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所有乘客下了火车,小心翼翼了一夜的刘红军和厨师老范对视了一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接着两人又同时看向了陈建国,见他神色依旧淡然,丝毫不见有任何的紧张。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冲着陈建国笑了笑。
刘红军上前轻轻拍了拍陈建国的胳膊笑容不变,道:“好小子,我们果然没看错你!”
陈建国装着茫然的看着这位跟了一趟车的师傅。
厨师老范见他这模样就笑了笑,轻拍他胳膊笑道:“行了,别装了,往后你就正式是跟我们搭一条线上的同志了。
走,先回招待所好好喝两杯。”
陈建国跟着刘红军和老范来到招待所,推开房门时,屋内已经摆好了几样下酒菜和一瓶老白干。
老范熟门熟路地从床底下又摸出两瓶二锅头,咧嘴笑道:\"今晚不醉不归!\"
三杯酒下肚,刘红军突然正色道:\"建国,知道为什么刚刚你范叔说你正式跟我们搭一条线了吗?\"
陈建国给刘红军和老范又添了一杯酒才笑着对刘红军道:“师傅,我还在纳闷呢,按理说我们这些新进的不都是先实习半年后才定线的吗?”
老范闻言笑而不语。
刘红军笑着眯起了眼指了指陈建国,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笑道:“你小子这对眼珠子太毒了,理车长看着欢喜不已。
所以他回程就去打报告,请你就留在咱们这组里。
只不过实习期这个是规矩,没办法绕过去,但往后实习也都在咱们线上。
在你实习期的这段时间,你可能还要跑一次东北线和一次西北线,跑完就能入正式岗了。”
陈建国装出一付高兴模样,眼神都笑眯了,连忙举起酒杯冲两人道:“这还得多谢师傅和老范师傅,我知道没有您两位,我不可能得到列车长的关照。
多的话不多了,往后我陈建国一定不会给师傅和范师傅丢人,一定会在岗位上好好为人民服务!”
“好!建国啊,你也是跟着党走的好青年。
先是听着中央的号召知知青年下乡帮忙农民,在农村待了三年才回城参加工作。
还在乡下入了党,加入了组织,也该知道我们国家这些年不容易。”
老范师傅感慨了一会,述说着他从十五岁加入军队一路随军打过的仗见过的场景,又说起两次出国作战,看到国外的场景。
最后拍了拍陈建国的胳膊吐着酒气道:“建国,咱们国家不容易啊,现在虽然苦是苦了一点。
但比起没解放前那朝不保夕,解放后还被老大哥和美国人轮着欺负好太多了。
你们这代的年青人没见过那些战争岁月,一定要珍惜啊!”
听着刘红军和老范述说着他们以往的经历,陈建国确实对建国前后的这段历史了解得更深入。
三人一直喝到起更,刘红军和老范先后喝得不醒人事,陈建国将两人扶到床上盖好了被子,才起身收拾出了房间。
武汉,简称“汉”,别称“江城”。
早在6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已有先民在此繁衍生息。
北郊的盘龙城遗址作为武汉建城开端,距今有3500年历史。
深夜的武汉三镇,除了长江水一如既往的缓缓流动,整座城市在这个年代还有亮着灯光的地方也不多了。
除了部分值班的人员,整个武汉数十上百万的人口基本上已经陷入了沉睡当中。
陈建国给自己拍了一道隐身法术,就如一只灵动的飞禽,在三镇数十平方公里的地面上搜寻了一晚。
跟在杭城的结果一下,除了一堆现在不太实用的黄白之物外,有灵气的东西就连在北郊的盘龙城遗址他都没发现有。
这让凌晨回到招待所练功修补一晚耗损的陈建国无比的郁闷。
两座几千年历史的古城,竟然没有一星半点有灵气或是灵物的东西留下。
本就已经对深山老林子里那些再名贵也帮不了自己添加修为才回到城里寻找机会的陈建国,对他之前的选择产生了动摇。
若是真的在城里找不到,他还不如再去东北或是西南边疆的老林大山里碰碰运气,也好过呆在城里浪费时间。
睁着眼,对上了一轮初升的红日,陈建国就这样愣愣的看着。
此时蓝星空气中的灵气还不如红楼世界的百分之一,一天之内灵力最精纯的不过是子时,寅时末那阴阳交接,一阳初生的短短几十分钟,对于他如今的需求和渴望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除了这两个时间段外,他若是练功要汲取灵气,还要反过来用体内的灵力先将灵气过滤才能为己所用,这一天下来,还不如子时那一刻的阴阳交接时得到了效果好。
就这样一个贫瘠的灵力世界,他想要从炼气修到筑期都不知道要耗费多久,更不要想着筑基后朝着金丹境迈进。
这样的结果和不可预期的未来,让他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先不说怎么能帮那灵魂里深藏着的影子师傅抢回红楼世界,就是回到红楼世界与他的娇妻美妾汇合,给自己报仇也遥不可期。
带着失望的心情,陈建国在三天后登上了去往重庆的火车,这次没有了那些权高身重的领导和他们的秘书,也没有再拖着八节神秘车厢跟在后头。
只有正常的十七节车厢挂在火车头后面跑,而他跟着京都局的几个列车员和厨师老范,依然做着自己往常的事情。
等回头车到达杭城已经是十二月初十。
下完旅客,做好车厢检查出了火车,陈建国就见到一道俏丽的身影站在月台下不停的踮着脚望向他们这边。
他眼尖,不用等着别人分辨,就看清楚了来人是谁。
见到她,又让陈建国头有点痛。
这女孩子这搞得,上一次和这一次同样是等在他们一起离开火车回值班室交接的路上。
也让所有人看到了,那往后若没跟她在一起,所有人不就都用异样的目光看自己嘛。
虽然他不介意,可对她的名声也不好不是?
“建国,那是上次来接你的那位女同志了,和你一起在东北插队的知青?”
再走了十几步,果然跟着走的另一个同样是京都局的列车员就笑嘻嘻的提醒着他。
陈建国真想冲他翻个白眼,再跟他说声:我谢谢你,你眼光真亮。