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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狱中十七年 > 第170章 喝酒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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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科长说完,手枪已上好弹夹挂在了腰间皮带上,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手机:“政委早上好,昨天晚上处理完事情已经很晚了,担心打扰你休息就没打电话给你。没好大个事,就是几个犯人喝了酒打架。一个头部被凳子敲冒烟送医院了,就是外伤,没大问题,被我关了三个集训。”曾科长说完,听电话那头说了几句什么后回复道:“好好,谢谢领导抬爱,等你回来我给你接风。”曾科长挂了电话,对侯本福说了句,“郭政委这两天在省局汇报工作!”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平平常常的一个事,但曾科长后面这句话是有别的含义的,他是告诉侯本福,郭政委在省局去不单汇报工作,还在为他的升迁出力。

“昨晚你在这里没有睡觉,进去好好补一觉吧。睡好了下午想出来就出来。”曾科长关切地对侯本福说。

“好吧,那我先翻你们办公室的窗户进去把门给你打开。”这会其他干部还没来上班,而曾科长又忘了带办公室的钥匙,侯本福就想到有次颜干部放钥匙和bb机等随身物品的挂包掉办公室了,她下班回家吃了晚饭才倒回来拿,也是侯本福翻窗进去开的门。于是这次曾科长进不了办公室他也想用这个办法。

“窗子都从里面上插销的,进不去。算了,我在教研室坐会他们就来了。”曾科长说。

“门上的副窗没上插销,可以翻进去的。”侯本福说,“科长你来看着我翻进去嘛。”侯本福说着,就和曾科长来到干部办公室门口,侯本福从旁边教室抬来一条方凳放在门前,踩上去,在他往门顶上的副窗往上爬的时候,曾科长伸出手掌在他屁股上搭了一把力,他半截身子就钻进了办公室,然后手支撑着门板脚紧贴窗框,头朝下一点一点滑到地面。

“以后还是不要用这个办法 ,太危险,要是力度不够一头栽下来咋办?”曾科进办公室后反复打量了两遍门和副窗,认为这个有危险的办法不可取。

“没事没事,我有把握的。那我就进去补瞌睡去了哦!”侯本福说着,走出干部办公室快步往里走去。

“昨天晚上你没回来,去哪里了?是不是在库房和美女待了一晚上?”黄忠福和何伦发在编辑室里吃自己煮的面条。见侯本福一进来,黄忠福就压低声音淫荡地笑着问侯本福。

“乱七八糟的说些啥话,我在外面加班写活动的策划方案!”侯本福打了个哈欠笑着说。

“既然是在外面加了通宵的班,煮碗面条吃了好好补一觉吧?”何伦发说着,就放下面碗拿着不锈钢锅去盥洗室接水,黄忠福也放下碗从柜子里拿出电磁炉,并拿出一个大碗给侯本福打佐料。

“昨天晚上我没有回来是加班完成曾科长交办的事,这会曾科长都在他们办公室。”侯本福吃了一大口面条,“我昨天晚上没有回监室的事虽然是加班完成曾科长交办的工作,但毕竟是没有回监室,所以晓得这个事的人越少越好!”

“对的,免得有人拿这个事去做文章。”何伦发附和道。

“昨天晚上,里面出了点事 听内警队执勤的人说是聚众喝酒打架,是曾科长处理的。”黄忠福神秘地说。

“嗯,我今早上听科长出去说了。”侯本福接了一句,把最后一口面条吃完,“我去洗把脸睡觉了。你们出去吃饭不用等我,我睡醒了想出来就出来。”

侯本福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宣教科监室里是寂静的,三门内的整个监舍区都是寂静的,这是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出工了,入监中队百来号人基本上都是在室内活动,集训队的几十号人就更不用说了。这两个中队的犯人出操的时间都是在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下午是两点到四点。那么,说明这个时间应该是在中午,不可能是下午四点以后,他不可能从上午九点不到睡到下午四点以后,这个时候应该是监内开过午饭后到下午两点之间这个时间段,他不看手表,就这么推算着时间,算是清醒一下睡得昏昏沉沉的大脑。他随手从枕边的角落摸出一本书来,是一本讲商业管理理论的,他放回去,又重新拿出一本,是前几天洪丽给他看的,说是写一个在码头上当装卸工的穷小伙与老板的千金小姐相爱的故事,这对恋人遭遇了老板的竭力阻拦和世俗的奚落嘲笑,但两人最终战胜各种艰难险阻而喜结良缘,装卸工也凭着自己的努力拼搏逐渐得到重用,后来成了老板的得力助手。

“这本小说写得很感人也很励志的,我看到好多章节都哭了,你拿去好好看看,看人家是咋个谈恋爱的。”洪丽给他看这本书的时候好像不是给的小说,而是一本“逆境恋爱宝典”。而且那语气就像是老师训导学生要好好学习一样。

侯本福接过这本小说后带进监室就随手扔在枕边,可是这将近十天来却从来没有翻开过一次,此时他精神养好了,又没别的事,也不忙着起床,就翻开目录看完前面两页每个章节的标题,然后随手翻开中间的一页,这一页被折了角,恰好是其中一个章节的开头,为什么会折角?是洪丽特别提醒他要看这一章吗?他就从头开始看了起来,大量的描写都是围绕苦恋中的男女主人公发生性关系的,笔法细致入微,不仅让他荷尔蒙飙升,心跳加速,身体明显有了反应。手就难以自控地摸着坚挺的命根,脑海里全是洪丽迷人的相貌身姿……。压抑的痛苦和甜蜜的幻想交织于内心,他终于只是苦笑了一下,把体内蹦发出来的欲火压了回去。

不能再这样躺在床上了,只有立马起床才能分散注意力。他把这本书放到垫絮下,一个翻身下了床,拿着洗漱用品去了盥洗室。

监内打扫卫生兼看管大门的同改听见响动,从大门口跑进盥洗室和他打招呼:“侯老师你睡醒了?!我帮你打了一坨饭,你可以炒蛋炒饭吃。”

“哦,谢谢,我这会不吃,一会去宣教大楼吃,我出去还有事。”侯本福一边洗着脸一边和这人说话,“你帮我打的饭你下午吃了吧,不要扔了,我给你两个鸡蛋你下午炒饭吃。”侯本福知道,只要下午能打到新鲜热饭,中午打的饭,基本上都是倒进潲水桶里,侯本福一直就很反感这样的浪费行为,所以他特地说给这个同犯两个鸡蛋炒饭吃。

“侯老师,鸡蛋就不用了,我这里也还有几个鸡蛋,下午我就把这坨饭炒蛋炒饭吃。”这同改答应侯本福不扔饭,侯本福也没再说什么,洗漱好了后,他也并不想马上去宣教大楼,他慢悠悠地踱出宣教科监舍大门,见坝子边的法国梧桐树下被树叶筛过的阳光像碎金一般铺撒在地上,忽而有微风吹起几片金黄的梧桐叶轻快地跳跃着,他顺着树荫走了不过几十米,却看见一队被集训的人从集训队走出来,一个个头发被剃得溜光,头上泛着青光,一律埋着头后脑勺朝天,迈着整齐而拘谨的步伐走进操场坝的一个角落。

“立定!”带队的严管组长一声口令,这队人立马立定站在原地,这时才敢把头抬起来,一张张憔悴而忧愁的脸分明是每天出操被太阳晒得黢黑。

“整理着装,标齐!”组长又一声令下,这队人立马挪着碎步前后左右对齐并整理好短袖囚服的领子和扭扣。

“立正,向右转,其步走!”随着组长的口令,这队人做着连西点军校也望尘莫及的标准动作,迈着视死如归的步伐。

侯本福索性站在那儿看他们“操正步”,那个在监内打扫卫生兼看大门的同改拿来一把小椅子:“侯老师你坐,要不要我给你泡杯茶来?”

“谢谢谢谢!茶就不泡了!”

这时,集训队又出来一队人,也是同样的“操正步”流程。接着入监队也带出来几队新犯。

这下操场坝上热闹了,此起彼伏的“立定,向后转,正步走,立定,向右转,齐步走,蹲下,起立,半面向左转”的等口令声和“嗒嗒嗒”的步伐声把原本寂静的大坝子渲染得严肃、紧张而热烈。侯本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气氛了,于是带着欣赏的心情兴致勃勃地看这几队被集训的同改和入监新犯“操正步”。

看了一小会,他竟觉得集训队的队列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是在入监队时在盥洗室跟自己“不打不相识”的大块头邓超勇。

侯本福提前分到宣教科后十来天,邓超勇分到四车间当锻造学徒,成天就和几百斤重的生铁打交道,侯本福上次减刑的时候,邓超勇也同一批减刑,侯本福还剩将近十年余刑,邓超勇还剩两年余刑,两人因为各忙各的改造不是经常见面,但有事的时候带句口信都会尽力相帮的,而且侯本福在宣教科站住脚后还专门跟邓超勇们四车间的积委会打过招呼请关照他。眼看着还有半年多就自由的人,怎么被关进了集训队呢?

侯本福趁他们这队盘腿坐下休息三分钟的时间,立马快步走过去把他们组长叫过来问道:“我看见我四车间那个朋友邓超勇也在‘操正步’,他是啥时候关进来的?为啥子事?”

“你说的是那个傻大个邓超勇?昨天晚上你们曾科长关进来的呀,喝酒打架,把他们组长的脑壳打冒烟住院了。”集训队严管组长的语气显然对邓超勇不满,“狗日的有点桀骜,昨天晚上我叫他面壁,不老实,站得东倒西歪的。我打算一会收了操回去好好教训他狗杂毛一顿。”严管组长说着,眼神不住的瞟向邓超勇。

“你打算咋个教训他一顿,他是我朋友!再说他还有几个月就满刑的人,你何必跟他结梁子!”侯本福说。

“我不管他还有几个月满刑,只要进我集训队严管组,就必须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不过侯老师你既然说是你朋友,那就是另一码事。要不干脆这样,一会我们收了操你来严管组和他谈一下,起码在严管组面子上要给我敷起走,不然那么几大十号人全是些上天入地的狠人,我咋个齁得住?”严管组长与侯本福商量道。

“行,一会我给你们整两个菜来,你,我师傅,还有邓超勇,一人给你们整两个菜来,我跟邓超勇说一下,他一定会听我打招呼,不会让你下不了台的!”

侯本福等集训队收操以后,去小炒部买了一斤半卤猪头肉,炒了三个回锅肉,分成三份提着去了集训队,他先到了师傅“老顽固”的办公室,然后请师傅把严管组长叫过来。

“师傅,昨天晚上喝酒打架被我们科长关进来的邓超勇是我朋友,在下面坝子里我已经跟组长说了,请你们关照他,我想这会把他叫过来我当面跟他说一下。”侯本福指指放在桌上的菜,“三份,师傅和组长一人一份,还有一份我想给邓超勇。”

“侯老师你太客气了,啥子事你说声就是,还买啥菜来。”严管组长说,“好,我马上叫他过来你跟他好好说说!”

侯本福见朝邓超勇埋着头走进来,惶恐的眼神偷瞄着周围,侯本福走上前朝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掌:“坐下!昨天晚上是发啥子疯呢?要喝酒打人,把人脑壳都打冒烟住院了。”

“不是的,是他一直夹磨我,我一直都忍他,昨天晚上加班在厂房喝了点酒,回到监室本来就累得要死,他还东说西说的横竖看我不顺眼,我实在气不过就整了他几下。”邓超勇面露委屈,“我们小组的人没有一个不想锤他的,霸道得很的一个人。”

“他再霸道你也不该动手打人啊!而且是喝酒了打人,还是几个人聚众喝酒,几个人在监室打群架。他夹你也没听你给我说过,你早点给我说了想法给你换一个小组就是了。”侯本福稍微提高了音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