙上的一张时间表,仿佛那里就是他要锁定的目标,这一刻,他仿佛化身为一名英勇无畏的战士,在想象的战场上肆意驰骋。

就这样,他沉浸在与手枪的亲密接触中,反复把玩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心满意足地过足了“枪瘾”。他恋恋不舍地将手枪放回文件柜,轻轻合上柜门,再次确认锁好,仿佛在守护着一个无比珍贵的宝藏。

回到办公桌前,侯本福铺开稿纸,拿起钢笔,开始起草《方案》。笔尖在纸张上沙沙作响,思绪随着文字流淌。他一边构思着方案的内容,一边时不时地望向门口,等待着曾科长回来,好将这把承载着信任与责任的五四式手枪交还给他。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当他写完初稿,抬起手腕看表时,表盘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半夜十二点过。窗外,夜色深沉,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已进入梦乡。但侯本福却毫无睡意,他深知,曾科长能把武器交给他保管,是对他莫大的信任,这份信任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容不得半点闪失。而且他早已答应,无论多晚都会等曾科长回来还枪,他绝不能食言,哪怕此时困意阵阵袭来,他也依然挺直腰板,继续等待,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守护着这份承诺与信任。

他将沾着墨水的钢笔旋上笔帽,台灯昏黄的光晕下,那份《方案》初稿的纸页泛着微微的褶皱。窗外夜色如墨,蝉鸣不知何时已歇,整个二门岗外面沉浸在夜的寂静里,远处的高墙上稀疏的灯泡像一只只眼睛发出警惕的微光,近处则是几个车间的大门口和内部道路上昏黄的灯光,这样的夜,也只有这些远远近近的灯光,才能证明这是一个生活着两千多人的场所。

侯本福的钢笔尖再次悬在纸面,沙沙的书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第三遍通读时,他发现某段数据的引用格式有误,赶忙用红笔圈画批注。可当试图重新组织优化流程的表述时,太阳穴却突突直跳。案头的浓茶早已凉透,提神的薄荷糖也消耗殆尽,那些在白天清晰如电路图的思路,此刻却像被揉成一团的棉线,越理越乱。

起身活动僵硬的肩颈时,木质的椅背发出吱呀声响。教研室不足二十平米的空间里,整齐码放着文件柜与资料架,连踱步都要小心避开角落里的灭火器。他想起师傅教的\"固本培元十八式\",抬手踢出一个虚步,掌心推出时带起细微风声。可随着汗水浸透后背,运动带来的热意很快消散,倦意裹挟着困意卷土重来,连墙上的挂钟滴答声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脸颊触到冰凉的桌面,他才惊觉自己竟坐着睡着了。裸露的小臂和小腿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低头一看,不知何时闯进来的蚊子在皮肤上留下了一片红疙瘩。他烦躁地扯松领口,拿出最后一盘蚊香。火苗燃起的瞬间,摇曳的光影映出他眼下青黑的阴影,腕间的手表显示着凌晨五点整,秒针的“嗒嗒”声显得格外清晰。

夜风从半开的窗缝钻进来,卷着远处池塘的湿气。他望着窗外逐渐泛白的天际线,他不知道曾科长为什么一夜都没回来,但他必须继续在这等曾科长回来,因为如果他此时进监,曾科长的枪怎么办?绝不可能带进监舍去!如果自己进监舍而把枪放在教研室,显然也不妥!他只能寸步不离地守着枪,直到曾科长回来当面亲手交给他!

他重新坐回椅子。一丝晨光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在《方案》初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好不容易又捱了两个小时,在八点钟的时候,终于听见宣教大楼的大门短促而坚决地响了一声,他急忙走出教研室几步就跑到楼梯口守住,上来的果然是曾科长,他内心才陡然间轻松下来。

“你一直在这里待一晚上没进去?”曾科长看见面容憔悴的侯本福问道。

“我说的在这等你,东西在这里我不敢进去!”侯本福回答道,他本想问曾科长为什么一整夜都没回来?但这样问又显然不妥。

“哦,你一直没进去,如果有人问你为啥没进去你就说我叫你在外面加班!”曾科长说着,走进教研室,“昨晚里面出了点事,我处理完事情都两点过了,就在里面狱政科值班室休息了。”

“昨晚里面出啥事了?”侯本福好奇和担忧参半,因为昨晚是曾科长值班,如果出了重大事故,是可能会影响到他升迁的。曾科长要升迁的传闻已经有几年了,但却因为有人给他设置障碍一直未实现,最近说他要升迁的小道消息又风传得热火。

“有人聚众喝酒打架,有个打去医院住院,关了三个去集训队。”曾科长回答道。

“不会对你有影响吧?”侯本福担心地问。

“犯人严重违规在监狱还不是常有的事,没啥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