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杜衡回家的话，警方可能更头疼。
因为无法证明杜衡会不会重新返回叶琛家里。
但是，杜衡竟然没回家……
杜衡点点头，说道：“我喝酒喝的有点多，但是下酒菜吃的很少。”
“各种酒掺着喝的，喝的不太舒服。”
“一想着过几天叶琛就会借钱给我，我儿子的手术也有着落了，心情就轻松了许多，激动的也不困了。”
“我就下楼去外面的便利店买了盒烟，当时胃里翻江倒海的，顺便在便利店买了一些关东煮吃。”
郑义问道：“哪个便利店？”
“就是东边街口右转那个赛文伊莱文。”
幸福公寓门前道路的监控设施不完善，但是便利店可不一样。
这种连锁便利店里到处都是摄像头。
只要看监控排查杜衡去便利店的时间，就可以大体推断出他离开叶琛家和回到幸福公寓的时间。
以此可以判断，案发时间杜衡到底在不在幸福公寓里。
杜衡的表述虽然缓慢，但是还算是条理，而且他描述的过程较为详细。
虽然他跟叶琛喝得大酒，反倒是让郑义两人对他的怀疑有所减轻。
假设杜衡说的都是真的，叶琛活着他才能拿到借款，叶琛死了他什么都得不到。
昨晚上的事问的差不多了，郑义望着五年前的交通事故记录，一瞬不瞬的盯着杜衡的眼睛。
“杜医生，5年前你的家人曾遭遇车祸，你对肇事司机有没有什么想法？”
他问的是想法，而不是知道些什么。
杜衡重新戴上银框眼镜，微微低头间碎发遮挡眉眼，让人看不清情绪。
“交警告诉我，说是意外事故。”
“根据就是大卡车上的空酒瓶，推断肇事司机当时喝了很多酒，可能是醉驾。”
“这……也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
言谈之间，杜衡虽然无奈，但是也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郑义问道：“当时你爱人和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下河村附近？”
“她们回娘家……”杜衡说道。
“我岳父岳母就是下河村的村民，当时已经搬到附近租房居住。”
“他们只不过是快过年了，回去看看。”
“我当时因为有手术，走不开。”
如果杜衡当时去的话，他应该会出现在驾驶室里。
车祸会是什么结果，就不好说了。
杜衡紧接着说道：“警官，我可以走了吗？”
“我今天还有重要的手术要做。”
今天上午的手术他已经推迟了，每天的手术计划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都推迟的话也会影响后面的手术排期。
郑义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你先稍等片刻。”
见杜衡看表，又补充了一句：“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从询问室出来，郑义立刻给留在现场勘验的同事打去了电话。
“去案发现场往东街口右拐的赛文伊莱文便利店，调取监控。”
“查看昨晚上叶琛对门的医生有没有去过。”
“尤其是查看10点30到11点之间的监控视频。”
“记录好他去和离开的准确时间。”
“是！”刑警领命。
查看监控很简单。
根据杜衡所说，他和叶琛跟楼下的陈灵大吵了一架，之后他就离开了。
如果他所说属实，他离开的时候叶琛还活着。
只要他在案发时间没有回到住宅，基本可以排除他的杀人嫌疑。
郑义挂断电话后，又给小刘打去了电话。
此时，小刘和卷卷正在叶琛的建筑公司。
经过多年的经营，叶琛的公司规模很大，只问都得问一会儿。
郑义说道：“查查叶琛的公司近期是不是要进军医疗行业。”
“有没有盖私立医院。”
“是！”小刘领命。
郑义挂断电话，看见陆执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只是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陆执自己也捉摸不透，说就更说不清楚了。
陆执说道：“郑队，咱们是先等等监控那边的消息，还是直接去询问陈灵？”
郑义头前走着，说道：“不必等，继续吧。”
“收到消息，只要排除嫌疑可以第一时间让杜衡离开。”
或许，陈灵能记得杜衡从叶琛家离开的时间，而且她的证词也能佐证杜衡证词的真实性。
两人在走廊里又过了一遍杜衡的笔录，这才推开陈灵所在房间的门。
陈灵看起来不过30岁，外貌冷艳，气质也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两人进门的时候，她正不耐烦的看着大门，食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
盼望着立刻来个人，赶紧完事赶紧走。
郑义两人刚在她对面落座，陈灵就臭着脸说道：“警官，楼上死人了，你们把我们都带回来是什么意思？”
“我跟那死人不熟，一共没说过几次话。”
说着，陈灵用右手轻轻抚了抚左手的手背，就像是擦掉了沾染到手上的灰尘。
嫌弃而厌恶。
郑义解释道：“陈女士，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你不用紧张。”
“那你们问吧，快点完事。”
“我今天还约了几个客户见面呢。”
根据个人资料显示。
【陈灵，今年29岁，是某知名保险公司的业务员。】
【民警已经打电话核实过了资料，据陈灵的领导说，她的业绩能力突出，今年有望升职。】
“业绩好的保险员，那工资待遇应该不错吧？”陆执这般想着。
看眼下的情况，身在警局还这么着急去上班，绝对是事业型的女强人。
郑义问道：“你每个月的工资不低，为什么会住在幸福公寓？”
“那里距离你上班的地方开车还要20分钟，并不算近。”
“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合适的房子吧？”
陈灵没好气的说道：“警官，我喜欢住哪里是我的自由吧。”
“谁说租房子一定要选离单位近的？”
“我就喜欢幸福公寓那里偏僻安静，不行吗？”
郑义闻言挑了挑眉。
好家伙，这女人是属炮仗的，一点就着。
他甩出杀手锏，问道：“昨晚上有目击证人证明，你在案发时段去过叶琛家……”
“啪——！”
陈灵猛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打断郑义的话说道：“诶诶诶，打住，你们别诽谤我啊。”
“什么叫我在案发时间去过现场？！”
“你还不如直接问人是不是我杀的得了！”
郑义顺口平静问道：“那叶琛是不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